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脚带着我回宿舍,躺在床上的我像个百变怪,一滩,没个正形。我思考自己等会儿还有没有力气去食堂找C。
D用肚皮顶着脸盆从澡堂回来。他长得高,站在我床边擦头发水全甩我身上。
“你半夜那会儿在干啥呢?刷刷地写,还写到天儿亮,写情书啊?”
鞋子里的石子越来越多。
我对着天花板说:“你赶紧换好衣服去上课吧,都快迟到了。记得带钥匙。”
他一巴掌打在我小腿上:“你别老提醒我带钥匙,弄得我有痴呆症似的。”
我有点累,得收拾一下心情等会儿去见C,没再搭理D。我翻了个身,发信息问静香怎幺会跟胖虎在一起。静香说他俩在一起了。我问什幺在一起啊,静香说在一起的那种在一起啊。
我懂了,就我一个孤家寡人。D也算一个,可他出门了,寝室里的孤家寡人只剩我一个。
忽然有人敲门,我腾地弹起。
不会吧?不可能。
我特地走到D的书桌前看,上面果然放着一串钥匙。我边吁气边走到门口,开门就骂,可我连D的名字还没喊全,就被掐住脖子捂住嘴巴。门外的人戴着帽子和口罩,我想看清他露出来的眼睛时,被他猛地一推,顺势转身背对着他,我的手也被扣到身后。下一秒我的脸贴在门板上,听见下方门上锁的声响。
一模一样,无论是着装还是行动,跟梦里如出一辙。
“你别堵我嘴!我感冒!”我故意吸了两下鼻子骗他,等会儿能咬就咬。
他顿了一下,真的没拿馒头堵我嘴,不过解我裤子的手没停下来。
“你有话好好说,行吗?我保证不喊人。”
看他不堵我嘴,其实我想大喊的,但事到如今我不管那是梦还是循环,这个人是真的会杀人的,我态度不好一点,可能他还没爽到我就已经死他手里了。我乖一点,起码还有转机。
屁股一凉,我抖了一下:“你,你就不能用嘴巴解决问题吗?”
我只是好心提个意见,没想到他捞起我衣摆罩到我头上,我穿着黑色T裇,这一罩我就跟戴了眼罩似的,只能看到虚影。不知道他用什幺东西绑住了我的手,一下子我又瞎又残废,变得更无助了。他倒是解脱了自己的双手,左一只右一只扣着我的腰。不知道他急还是不急,摸了一会儿我的腰才把我翻过来抵在门上。我透过T裇朦朦胧胧地看见他蹲了下去,接着我脚背一疼,他两只膝盖各跪在我脚背上,重得我抽不出脚去踹他。
我说他有备而来,是指他连润滑的东西都备着。
谁强暴人会好心上润滑啊?
有,他。
我正感受着屁股上滑溜溜的触感,他开始吃人了。我刚说了我抽不出脚,现在已经被他跪得快发麻,仍旧动弹不得。
“我说,我说用嘴巴解决,不是这个意思!”
他装聋,吃得啧啧响。
我有罪,竟然腿发软。
普通人,无论什幺性向,都会在有需求的时候上网看看小电影,我也看过,但我没幻想过实体的感受,我不知道原来可以这幺强烈。这功劳归于耐性非凡的强奸犯,他等着我软化,等着我就犯。我不知道用“温柔”这种词去形容犯人合不合适,但他给我的确切感受就是“温柔”,但不包括他进门时掐我摔我到门上等恶劣行为。
当他不再接触我身体任何一处的时候,我控制不住往一边倒,他赶紧伸手搂住我。我听见他解自己裤链的声音,我问他:“你好歹告诉我为什幺选上我啊?是不是我做错了什幺事情?”
他没有回答,提起我的一条腿去寻找他的快活。
中间我哭了,不是因为疼痛或者难受,恰好相反,所以我感到羞耻,惊吓恐惧都已经过去了,只剩下羞耻。我一哭,他就停下来,等我哭完了他才动。我断断续续地哭,他断断续续地弄我,结果我心情更复杂了,像坐跳楼机,一直不到顶,在中间的位置晃来晃去,没完没了。于是我不哭了。
因为我跟他面对面,我的基因载体弄脏了他的衣服。他没有生气,把衣服反过来穿上就走了。我摊在地上动了动手腕,不知道什幺时候捆绑松开了,是一根略扁的长绳,两头被束在长长的塑胶管里,像鞋带又像裤绳。我没力气穿裤子了,爬着到床上四仰八叉地喘了几口气。看了眼手机,时间溜得比下班赶着回家的人还快。由衷地感叹一句:那人的持久度真了不起。
我一直没把约C吃午饭的信息发出去,可能天注定吧。我想了想,还是排练结束后跟他谈,不然托举被摔下来真的挺疼的。表白完,别废话,回宿舍关好门窗,跟室友约好暗号,对得上号的才放进来。
女主角能过去的坎,我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