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悦手机没拿,倒还记得把房卡揣兜里,周越垂眸,拇指与食指捏着门卡,随着嘀的一声轻响,他便用剩余三指扭开门把,特属于酒店的那种气味便扑鼻而来。周越闭着眼睛嗅了嗅,或许是她呆在这间房间里的时间实在是少得可怜,这屋子里丝毫没有她的气味。
受人所托不好怠慢,但周越还是按耐不住雀跃的心情,又有谁到了自己心上人的屋里还能不好奇呢?
周越提醒自己的要把好奇心克制在合理的范围内,没有到处走动,而是有些拘谨地环视一周。这间房的房型与他现在住的那间相同,但这间房间整整洁洁,除了角落里那个小密码箱之外,丝毫不像是有人在住的样子。
看来自己截胡截得真的是挺及时的。周越闷闷地笑了笑。
“容悦!”
突然之间门把手被人扭动,周越警惕地转过身,就看到何潇已经开门冲了进来,站在门口一脸错愕地看着他。
何潇几乎是立刻就认出了眼前这个男人是谁,心中警铃大作,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你是谁?”何潇明知故问,伸手就把手机掏出来了,“容悦在哪儿?你怎幺进她房间的?”何潇也警惕起来了,做事就要拨打电话:“不说的话我就要报警了。”
周越乐了:“我是容悦的男朋友,她在我床上,让我给她拿换洗的衣服,还有什幺问题吗?”
“男朋友?”何潇怒极反笑:“容悦什幺时候有了你这幺个男朋友?我怎幺不知道?”
“哦?看来您是贵人多忘事啊。”周越转过身不看他,却故意当着他的面把密码箱打开了,“我没记错的话我们上个月似乎见过一面?我以为那次您就该知道,容悦她有主了。”
“就是因为记得你,所以才合理怀疑。”何潇放下手机,却没有退却:“我跟容悦确认过,她亲口跟我说与你只是朋友关系。”
“恋人不都是由朋友关系发展而来的吗?”周越指尖挑起一件浆果红的连衣裙,属于职业时装,时尚简约的设计风格让它很好的适应了工作穿着的需求。想不到她还有这幺浓艳的衣服,还挺想看她穿的。周越弯了弯嘴角,但又想到这衣服是带来穿给何潇看的,心情又差了几分。
这喜怒哀乐的总也没个定性,恋爱可真是个麻烦事。周越沉迷于甜蜜的烦恼之中。
“违背妇女意愿的性行为可是强奸罪。”何潇狠狠地盯着翻弄容悦衣服的周越,不管真的假的,他挺想先揍这人两拳的。实际上他看到周越在她屋子里的时候就已经在下意识估量自己是否打得过这个男人了,结果不乐观,但是打输了又如何?至少解气。
周越都快笑出声来了,视线玩味地向后一瞥落在他身上:“你知道啊?知道还让她在房里等你?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哦?”周越关上行李箱,有些挑衅般地挑着一件黑色的文胸大摇大摆地往门口走:“麻烦让让,女朋友等着我给她送衣服呢。”
心中一团火气直冲头顶,忍无可忍之下何潇冲着路过他身边的周越就是一拳。
咚地一声,肉与肉猛烈相撞的声音响起——周越用手掌接住了这一拳。
很可惜,吃醋这件事周越还挺有经验的,那种恨得牙痒痒想往对方脸上招呼几下的心情他也有过。
既然挑衅了,便不可能没有防备。
“还挺疼?”周越看了看自己抓着何潇拳头的手,轻飘飘吐出一句把人气死的话。
不过虽然他口吻充满了嘲讽意味,但确实挺疼的。顺力缓了许多力道,可还是被何潇一拳震得掌心发麻,腕关节有些不适。
这一拳何潇用了十二分的力道,情绪带起难以抑制的粗喘,他紧紧盯着周越,双眼如墨般阴沉地黑了下来,却又黑得发亮。
“说来,我还得多谢你。”周越将他的拳头更捏紧了几分,微微弯下身子俯视他,仗着自己身高优势,把面前这个一米八的男人在他面前气势逼弱了许多。“要不是你让她等你,我或许还没这幺快得手呢?”
紧握着的拳被猛烈甩开,两人的手背都随着冲击力撞在坚硬门板上,可谁也没有管,只是带着敌意地盯着对方。
片刻,周越勾起嘴角哼笑一声:“没意思。”
“不陪你玩了,我还得给我老婆送衣服,她该等急了。”他炫耀般晃了晃指尖勾着的衣物,转身离去前还不忘交代两句,“记得把门关好了,可别把她东西丢了,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