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

拒绝严若明的邀请,姚于夏并非是欲擒故纵,对于她来说,一个已经吃过的男人,若不是他改变太多大重新引起了她的兴趣,她是根本不会再看他一眼的——在她的猫面前,男人的重量不是比不过,而是根本就没有占比。

她家咩咩曾经是一只流浪猫,因为生病而被原主人遗弃,在街上忍受寒风冻雨,一身好看的毛发全都被灰尘掩盖。

那时候她出道才几个月,正是刚刚爆红的时候,沈辛夜说她根基还不稳,不同意她演一些设定不好的角色,而她和彭闻分手的事情一经爆料便直接上了热搜,意图获得头条新闻的狗仔们无孔不入,姚于夏烦不胜烦,便乔装打扮一番,混入街头人群散步。

也正是这唯一的一次散步,让她在街头捡到了咩咩。

七八个月大的猫咪却瘦得跟四五个月的小猫一样,伸手就能摸到骨头。

猫咪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软软的朝她叫,她心里一软,不舍得猫咪再这样受苦,便将猫咪带了回去。

沈辛夜起初是坚决不同意她要收养这只猫的,可耐不住姚于夏的冷战,他最后还是点了头,帮着忙前忙后,帮着带猫咪去检查、洗澡、打疫苗,就连咩咩的绝育也是沈辛夜带着去的。

虽然咩咩是姚于夏收养的猫,可实际上,沈辛夜也相当于咩咩的来一个主人了,姚于夏没空的时候,多数时间也都是沈辛夜在带着咩咩。

几天前天气变化,咩咩就中了招,肠胃炎住进了医院,抗炎补液两三天之后,咩咩终于肯吃东西了,医生也通知家长可以去将咩咩领回家了。

虽然严若明确实很可口,可在姚于夏心里,咩咩才是重要的那一个。

姚于夏没回家,直接去了医院动物医院。

沈辛夜早就已经到了,正在住院部看查看咩咩的情况。

隔着一层玻璃门,姚于夏能看到男人习惯紧皱的眉头在此时舒展开来,眉宇间带着几分温柔——他的掌心放着一点刚煮熟的鸡胸肉,而咩咩正低着头专心的吃着。

看着自家小猫咪瘦了一圈的模样,姚于夏瞬间就心疼起来,快步走进去,轻轻的摸了摸咩咩的脑袋。

咩咩圆圆的脑袋在她掌心蹭了又蹭,软软的叫声里满是对她的依赖。

“咩咩瘦了。”姚于夏几乎能直接摸到咩咩的骨头,她还不容易养到八斤半的小猫咪短短几天就把肉给掉了下去。

“掉了一斤。”沈辛夜把鸡胸肉放到她的手心,让她亲自喂食,“没事,回头好好养养就行。”

姚于夏在这边给咩咩喂吃的,沈辛夜就腾出手来能去办出院手续了,等咩咩吃得差不多了,在姚于夏怀里咕噜咕噜时,沈辛夜那边也终于办完了手续,能带着咩咩回家了。

沈辛夜和姚于夏住在同一个小区,只是不在同一个单元,所以沈辛夜不急着回家,而是帮忙拎着零零碎碎的几袋东西一起回了姚于夏家。

姚于夏刚把钥匙插进锁眼里,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个大活人,这才意识到自己没告诉沈辛夜,忙转头看他:“阿夜,任真屿昨天回国,在我家借住几天。”

沈辛夜提着航空箱的那只手骤然用力,指节微微泛白。

他抿了抿唇,“没被人看到过吧?”

姚于夏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可信度高一点:“放心吧,我把窗帘都拉好啦。”

“嗯,那就好。”沈辛夜也说不清楚自己是什幺心情,他只是垂下眼眸,冷冰冰的回应。

他能说什幺呢?明明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她身边有不同的男人,也习惯了她不会把目标放在他身上,可他到底还是……

曾经桀骜不驯的校霸少年,如今也只能独自品尝自舌根蔓延上来的涩然。

姚于夏扭转钥匙,门锁咔哒一声打开,一阵焦糊味飘出来。

任真屿系着围裙拿着锅铲,一边咳一边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夏夏姐,咳……你回来了咳咳……我在做饭……咳咳咳,你先……咳!等我一下……咳咳咳!”

姚于夏是不下厨的,但沈辛夜会来给她做饭,所以厨房里的用具一应俱全——但她没想到,任真屿这家伙是发什幺神经,居然自己开火想要给她做饭?!

沈辛夜把航空箱放门口,一边挽起袖子一边大步走进厨房,在任真屿一阵咋咋呼呼之后,满脸灰黑痕迹的少年被男人给赶了出来。

任真屿气鼓鼓的跟姚于夏告状:“夏夏姐,沈辛夜也太过分了吧!说什幺让我不要捣乱,把我给赶出来!我明明就准备做好了好幺!”

姚于夏闻着那焦糊味,半点面子都不给:“你这菜都焦了,还是让阿夜善后吧,免得一会儿把我家给烧了。”

脾气不稳定的少年眼里顿时冒出了泪花:“夏夏姐,你这是什幺意思?”

又来了。

姚于夏顿感头疼:“你哭也没有用啊,你不会做菜就不要做了嘛。”

任真屿的眼泪说掉就掉,他抽抽噎噎的:“好啊,我就知道你只是想玩我!你总这样对我,根本不知道我有多难过!”

姚于夏盯着他掉下来的眼泪数,想着这一次他能掉几颗眼泪,能不能超过上一次二十六颗的记录。

少年咬着唇瞪着她:“你这次不跟我道歉,我就不给你睡!”

他将原本松松垮垮穿着的短裤狠狠系好系带,然后冲回房间里,“砰”的一声关上门。

十五颗。

姚于夏遗憾于任真屿这一次没有破纪录,转过身去提起航空箱,把咩咩放进了她的房间里。

任真屿那家伙脾气暴躁,还是先不要放咩咩出去了,万一被吓得应激那就不好了。

沈辛夜出手,很快就端出来几道菜,盛了米饭递给姚于夏:“要叫他出来吃饭吗?”

姚于夏正拿着个橘子边吃边看微博呢,闻言只是点点头:“你叫他一声,不出来就算了。”

任真屿的脾气她熟得很,发起小性子来一时半会是消不了的。

沈辛夜脱下围裙,敲了敲门:“小任,吃饭幺?”

任真屿最不喜欢沈辛夜的一点就是他仗着自己经纪人的身份,整天待在姚于夏身边,还叫他“小任”,跟叫狗似的!

少年猛地拉开门,看了一眼没擡头的姚于夏,皮笑肉不笑:“谢谢沈哥,我不饿!”

说罢,他又把门咣当的给关上了。

“行了阿夜,你别理他了。”姚于夏起身走过去,把最后一瓣橘子瓣塞进沈辛夜口中,然后扣了一下门,“任真屿,你吃不吃?”

任真屿听出来姚于夏的毫不在意,他狠狠的抹着眼泪,“不吃!”

本来他都计划好了,趁着夏夏姐出门,他在家做一顿可口的饭菜,跟夏夏姐来一场烛光晚餐,然后再顺势将夏夏姐勾到床上,让夏夏姐能多睡他几次,最后睡到离不开他——

可偏偏,这个美好的夜晚都被沈辛夜给毁了!

心里只有夏夏姐的少年又气又委屈,忍不住把脸埋进枕头里呜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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