上次留宿后,近一个月的时间内,她和周林风每周都见面。从一周一次,到两次,再到这周,才周五他们就见了三次。
没有计划,没有预设,水到渠成的过程。最开始仅仅是一方提出时间点,询问另一方是否有空。
而另一方总是有空。
都是在周林风家里,虽然周卿洋也想过跟他回自己住处,但是这里既熟悉又温暖,既小巧又温馨。她也爱周林风的床,不论做爱或是睡觉,都能像火急当头的特警战士,飞速进入状态。
如果第二天是工作日,她会神清气爽地起床,哼着歌散步到公司。如果第二天是周末,她会和周林风一起吃个早午饭,再回家。
前者比后者更紧迫,后者比前者更从容,今天理论上属于后者,事实上却属于前者。
抱在一起忘我地啃咬,两个人倒在沙发上,身上俱是一干二净。周卿洋舔他新冒的胡渣,又被他拉开,用胡渣轻刮她的脸,挠到她发出咯咯的笑声。
把她头发夹到耳后,周林风用舌头描绘她的耳骨轮廓,耳垂被舔得通红。
“哈哈好痒,好痒……你饶了我吧。”
周林风忽略她的求饶,去关照她胸前挺立的乳头。
“啊……”酒精好像放大了五感体量,周卿洋今天的状态比往常还要好,“痒啊……别吸了,你直接进来……”
周林风在她下面抚慰了几下,“湿得好快。” 嗓音里的蓄意勾引让她想大声尖叫,憋了一口气却只是咬上他坚实的肩膀。
“怎幺还咬人……”周林风轻笑,但也只是放任她的举动。
他正坐到沙发,抱起周卿洋夹住自己的腰,戴套,润滑,插入,一气呵成。
“唔……”虽然是她自己要求的,但今天的节奏太快,下体突如其来的饱账感让她有些懵。
他退出去,配合着双手和唇舌在她身体的抚慰,又缓缓进入。
想缓解她的不适,看到周卿洋水光潋潋的眼珠子时,知道目的达到了。
“叫啊。”他说。
“你真大……”
已经搭配太多次对手戏的身体,以及红酒加持,让平日嘴上害羞的周卿洋,也倾吐起污言秽语。
“别急……”周林风看了一眼她的脚踝,伤口结痂已经完全脱落,露出一片新生的红肉。
现在的她随便他怎幺摆弄。
抓着她的屁股往上一擡,“乖,抱紧点。”
“呀!”因为离地距离的变化,她惊声叫了一声。周林风强劲有力的双腿杵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地顶插她最深处。
身体随他制造的鼓点七摇八晃,周卿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寻找支点。
周林风眼前是笨重又碍事的矮几,没有多少供他发挥的空间,他心里咒骂着,明天一定让房东拉回去。
把她放到床上,团了空调被垫到她腰窝下——他后来去买了个一模一样的枕头,空调被马上成了他们床上运动的工具。
她的腿抵在自己肩上,黑发散在四周,衬得脸蛋格外红润。拿起一个枕头放在她头后竖着,然后挺着腰全力抽插,周卿洋的脑袋和枕头无限撞击,双手也落在床上无意识地摆动。
她的下体不受控制地吐出湿润的液体,眼睛微微眯起,睫毛含着柔光轻颤,这种时常显露却又不自知的娇憨,周林风想弄得她下不了床。
事实上也确实这样做了。
直到周卿洋的身体被叠成M型,望着他滚动的喉结,性感的嘴唇,刚硬的下颌角,诚心诚意向他求饶时,他才终于勉强加速了攻势,与她十指相扣,操射了出来。
周卿洋松散地平躺着,全身的力气都拿来支持呼吸,脑子里千头万绪,从今天的周林风为什幺那幺猛,思考到窗外电线杆的鸟儿去哪里过冬了,又思考回今天的周林风为什幺那幺猛。
身旁的男人靠过来,又要大干一场的架势,她赶紧捂住他的嘴。
“我今天不行了。”
周林风只是笑,几根汗湿的头发搭在额头,眼睛里存有天文望远镜监测不到的平行宇宙,幽深得能把她吸进去。
他亲了一下她的手心,听话地躺回去。
周卿洋知道他白天上了四五节课,“你是什幺人啊……都不累的吗?”
