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醉花阴(h)

歧州,九成宫。

杜水之阳,万叠青山,天台六百丈。分岩耸阙,高阁周建,时人谓为安体之佳所,养神之胜地。[1]

“画好了幺?”蛾眉深锁,南婉青已是十二分不耐烦。

宇文序将人按住:“快了。”话虽如此,笔尖颜色一点,涂饰勾线,缓慢而细致。

九成宫原是避暑的离宫,三伏天遍地生火,山间密林环翠,清爽宜人,于斯修筑宫室,消夏游赏二者得兼。南婉青素来畏热,入暑便惦记这一处风水宝地,不想今年早早来了,二月中旬,山下春寒未减,山中更是阴冷幽邃,湿气入骨。

好在春晖暄和,南婉青时常摆一张摇椅晒太阳,轩庭拂煦,消散寒意。此日午后宇文序得了空,端来细笔粉墨,不知因何起了兴头画花钿,强压着人不许动弹。

南婉青拗不过,适逢日头暖照,小憩片刻。一觉睡醒这人仍是不消停,南婉青四体僵直,关节生硬,自然不耐烦。

日色西偏,排云殿寒梅扶疏,花影流转倾斜,悄然无声。

“好了幺,好了幺……”双手桎梏,南婉青连连蹬腿,不愿再忍。竹椅前后摇晃,起伏不定,毫端险些擦出一笔错乱。

“好了好了。”宇文序添几画,总算放开。

葵口镜巴掌大,倒扣木几之上,铜柄三寸长,落入男子手中,短小局促。宇文序道:“你瞧瞧。”

南婉青低了头,只顾捶腿捏肩,宇文序也知她久卧酸痛,一手抚上腰后轻轻按揉。

“青青——”只怕她不肯看。

南婉青这才擡了眼,铜镜平滑清晰,映出冰肌雪肤素白如纸,锁骨精致,其下砌红堆绿,一枚小巧花钿,用笔细微,脉络须蕊纤毫毕见。

“荷花?”

宇文序“嗯”一声,眉间笑意淡淡。

南婉青道:“怎的花下趴了只癞蛤蟆。”

宇文序脸一沉:“是荷叶。”

南婉青点点头:“怎的荷叶上趴了只癞蛤蟆。”

宇文序不由气闷,侧身撂下铜镜,一语不发。南婉青见状勾上了后颈,将人按去躺椅,两腿一跨坐于男子腰间,兴致盎然:“我也给你画一个。”雪白笔尖滚一圈香粉盒,蘸了浓重的胭脂,鲜艳欲滴,她往宇文序脸上抹抹画画,如兔起鹘落,三两下便成了。

南婉青丢开笔,笑道:“你自己看罢。”

宇文序对镜看了一眼,圆头圆身,四脚短尾,一只红艳艳的小王八。

南婉青忍笑起身,跑出半步却栽倒在地,宇文序眼疾手快拽了脚踝,南婉青挣脱不得,二人滚入庭院草丛,长长一道辙痕。

“好大的胆子。”强硬臂膀箍紧腰肢,咬牙切齿。

南婉青衣衫散乱,怯生生缩于男子身下,楚楚可怜:“分明你先画的癞蛤蟆……”

宇文序气不打一处来,低头咬一口鼻尖:“那是荷叶。”

“唔——”怀中人轻轻哼一声。

微凉唇齿放开鼻尖,香肩落下男人缠绵的吻,南婉青不喜颈侧留有红痕,小手抵上宇文序胸膛,推拒道:“我替你擦了就是了……”

宇文序擡首,未置可否,本是阴沉冷峻的神色,衬着颊边几笔朱红小龟,怎幺看怎幺滑稽可笑。南婉青强忍笑意,指尖勾起衣袖,细细擦拭。

“陛下的脂粉太好,抹不去。”忙活半晌,胭脂痕牢固非常,不见淡退,南婉青低声一叹,万分惋惜。宇文序越发冷了脸,正欲低头咬几口,南婉青搂上脖颈,丹唇轻吻眼尾,牙关开合,软舌扫过一片肌肤,柔柔舔舐。

宇文序呼吸一窒,心跳也空了半下。

暖风如酒,芳草摇曳,勾着男人后颈的手臂缓缓滑落,大掌复上柔荑,十指紧扣。

“唔……”

胯间硬物昂扬,南婉青舌尖舔一下,宇文序便跟着戳一回,浅尝辄止,不肯深入。幽谷春潮泛滥,南婉青舌根发麻,每每失了分寸咬得重些,他便狠狠一顶,半个龟头挤入穴口,抵着粗糙的衣料搓弄阴核。

“心肝儿、饶了我,嗯——”幽径热流喷涌,南婉青浑身瘫软,死死攥着男子宽厚的手掌,花心燥热瘙痒,不得爽利,呜呜咽咽叫得委屈。

大手撩开衣裙,宇文序提腰一送,直捣花心。

“嗯、嗯啊……”

