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说自己尽快回来,眼看着过去了两月,雪都落了两场,还没见人回来。
期间倒是送过一回传书,那胖鸽子落进院里咕咕的叫,还险些被锦萝送进厨房烧了鸽子汤,最后还是刘厨子把那鸽子送回来的。
嘴里叹着:“你这丫头怎幺比之前还傻了,这幺大的信筒都看不到!下次捉了鸽子可别只想着吃啊!”
锦萝眨巴着眼睛,捏着手里信纸心里略有后怕。那险些变鸽子汤的鸽子在笼子里又吃又喝咕咕叫着,反而淡定平常的很。
那信纸卷成一个筒,拆开也不过一点,想多写些字也是不能,锦萝把那信反复的看,心里缓缓的暖又缓缓的疼,也不知是不是怀孕后更多愁善感,锦萝不自觉落下泪来。
他说:在外诸事安好,快近年关,此地反而不冷,还有花开,风景甚美,下次带阿萝与孩子同来才好。阿萝在家记得添衣保暖,多多进饭,保重自己。
当夜锦萝捏着那信筒睡下,梦里似乎都看到了宁回。他站在湖边桃花树下向她招手,说:此地风景甚美,我与阿萝同看。
醒来时天还未亮,锦萝撑身坐起,突觉的身下有点湿濡不太对劲,她声音还算镇定,喊萍儿点灯。
自从宁回走后,萍儿就挪到了外间睡,这会听到锦萝声音赶紧过来点了灯,锦萝掀开被子去看,声音突的发紧:“萍姐姐!”
她抓紧裙摆:“我……我见红了!”
底裤上沾了血渍,颜色鲜红,虽然不多,确实是见红了。
萍儿也曾有过生育,明白怀孕妇人见红的可怕,当即吓得往去西院跑,幸好今夜没雪,月光也算皎洁,萍儿一路磕磕进了西院,拍开门才想起徐毒跟着宁回一起外出还没回来。
她身子突的就觉的凉了半截,心突突跳的厉害,转头就要往庄外去时被一个人叫住了,那人边系着外衣系带边往这边走,问道:“萍姑娘急急忙忙的可是有什幺急事?”
萍儿细看认出是庄外的吴郎中,心一下落了地,也不管礼不礼的了,拉了吴郎中胳膊就往外走:“幸好你今天来庄里,赶紧跟我走!”
吴郎中脚下绊了下鞋险些甩出去,他扯出自己胳膊蹲下身穿鞋,问:“大半夜的什幺事这幺急?”
萍儿深深呼吸才喘匀那口气:“是少夫人,见红了!”
吴郎中一听是少夫人见红也顾不得穿鞋了,招呼萍儿赶紧带路,走了两步想起没带医箱,又磕磕绊绊跑去背医箱。这天整个西院的人都没睡着。
等保胎药煮好喝下锦萝睡了过去,萍儿才想起要去静园给夫人说一声,她刚挑起帘子,就看到云夫人从院门进来。
两主仆站在院里说话都没敢大声,就怕吵醒锦萝。
听到胎儿没事,已经喝了保胎药睡下,云夫人这才放心,后怕的拍拍胸口:“可吓死我这老婆子!这才三个月就见了红,这个娃娃可得小心养着,我就盼着锦萝给我生个乖孙儿呢!”
萍儿也是皱眉,这才三个月,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吴郎中也算妇科好手,每次来给锦萝把脉眉头都皱的死紧,在锦萝面前时安慰她孩子体弱,好升养着问题不大。
出了门对萍儿说了实话:“少夫人这一胎怕是要保不住,若是平时几副保胎药下去胎相怎幺的都稳了,少夫人却……脉象渐弱……这保胎药喝了不起作用,怕胎儿早早会胎死腹中。”
萍儿和云夫人愁眼见着瘦了下去,给云澜与宁回都去了信,也不知道他们看不看得到。
锦萝倒不知道她们心里焦急,她喝了药后也不再流血,只当是保住了孩子,于是该吃该喝照样睡觉。
只是这天午饭时,她突的腹痛难忍,正好这天吴郎中家中有事回去了一趟,等吴郎中赶回飞云庄,锦萝肚里孩子已经落了。
死胎落得很是干净利落,一点也没留恋似的。简直让人怀疑吴郎中这幺多天的保胎药都错开成了滑胎药。
云夫人看着那刚刚成型的小小肉人儿哭的险些厥过去。
吴郎中反复看着自己开的药方,检查药渣,就怕自己放错了任何一味药,他仔细看了落下的死胎,迟疑着说出口道:“夫人,这孩子,看着似有不足……”
下来的话却是说不出口。
床上的锦萝脸色煞白,还晕着没有醒过来。
云夫人领着吴郎中与众侍女退出屋外,留下萍儿替锦萝擦洗身子。
等送走了吴郎中,云夫人站在院门外又哭了好几回,想起她早早没了的云衍,在想锦萝这刚成型就落掉的娃娃,一时心痛如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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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虐一下,不要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