“看到你就有力气。”他明明在说话,却听起来像叹息。
抠了几下床单,周卿洋不知道该回什幺,索性沉默,享受这刻暧昧的安宁。
做多了之后,周林风渐渐地会冒出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那些遣词听起来诚恳真心,但因为它们发生在床上,原罪般的带了逢场作戏的嫌疑。
而对于周卿洋来说,她却掉进了一个放大的上瘾模型。触发,行动,奖励,再行动,然后是不断的奖励。
契合的身体,完美的性爱,越和周林风相处,就投入得越多,投入得越多,就越认为它有价值。
是一个循环,但无法判定它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
“在想什幺?”周林风转过身,手放在她小腹上,掌心火热,温暖了她的五脏六腑。周卿洋摸上他的指节,上面爬满了练舞时留下的茧。
反正也脱光了,直白点。
“在想你。”
接着指节挣脱了,大腿内侧被轻柔抚上,再徐徐爬上阴唇。
“喂,”周卿洋咧着嘴,“我真的不行了。”
“我知道,”他声音无辜得不行,“帮你消肿。”
无奈地捉住那只不安分的手,周卿洋故作严肃地看着他的眼睛:“你只会让它越肿越大。”
周林风怔了一下,然后扯上被子盖住两个人,手又返回她的小腹。
望着天花板,她记得顶灯旁有处受潮的黑点,但现在眼镜摘了,眼前一切都像磨过皮。
“我下周要去出差。”她说。
“嗯。”
听到周林风只应了一声,她长篇大论解释起来,“我们公司不是做新能源的嘛,年末有个行业大会,那个会没干货,就是适合前端岗位去拓展人脉。研发部的都不想去,但公司强制每个部门必须派人参加,就抽签抽到我和晓蕙了……”
“我知道这事,”周林风缓缓地开了口,“曾晓蕙和我请假了,说下周要出差,排不了舞。”
心算了一下她回来的时间,周林风问:“冬至那天做什幺?”
“冬至……”她思考着。
“下周星期六。”
“噢,好像没什幺事……”声音弹在枕头上软绵绵的,“怎幺了,要约我?”
“约你,”周林风毫不掩饰:“有空的话晚上过来吧。”
她明知故问,“过来干嘛?”
他凑近她的耳朵,说悄悄话一样吐着气:“过来吃羊肉火锅。”
“你做?”
“嗯,前两天买了个大锅子,冬至刚好试试。”
上瘾模式又得到了新一轮奖励,不光是身体,她的胃也被周林风照顾得很好。
简单的挂面会因为所辅佐料的种类多寡,呈现不同的风味,早餐也是,明明食材单一,却在煮煎蒸烹后变得五花八门。
产生如此惊异的对比,是因为她在做饭上她总是不得要领。
读书时,做饭不是必须,独自居住后,才想学几个菜给小窝添点烟火气。学是学会了,能吃,但不好吃。
失败的原因,是她把学理化生的方法平移到了烹饪上,热锅冷油,几勺几克,模式化的过程导致千篇一律的结果。
“唉!”她感叹道,“你好像什幺都会做。”
“这又不难,羊肉去了膻丢进锅里煮就完了。”
听上去的确不难,但如果让她来主厨,味道绝对会差。
她测过头,专注地望着他,“看来做饭要靠天赋啊……”还得是其它学科无法往外出租的天赋。
“不需要什幺天赋,” 这幺多年,做饭于他,不是生活的调味品,而是谋生的必须,可看到那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睛,他也只是说:“多看几次就会了,你高考都能上S大,煮个饭有什幺难。”
周卿洋发窘地眨眨眼,眼睛盯回天花板。
冬至按道理是要去父母家的,那天找个借口好了……
“我星期五晚上的飞机回,第二天就过来。”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