龙根粗大,深深埋入幽谷,媚肉层叠,青筋褶皱严丝合缝,不留一丝空隙。

“你、你……你欺负人。”阳物缓慢挺动,重重碾过内壁,南婉青下腹饱胀,娇滴滴怨一句。

“嗯,”鼻尖磨蹭南婉青耳廓,气息炙热,宇文序开口,喉头干涩,“叫夫君。”

肉根接连抽送数十下,九浅一深,搅得汁水四溅。

“叫夫君……”龟头翘起,戳弄花心一处软肉,水声淫靡。

“嗯哼——你……”南婉青不肯顺了他的心意,“你、你欺负……”

“有夫之妇……”话音未落,南婉青只觉身上起伏的男人猛然一僵,潜入幽谷的龙根也止了动作,半上不下堵在身子里,惹得花肉馋嘴似的嘬弄。

咫尺相对,宇文序眸色阴沉。

“我……”南婉青不明所以,讷讷启唇,下身阳物凶狠一撞,直指宫颈口。

“啊、啊啊啊——”缝隙狭窄,又麻又痛,南婉青眉心紧皱,美目盈盈,几点泪光闪烁,煞是可怜。

欲根坚硬凶猛,次次顶入滑嫩的小口,怀中娇人儿颤抖不止,哀求的声息一下轻一下重。宇文序只作未闻,腰身发狠一般大操大干,男人精壮的胸膛牢牢倾压,火热沉重,不容反抗。

“嗯、嗯哼——啊——嗯啊——”

“向之……向、嗯哼……”

“我——轻、轻……向之……向、啊——”

龟头凿开层叠肉褶,一贯而入,紧致的小口艰难包裹龙首,引得汁液横流。宇文序后腰发麻,还硬是顶进花穴深处,又捅又磨,十成十的狠厉。

腿心一片狼籍,泥泞不堪,南婉青绵软无力,“陛下”“向之”“夫君”来来回回唤了不知多少声,宇文序充耳不闻,龙根耸动,噗噗刺入宫颈口,前后百余下,南婉青只得敞开身子承受。

“嗯哼——”阴精倾泻而下,数不清到了第几回。以往此时宇文序便会尽根挺入,深埋花径,软肉蠕动缠绕,最是销魂蚀骨,今日明知南婉青正泄着身子,粗大龟头依旧挤压宫颈口不放,连连耸动,南婉青本就受不住,张口咬上男人肩头,花心水浆迸裂,奔涌如流。

宇文序沉声道:“叫什幺?”

“夫、夫君,夫君……”嗓音嘶哑,方才哭得狠了。

“谁是夫君?”

“是你,向之,是向之……”南婉青生怕他不合意,颤巍巍摆动柳腰,含着阳物套弄,“夫君——”

娇弱妩媚,一身热汗涔涔,胸口芙蓉花钿似染清露,宇文序抽送十来下,射出三四股阳精。

“嗯——”小腹隆起,鼓鼓囊囊填满二人精水,软嫩花径紧咬龙根,依依不舍,饱胀灼热。

南婉青半梦半醒,余韵未息,双颊红云弥散,满面春色勾魂夺魄。宇文序消了气,轻轻吻几口,搂着人去往摇椅歇息。

“嗯哼……”南婉青双腿无力,松松垮垮勾不上男人腰身。龙根撤出些许,幽谷口溢出白浊,滴滴答答落了一路。

宇文序将人放入竹椅,勾起一双玉腿缠上劲腰,阳物顶入花心,摇椅轻晃,吱呀作响。

“渴,要水。”嘤嘤嗡嗡,娇声娇气。

玉杯置于木几,酒水倒了七分满,宇文序伸手把盏,那只方才揉捏嫩红乳尖的大掌拢上杯盏,指腹尚有不知汗渍还是精水的光亮。

“嗯哼——水……”媚眼如丝,朱唇微张。

宇文序向来稳当的手腕一抖,玉盏倾斜,滢滢水色自宽阔肩头奔流而下,淌过心口一点朱红,满杯清酒浇透男人上身紧绷的筋肉,洗去大半淋漓汗珠。

南婉青眼睁睁看着,说不出话:“你、你……”

“你咬得紧,使不上力气。”他还恶人先告状。

纤柔玉臂攀上男子脊背,南婉青扬起头,舌尖轻勾一勾乳肉残酒,温软香舌摩挲男人胸膛肌肉隆起的曲线,小猫儿一般舔弄水痕,不知咽下几口解渴。

宇文序一声闷哼,身下精关大开,浓浊喷薄。

“嗯——”怀中人软软一颤。

粗砺大手移开腰肢,一团椒乳落入掌心,丰盈细嫩,宇文序凑近耳畔:“舔干净……”

肩头酒气湿热,美人小舌探出樱桃口,四处流连。宇文序埋首颈侧,喘息粗重,听得南婉青耳根发红,双腿愈发缠紧男人壮硕的身子。

熏风吹散枝头春色,花雨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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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出自《九成宫醴泉铭》,魏征作,欧阳询书,现存于陕西麟游县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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