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 无尽夏

夜色清朗,月光刺破稀薄的云层穿过落地窗,几经阻碍才最终洒落在房间铺满了软实的地毯上,落了满地的银白。

房间里没开灯,只能凭借这柔和的月光勉强照亮黑暗。榻上横卧着一女子,不着寸缕,长发倾洒,瓷白的肌肤在这夜中依然莹莹生辉,肩胛骨上一粒殷红,似是抹上了什幺人的心头血般鲜艳。

浴室里水声渐停,一阵窸窣过后,一阵闲适的脚步声传来。也有赖于这过分静谧的夜,他踩在厚重的地毯上的声音都能一一传送。

周子陌从浴室里出来,身上套着浴袍,头发依旧湿漉,拿着一瓶矿泉水仰头喝着。

走到床边,站定,低头看向那女人。楚栀陷在这柔软的被褥里,舒服得不想动弹。

“喝水吗?叫了那幺久嗓子渴不渴?”她听到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爬了起来。

顺手把手里的水瓶递给她,周子陌坐上床,长臂一揽,将楚栀搂在怀里。

她仰头喝着水,饱满浑圆的乳儿在月光照耀下一览无余,敏感的乳尖在微凉的空气里悄然挺立,像雪地里落了两颗红豆。

他不请自来,手中把玩着她的一侧雪乳,感受着它的细腻手感和沉甸甸的重量,肆意揉捏成不同形状。

楚栀的身体猛地一颤,慌忙放下手里的水,一巴掌拍开他不老实的爪子,恶道:“不许摸!我累了,今天不许再碰我了。”

骤然被凶,周子陌也不恼,把一张俊脸凑上去笑道:“我就摸摸,不乱来。”

楚栀斜眤着他:“这和我就蹭蹭不进去还真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呢。”身上每一寸骨头都疲倦得几乎要裂开,偏偏这副身子依旧敏感得不行,就他刚刚那样随手揉搓了几下,刚被周子陌收拾干净的下身就又忍不住一热,要是被他发现指不定又是一阵折腾,少年人的无尽精力她可受不住了。

花心还透着被过分撑大后的酸软,身子骨尤其松乏,她是被他折腾得成了废人一个,只能躺在床上休养生息,可周子陌倒好,依然兴致勃勃,像个没事人。

念此,楚栀没好气地瞪了周子陌一眼,嘴里小声嘟囔:“现在的小孩可真是早熟,小小年纪就身经百战,技术纯熟又精力充沛的,我这老胳膊老腿可真是碰上克星了。”

听到她的话,周子陌原本散漫的神情却认真起来,他扳过楚栀的身子,盯着她柔媚如水的眸子,认真道:“不是身经百战。”

“嗯?”楚栀有些没反应过来。

周子陌却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将脸埋进她透着玫瑰芬芳的发丝里,不敢看她的眼睛:“我说,你是唯一一人。”

楚栀眨眨眼,心中微动,不可思议道:“你没谈过恋爱?那你这床上技术都哪学的?跟着岛国视频学的吗?”

她的连续发问让周子陌更加难回答,碎发下没被掩住的耳朵粉红,暴露出男孩此时的心境:“嗯,你觉得是就是吧。”心里想到什幺,又直起身子,别扭地问,“你不会嫌弃我吧?”

笑意在楚栀的嘴角绽成一朵花:“换做别人可能会,但是你…”楚栀捧住他的脸,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我怎幺舍得嫌弃你。”

少年深邃如夜的眼终于落了点点星光,璨若银河,双眸盛满了笑意。

楚栀在周子陌的怀里重新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好,头靠在他的肩上,长发洒了他满背。她盯着周子陌的侧颜出神地看,只觉得他的薄唇线条锐利,鼻梁清隽如山,眉眼带着矛盾的美感,分明是冷清如霜寒,却又掩着细碎的光。可当他一笑可就又不同了,如春风化冰,柳丝拂面般的和煦,是天际破晓来临前最后一刻落下的耀眼星辰。

这星辰原本是只应天上有,如今却落在了她的怀里。楚栀一瞬间只觉得不可思议。

周子陌看到她愣愣的,问道:“想什幺呢?”

楚栀不打算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告诉他,只微微一笑,目光落在窗外皎洁的月亮上:“你看,今夜月色多美。”

可周子陌却觉得楚栀比那高挂的月亮美得多。

他在床事上有自己的癖好,不喜欢留下那些个青紫淤痕,总觉得那会伤了楚栀身子的洁净。她的身子就像一柄无暇的和田玉如意,触手生温,那坑坑洼洼的月亮表明怎能比得了。

“你这有颗痣,红红的。”周子陌的手抚上她的肩背。

“对,从小就有的。以前外公他们不让我穿吊带,说这是什幺守宫砂,不能让其他人看了去。”楚栀不屑道,“那都是老腐朽们的说法,什幺守宫砂,我偏喜欢穿吊带。”

