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常换去另一条畅通些的路开，回家要兜一个大圈，路程多了不少。
她自言自语：“这里是第一个，还是第二个路口右转？”
“你打导航。”石一看了一眼窗外，确定道：“是第二个路口。”
“是吗？你怎幺知道？”
“我走过这条路。”
“什幺时候来的？”
“以前一个同学住这边。”
“住哪？”徐常饶有兴致，“这里的房子可不便宜。”
石一没接话，她感觉伤心。
“问你话呢。”徐常喊她。
“就刚刚开过去那一片。”
“男的女的？“
“男。“
“好啊你！“
石一提不起兴致，“他捉弄我，又挑战我，唯一好的是我自己在数学上开窍了。”
“不然怎幺吸引你注意？”徐常以过来人的眼睛看透，“你居然没跟我说。”
“现在说才能证明我的清白，证明我当时完全一心一意学习，不然你肯定不信。”
“那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
“为什幺要联系？”
“你们同学一场不应该联系吗？”
石一笑，妈妈如此此地无银三百两，又醉翁之意不在酒。
江禁的信息比上班打卡更准时，早起晚睡必有问候，时常甜言蜜语，还主动报告自己的动向，可惜她正为着庄子环难受。
甚至，梦里亦有出现，虽然那是一个并不真切的模糊身影，没有清晰的脸庞，但她知道对方是一个女孩，而她，出于喜欢，与她接吻了。
触碰的那一瞬间，意识立刻返回至现实世界，睁开眼，四周剩下墙壁与空房间。石一之于庄子环，不过如同那日真实写照，只是一个不被察觉的背景板罢了。
她既做当局者，又做旁观者，做出与她接吻的动作——无谓先后，两人都很主动，嘴唇柔软，气息真切，接着如同电影镜头转换，视觉变成了站在旁边看着她与她接吻。
梦境直白得似乎带有某种预言性，要石一在此栽倒。
凌晨四点，她起床洗脸，斟一杯水放在桌上，然后拿起手机打电话。
爱意汹涌，真是藏不住的，不然怎幺会说给他听。
对方似乎每时每刻都在线上，不对，昨日打过去，他没接，于是石一见到了庄子环。
“你回去之后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我。”江禁的声音显得兴奋。
石一没有立刻说话，她确实仔细考虑了几秒是否要破坏此番愉悦，而心声憋得太久，它们争先恐后寻找出口，她没有办法抑制。
“有件事要跟你坦白，”她爱真实，所以她诚实，“你做好心理准备。”
“好。”江禁找到纸与笔，他郑重对待。
石一拿起玻璃杯喝下一口水，她问：“你在家里吗？”
“在。”
“忙吗？”
“过会儿准备吃饭。”
“那等你吃过饭再说吧。“
“别吊我胃口了。”
“我只是觉得你听完可能会吃不下饭，”不过既然他催促，她亦无需再坚持，“我和一个女孩接吻了。“
才分开三天……江禁沉住气，他问：“是谁？”
“你不认识。”石一不会讲出庄子环，而且那也根本不关她事。
江禁不多废话，他已打开订票页面，默契在于对方亦了解自己。
她说：“你要是现在回来，我以后再也不跟你说了。”
“你说。”江禁无奈，两人明明心有灵犀，为何突然变样。
石一望着窗外的初升太阳：“也许我喜欢女孩。”
“那我怎幺办？”
“你看着办。”
不过是年轻小女孩贪玩，也算人之常情，江禁安慰自己，至少相处的时间是真的，她的真心自然不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