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尾山斑鱼被从厨房水池中捞出。
“这条吧,这条就不错,劲道忒大,你来得早,我顺道给你宰了它吧?”
“不必啊?那也行吧,见你柔柔瘦瘦的,会自己杀鱼做菜倒也贤惠。”
“行了啊,那慢走啊,我家的鱼煲汤,养血滋阴很补的!”
手绘猫咪涂层的锅盖下窜出一道道热腾的白色蒸汽,磕碰出陶质声响。
注意到水汽弥漫,一双手推开了窗。
上午十点的清新空气涌进来,吹散了厨房里香气馥郁的氤氲。
她踱回灶台,将火关小慢煲。纤白手指在身后解开玉米黄的围裙。
家里的工具箱放在洗衣机上边的壁橱里,她踮起脚伸手,却忽然砰地撑回洗衣机盖上。
大约是扯痛了下身。
再次阖拢双腿尝试后,她关上了壁橱,提着略有些重量的黑色把手走向了卧室,在书桌前止步,打开双肩包里的盒子,将道具拿齐。
祝镜颜被从淡红色的浴水中捞出。
“哈——呜……”
她被拎着坐起了一点,水沿着出水的暗墨色长发淅淅沥沥滴落,在她身边荡漾出一圈圈水纹。
一宿,她只被允许露出半张脸勉强维持呼吸。
实在是困闷在水里太久,她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双唇肆意汲取空气,正好被人不费力气地提起下颌,捅进了硬物。
“呜……”
舌腹尝到了浓厚的铁味与陌生的冰冷。
金属磕上了牙,口中喀喀的动静通过脑骨传播,肆无忌惮地大声响在脑海里。
背上竖起了寒毛。
预感到,来了。
锵。
“呜——!”
锵。
“呜呜——!”
又一次地,锵地一声,同时响起辨识度极高的,她的呼喊声。
胸口在起伏,血从指尖淌到手肘,汇聚成圆滚滚的大粒血珠,断线滴落。
她并没有反抗,只是在发出她也爱莫能助的悲鸣,在流出生理盐水。
紧握防滑胶质的手柄,稳固了右手持平。
用力。
“呃噶————!”
锵。
夹牢的金属再次滑落渗出血色的牙釉质表面。
孱弱的手臂在打颤,复又挥动甩去工具上边的血珠,重新怼回血味腥浓的口腔中。
她其实很配合。
湿热的金属拨开染了鲜红,挡道的舌头,手指将血液与唾液浸泡的下巴勾起,好正对着光亮。
“啊……噶……啊……”
嘶哑又黏稠的声音从光线照不到的深处发出。
放松肌肉,重新握稳,这次应该可以。
绷紧右臂,使上了不多的全身气力。
“呜,呜——啊————!”
来啊,清傀。
用力。
工具那头开始有了不一样的触感。
“啊、啊呜呜——————!”
随后,突如其来地,右手传来强力的惯性。
匡当。
老虎钳脱落,在白地砖上飞旋打转,划出几圈劲力十足的血痕。
“噶啊——啊——啊……”
她的嘴里血流如注,从一个血窟窿那儿淌进喉咙,也顺着撑开她上下颌的三根手指往外流。
“我去拿回来,很快。”
空气里只剩呼吸和呜咽,以及水珠从发梢滴落的滴答声。
片刻后,鲜艳的舌尖蹭了蹭同样覆了黏腻的白嫩指腹。
她晓得了。
清傀松开手,看见嘴角含血的祝镜颜靠着墙没动后,站起来,赤脚走过湿淋淋的浴室地面。
她找到了血迹黏稠的老虎钳,换了一只手抓着握柄打开钳嘴,取下了上边的牙。
这是左边的虎牙。
清傀边走回祝镜颜身边,边端详了一下——很完整,没有碎裂,牙釉质也很平滑坚实。
牙尖有非常细小的,针眼大小的孔,用以注射永久标记omega的信息素。
“这边的我要了。”清傀举着牙给它的主人看。
祝镜颜撑开被生理盐水沾粘的眼睫,无光的凤眸看到从自己嘴里被拔走的alpha尖牙,微乎其微地点了点头。
她的唇色惨白,启唇时,泄露过于病态妖艳的红。
她还在气若游丝地说:“对不起……”
清傀将那颗尚且褪不去血渍的牙握进手心,有些硌。
悠悠靠近祝镜颜白润的耳朵。
她悄声回道:“没完呢。”
“咕……”
靠外的腿被浴缸外的人猛然一拽后擡起架在了边上,祝镜颜差点又整个人摔回到水中。
出水的alpha腺体是原装尺寸,白软垂在她两腿间,半藏在包皮里的顶端比肤色还红一些。
清傀伸手捞了起来竖直,水珠从滑嫩的表皮上滑落,看起来和摸起来都像巨大的蚕宝宝,轻轻捏着倒像一管有体温的肉感橡胶。
“牙简单,这个倒有点难办……是alpha的象征,但也具有实用性……不是吗?”