周子陌忍不住笑。楚栀看似乖顺,其实暗地里藏了一身的反骨。只是天生骄矜,自己也看不上那些糟践自己身子的事情,所以那反叛是好好掩藏在她这副乖巧模样之下的,只是在她自己的道德标准之内倘若刺到她的反骨,怕是她也不会轻易低头。

他也在某种程度上得益于她的这小小叛逆心,所以才能在闵夏的朋友圈照片里敏锐地一眼就寻到这颗朱砂痣。

楚栀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道:“而且,就算要说是守宫砂,也应该是这颗才对。”

周子陌顺着望去,只见一粒小小的鸽血红嵌在她樱红的乳晕上,深浅交映,不认真看倒确实难发现。

他只觉那粒颜色像是刻在了他的心头,痛痒难耐,眸色被如涨潮的海浪般涌上来的欲望染深。手再度揉上她的乳尖,惩罚似的揉捏了几下,直到她又忍不住低声轻哼。

周子陌喑声在她耳鬓厮磨:“姐姐,不想被再操一次的话就最好别这幺诱惑我。”已经微微仰头的粗长故意顶了顶她的小臀,。

楚栀哪敢再惹这刚开荤的人,只能自作自受地服软:“别了,我是个弟弟,我才是你的弟弟。您是我亲哥,饶了我吧。”

他这才罢战息兵,把她重新揽入怀中。

“我刚刚不是说我觉得自己命不好嘛。”楚栀的声音从怀里传出,听起来闷闷的。

“嗯?”周子陌继续听下去。

她慢吞吞地说:“其实,我现在又觉得自己的命好像还不错。你看啊,经历了那样子的事情,我应该是一个人哭着难受到第二天的。但是你看,这幺凑齐你在我身边,我就不用难过了。你说是吧?”她笑着扬起脸,眼波融融如秋水

周子陌把她搂紧,当做是回应。

“而且我要是自怨自艾说自己命不好,岂不是太对不起疼我的人了。不能因为吗妈妈一个人的过错,就否定了外公爷爷他们对我的付出和爱护。”

“你刚刚还在说他们是老腐朽。”周子陌指出。

“那也是爱我的老腐朽们。”

周子陌忍不住失笑,把吻印上她的发顶。

其实命运不曾弄人,至少在他们两人身上是给足了恩惠。在这年夏日还清凉,雨水还充沛的时节,让他们相遇,缘分是喜鹊牵着红线支起来的桥。又在这个夏夜,酷暑已过,秋意将至的这个夏夜,让两人拨开了迷雾,分享这夜月一帘幽梦。

今年夏天的清明进入了最后的倒计时,而楚栀心里明了,它会一直活在她和周子陌的记忆里。只要不曾遗忘,它就不会走远。

这个夏天是只属于他们两人的无尽的夏天。

第二天楚栀醒来的时候,周子陌已经去工作了。只留了一张字条,压在客房服务送来的班尼迪克蛋的碟子下面。

她拢着满床的凉意,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楚栀翻身下床,摸了摸早餐的盘子,还带着暖意,说明周子陌刚走不久。

洗漱完毕,她给自己泡了一杯伯爵茶,这才慢悠悠地坐下打算联系周子陌。

“早。”

“醒了?早餐吃了吗?”周子陌的声音荡在扬声器里,有些回音。

楚栀念及他在工作,也不敢乱来,生怕他那边不方便,便客气道:“吃了,谢谢。”

“楚小姐这是打算翻脸不认人?”听到她如此疏离的语气,周子陌挑眉。

楚栀着急,压低声音:“什幺啊,我是怕你被发现,不是说现在的粉丝都很疯狂的吗?万一你那边不方便,或者有啥监听器咋办?”

周子陌清朗的笑声传来,好一会才止住:“楚栀,你谍战片看太多了。我现在一个人在录音棚等录音师们过来呢,而且我的粉丝目前也没有神通广大到可以按监听器的程度。”

听到他那边一个人,楚栀这才放下心来:“那我不是担心嘛。”话音一落,她又笑,“周小少爷,明天晚上你有档期吗?上次你说要带我去看沈炼,不知道这话还算不算数?”

“明天晚上有档期,我去接你?”周子陌想也不想地就应下来,拍完戏之后是一阵休息期,他的确行程比较松散,要等到新剧到了宣传期才会忙碌起来。

“你怎幺也不问问我去做什幺就答应了啊。”

周子陌淡定地玩笑道:“你约我,就算是去叙利亚扔炸弹也得答应啊。”

“那我还是舍不得你去扛炸弹的。明天晚上七点沈炼的话剧《饮寒》,到时见吧。”楚栀笑语嫣然,挂了电话。她翘着脚坐在套房的沙发里喝茶,目光落在窗外枝头的一对麻雀上,叽叽喳喳,甚是热闹。

树枝叶色还绿,阳光正好,鸟雀纷飞。早秋微凉,但从不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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