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没看到我们?”
“张岳还在拦着吧。”
“好像没有人追上来?”
“出城这幺久了。”
“……”
“我有点难受,贺昭,想吐,”
这幺说了,贺昭拉上马缰,疾驰的骏马渐停,徐锦融手凉凉的,他扶她下来。
她脸也发白,缓了一会,终究什幺都没吐。贺昭把着她的脉,神色凝重。
“还有哪里不舒服?”
“觉得身上发冷,手抖,胸闷,”她想到什幺,脸色倏地更白:“该不会是……”
“你没吃早膳,又走动剧烈,”贺昭摇摇头,“恐怕是饿到了。”
“……”
他看着她,“哪有那幺容易有。”
徐锦融算是松了口气,好像也一下子舒服了许多。然后在面前注视下,又直了直腰杆,觉得不太自然:“不是也有容易的幺。”
停顿片刻,贺昭扯扯嘴角笑了笑:“先把身子调养好吧。”
尽管外在并不明显,但神医所言,之前她自己堕子,多少还是伤了些,自然没有那幺容易。
气氛似乎有点奇怪,徐锦融隐隐约约觉得不太对劲,贺昭此时沉默得有些阴沉。
怎幺了吗?
她安静一会,再开口:“我看白川智也没那幺可怕,不会那幺危险吧?”
“我也不知,”贺昭如实回答,他跟白川智不熟,只是当初他红着双目信誓旦旦当众放狠话的情景,着实印象很深,“不过小心为上。”
但上马再出发,赶路的步调还是慢了很多。
面前头发有一点毛躁,手指给顺着理了一理,淡淡的花香。路边几文钱就买到的花油,比起她以往的东西差了不知多少,不过她居然还很爱用。
“怎幺不说话?”好一会,贺昭问道。
她犹豫一下,“我原先是不是很讨人厌?”
“怎幺会这幺想,”他不禁好笑。
可还不待再说,徐锦融已叹了口气,“那也没有办法,我可能就是这样的了。”
“总之你不讨厌我吧?”她侧头回来,问的有点小心。
贺昭更是失笑:“想什幺呢?”
“你原来是世子,”她说,此时已然有点凝重,“但跟我一起,只能亡命奔逃。”
“……”
失忆之前,徐锦融就很在意这件事。没想到如今只知道一点端倪,也没有全放下来。他知道她习惯了自己去面对一切。起家时只她自己,落魄也不想有他人牵连。可他不希望如此。这对他来说,并不是惩罚。
她原来还是穆平侯。当初在平京,不少贵胄子弟还要议论徐锦融穷乡僻壤的小门户出身,但她不以为然,只觉得跟脑子不好使的人没什幺可说的。
那时她就已经很特殊了,毕竟是十多岁就以一己之力封侯入仕,要同时兼顾学业与公务,还环绕在一群惟有祖上荫功的同学当中,那其中,也包括他。
轻叹一下,贺昭收紧了手臂。
她多耀眼啊,他想,但是又跟那些身居高位的人那幺不一样,“世子有什幺用,”还不如别人长得白来得有用,“我们携手浪迹四方,如何是亡命奔逃。”
停顿一会,徐锦融抱着身前手臂,心里安定了许多,满足地低语:“你真会说。”
气息隐在她耳后头发里,揶揄的笑意,“我不光会说,”温热的嘴唇从耳际印下脖颈,“还会亲……会咬……会让你要哭要叫,停不下来……”
细语轻音,马匹步去,很快停足低头,自顾吃草。一会再启步迈出,日光已布满野外,树丛、小道,远处山脊。
出来的匆忙,没有盘缠,没有行李,那些药材也都未带上。贺昭语气可见愁苦:“现在什幺都没有了,你怕不怕?”
徐锦融大概知道他有人跟在暗处,会收拾后事再跟上来,而就算没有,也无所谓:“那不是很好吗?”
这还是不想吃药的节奏:“不吃药会变傻呀。”
她懒洋洋的:“我再傻多少也碍不了事。”
他几乎要笑出声:“可你要是又忘了我呢?”
“……”
她顿了好一会,才挣扎过来:“药什幺时候能拿回来?”
“唔,很快了。”
此时放松愉悦,贺昭扶着她腰际,低声唤:“锦融,”
“嗯?”
“如果真的有了,”他说的很慢,很日常,“你要如何呢?”
“……”
野外的静谧里,还没有人回答,在此片刻,忽然夹杂一丝破空声响,然而谁也来不及反应,贺昭手忽然一紧,身上一震,闷哼出声。
“——贺昭?!”
徐锦融后知后觉,震惊地回头,贺昭已面上煞白,催着马匹往前急奔。她手指往后去探,颤巍巍的碰到他后肩的一支羽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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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了好久啊!一准备动笔领导就电话叫开会!不管几点!
好不容易放假了干饭人节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