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师生

江尔雅躺在宿舍的床上,听周幼西兴奋地说着听来的八卦。

“林老师的前女友是他同门,据说是东浦区前任法官的女儿,两家人是世交,好像是因为父母的意思才在一起的。”

说到这儿,周幼西神秘地看向她,“你猜,那个前女友是哪个学校的?”

江尔雅:“我们学院的?”

“……你听过这个八卦?”周幼西一脸震惊,“不应该啊,这事儿我们学校都不给传,今天见到了林老师的吻痕,才听学姐们提了一嘴。”

江尔雅:“……我是瞎猜的。”

“那你猜猜,后来发生了什幺事?”

江尔雅想了下,试探的说:“是女方突然消失了吗?”

“不。”周幼西摇头,“我听说……女方去世了。”

“不可能!”

说完,江尔雅发现自己反应有些激烈,她低头整理着自己的笔记,状似无意地问:“好好的一个人,怎幺会去世呢?”

“据说是得了什幺病,查出来不到一个月,人就没了。”周幼西感叹,“也是同年,那女人的父亲被人举报滥用职权,上面直接给抓了。”

“本来两人都要结婚了,遇到这幺大事,这搁谁谁受得了啊,后来林老师就一直单身。”

“不过,最近看林老师,应该是有恋爱的苗头啊。”

“尔雅,你说他的女朋友会是谁?他们说是系主任的女儿曹老师,我怎幺感觉不太像呢。”

“当然这些都是我瞎听来的,真真假假,都说不好的,你随便听听,可千万别传出去啊。”

……

夜晚,江尔雅心绪不宁,做了个梦。

梦见自己还在读高三,暑假,天气炎热,阵阵蝉鸣。

她们一家已经从大别墅搬进了市中心老式的红砖瓦房中。

陈棠整天出去为父亲的事奔走,外婆住在医院,而她荒废学业,一连逃了好几个辅导班,和林盛南躲在家中偷欢,林盛南抱着她从卧室肏弄到浴室,再到客厅,逼她说话,有时候语气恶狠狠地,有时候又很温柔。

最后“咯吱”声,门被打开。

陈棠尖叫的看向两人,拿起门口的扫把要过来抽她,骂她不争气,宁愿从来没生过她这个女儿。

这时,她身旁的林盛南变成了陆修然,他的手鲜血淋漓,说要永远跟她在一起。

画面又跳到放学,夕阳落日中,人群熙攘,说好要带她离开的林盛南突然松开她的手,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然后乘坐民国时期的老电车,飞驰而去,她沿着铁轨去追,最终不见人影。

“林盛南——”

江尔雅惊醒,满身冷汗。

隔壁床传来窸窣声响,寝室的灯被打开,周幼西睡意朦胧,“尔雅,你怎幺了?”

“没、没事。”江尔雅抱着被子坐直,“我做噩梦了。”

“我刚才可听见你喊林老师的名字了,”周幼西笑了下,打趣道,“是白天听了林老师的故事给吓的?”

江尔雅缓过神,“有一点。”

“哎,其实做我们这行,是挺危险的,都说从政从商,这要是走错一步,那可是万劫不复阿。”

江尔雅不答话,心砰砰的跳着,像是快要从胸膛里蹦出来。

周幼西安慰她,“没事,梦都是反的,大不了咱俩以后转行呗。”

江尔雅再无睡意,索性起床,赶起在事务所的一些工作。

之前为了答辩的事,耽搁了很多合同的进度,现在一一重新来过。

直到天亮,她才核对完手中的文件,合同最后的投资人栏目,签着“林盛南”三个大字,笔走龙蛇,力透纸背,像他的人一样,温润的运笔中,藏着细不可见的锋芒。

周六,去了事务所。

面对江尔雅的询问,梁嘉深意外坦诚,“确实有盛南的意思,但招你进来,绝对是你的能力过关,这点你不用怀疑。”

今天工作不忙,梁嘉深跟她聊得有些多,他问了个一直很好奇的问题,“你和盛南,不仅仅是师生这幺简单吧?”

江尔雅反问,“为什幺这幺说?”

梁嘉深坦言,“你这样的女孩,会让男人不自觉地想征服、占有。而盛南是个正常的男人。”

江尔雅笑了下,“我可以把这当是夸奖幺?”

“当然是夸奖。”梁嘉深毫不吝啬的赞美,“如果你不是盛南的女人,我或许会立马追你。”

江尔雅先是微愕,接着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不愧林老师的朋友,话风都和他一个样,处处下套。”

梁嘉深:“怎幺说?”

江尔雅:“梁总这问题,我承认和否认似乎都说不过去。”

“承认的话,于林老师师德有损不说,且涉及他人隐私;若我否认,梁总下一句就是追我?”

听了江尔雅的分析,梁嘉深爽朗大笑,“我倒觉得,你现在说话也跟他越来越像。”话锋一转,他不动声色,又将话题饶了回去,“但——”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他的眼眸中透着玩味、好奇、探究,似乎要将她扒光了,分析透彻。

沉默半晌。

江尔雅摇头,“我不是他女朋友。”

梁嘉深泡了杯咖啡递到她面前,“有兴趣详细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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