“这样吧,我也标记你?你喜欢什幺形状的标记?星星,十字,猫掌,花?”
“爱心桃?”
“爱心桃不错,还挺适合你。”
她拾起放在旁边的美术刻刀时,那双安静至今的漆黑瞳孔下意识放大。
变得其实,有点可爱。
小动物的眼睛也总是大大圆圆的,黑亮黑亮的。
现在,这匹alpha狼也是自愿乖巧的小动物。
剥开可爱起皱的包皮,浑圆冠头的质感更紧,更亮,像桃红色的李子。
清傀对祝镜颜露出十分自然的安抚浅笑,“我尽量快一点吧。”
“啊,啊清傀……”
受缚的手紧攥肩旁的出水头,她的一条腿悬在外面,半个屁股被扶着坐在边缘,颀长的小腿死死抵住浴缸外壁。
肾上腺素加速分泌,裸露的胸脯起伏喘息。
“啊……啊啊,啊……啊……”
刀尖划开了钻心的割痛。
血液和着口水流进喉咙,她强撑着不让自己疼入休克,还齐整的牙似乎要被咬碎,偶尔被铁锈味呛到,咳出血珠。
锋利的金属转了个弧。
“呜,啊呜呜……啊快一点……呜……”
浴缸的水被她竭尽所能地保持平稳,但还是因疼痛而浑身间歇抽搐,荡起了一圈圈的波澜。
血色浓稠的波澜。
“好了。”
祝镜颜的冷汗滑过血腻的下颌线,又滴进水里。
一颗爱心桃被工整对称地刻上了alpha理应引以为傲的生殖器官,标记的形状精巧可爱。
清傀满意地将血淋淋的刻刀在粉色的水里漂了漂,盖上了盖子安全地放置一旁。
祝镜颜不止下巴脖颈,下体外部如今也流满了血。
整根肉物黏腻血稠,顶端被爱心划刻的肉有些许外翻,触目……
清傀想了想她现在的感受。
嗯,触目惊心。
她再次对这个社会的一名alpha,对强奸她的祝镜颜进行了“个人定制”。
清澈微涟的墨绿眸光打量了水里的人一眼。
她直视那双颓靡黯淡的漆黑,没有表情道:“你反省了吗?”
鞭子过后,糖终于来了。
祝镜颜咽下口中腥甜以及两处的剧痛,尽力召回逃难中的意识。
先酸了鼻头,她才感到自己声音黏糊地说:“我……呃咳,克制住了,我当时……克制住了……”
“有听进去……你,你说的,有尊重清傀……你对我,重要……独一无二……”
她磕磕巴巴,越说越委屈,泪腺开始有感情地工作,身体各处有疼痛的脉搏在跳动。
“啊,对,我还记得,你是在怪信息素。”
清傀从头到尾都保持了泰然,她宛如一个白日下再正常不过的正常人。
即使刚才她对浴室里的囚犯做的事血腥又荒唐。
她按了下祝镜颜脸旁的出水头,将浴缸的水塞开了,然后伸手拿下花洒,开了水往里面的人身上冲水。
祝镜颜一开始被细密的水流冲击,打了个哆嗦。
不一会儿,她在渐渐升温的柔和水压里松弛了紧张的身躯,微微将自己的脑袋凑了上去。
“吐一口。”
祝镜颜侧头,朝身下放了一半水的浴缸里抿出一口血。
被轻推了一下,于是腿也收回,支起身跪着沐浴在水下,腿间点点滴滴落红。
“拿着。”
她接过花洒,低头往自己赤裸冰冷的身躯浇淋,后脑勺的伤口在温水的冲刷下泛出薄薄刺痛,肉物过水的阵痛更无法忽略。
一分钟后,身子回暖,嘴也被湿凉白净的手指抠开,血窟窿那儿被塞了一团医用棉花。
“哼哼哼哼……”谢谢清傀。
温水顺着眼帘倾泻,祝镜颜木讷呆滞地平息着浑身的痛与罚,擡不起头。
“哼哼哼哼。”
清傀阴阳怪气地鹦鹉学舌,然后抓过花洒,为她洗头洗澡。
清理伤口时,动作还算温柔。
快速洗完,再走两步就要昏厥的祝镜颜被强行拉着,勉强站在浴室里靠着洗面池,又被劈头盖脸甩了一条干净的浴巾。
低头轻按湿发时,视野里,隔着浴巾与发丝摆动的间隙,家用医药箱的影子一晃而过。
她轻轻勾起了唇角,舌尖按了按嘴里的棉花团。
啊。
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