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细雨如织如帘,荀露靠座在窗边,透过玻璃无神的望着小花园的这一片水绿。
大二下学期刚开学的第一个星期,生物钟没调过来,这几天荀露都是懵懵然的,这感觉怪难受的,所以荀露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可这哈欠刚施法到一半。身边的庞悦就一个巴掌拍过来,激动的抓着荀露肉肉的手臂:“靠!换新老师了!天寿了!是个男老师!文学院的稀有物种!!”
荀露下意识的寻找目标,一转头就隔着那金丝眼镜中那双有些笑意的凤眼对视。
直到一行脸颊湿意,以及那男老师略到错愕的表情时,荀露立马反应过去,涮的一下闭上了嘴,脸上涌上一股燥意,低头立马胡乱的往脸上抹。
“看来这幺凉的天,大家早上从被窝里面爬出来,也是很不容易啊”带着笑意的调侃在头顶上响起。
啊!丢死人了。现在荀露只想离开这个星球。更可恨的是坐在她旁边的两个朋友一直在笑得发抖。
见她这幺鸵鸟状,庞悦走心的安慰她:“没事没事,他又没开话筒,后面不明情况的……”还没说完,就忍不住笑得发抖。
荀露只好瞪着她,在擡头只见那老师已经把课件拷好了。虽然丢了个大脸,但是荀露还是要顶着那个自我尴尬,还是要用着那种渴望知识的眼光去认真听老师讲课的。荀露只好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自己: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文院班的女生居多,大家似乎都对这个新来的男老师很好奇,穿着看着干净休闲,带着金丝眼镜,温文尔雅的,在这个阴雨连绵的天气里,似乎多了一抹春意的渲染。
“你们上个学期是闭卷考试了,所以这个学期……”那修长的手指随意的翻开放在前面的文件夹。
还没说完就有人抢道:“考核!”
那老师只是笑了笑:“对”,停顿了一会隔着眼镜眯着眼睛扫了全班,薄唇轻启:“我知道你们在想很轻松,我不会每次都点名,但是偶尔兴致来的时候要是点了一个,谁不在的,平时分60可不怪我。”
只见底下一片心虚地打着笑哈哈。荀露倒是无所谓,她这人怂啊,从小乖学生,无论老师上的课有多烂,还是遇到照着PPT念的水课,荀露还是听得下去的。有时候朋友们还真是佩服她这种“敬业”精神。那也没办法啊,毕竟上学人不是吗?
“差点忘了说了,我是温逾明,是你们这个学期的古代文学史老师。 ”说完便拿起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写着他的名字。
字如其人,随性洒脱但又收放自如,笔锋刚劲。
他没有留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修长的手微微举起,露出的一节手腕骨,骨节分明,紫蓝的青筋蛰伏在紧实的皮肉底下,虽然穿着略微宽松的休闲服,荀露还是看得出只是一个经常健身的人。
荀露收会打量的目光,老老实实的听她讲课,其实荀露觉得文院偶尔出现这种干净舒服,声音温润洪亮的男老师来讲课,其实也挺赏心悦目的。
今天讲到了宋朝,上到一半温逾明问道:“存天理,灭人欲。依你们所见,你们觉得存的是什幺,灭的又是什幺?”
荀露下意识小声的开口:“我觉得…”
温逾明看着前面这涣散的眼神,挑眉:“那你来是一下。”
荀露立马就回神了,温逾明看着她懊悔的样子,好心的重复了一遍。
只能硬着头皮道:“我认为这是当时朱熹为了维护社会秩序而提出来的,并不是禁锢了人的自由与思想,只是到了后面人们断章取义,扭曲解读了。肯定人的合理欲望,但人的一些阴暗的欲望,犯罪的念头要克制住。人的欲望要有一个度。”
“嗯,不错”。温逾明不吝啬的表扬她。是不错,脑子转得挺快的。温逾明赞赏的看着她。
但是荀露就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总感觉他好像说的不在自己的点上?
荀露:加油!上学人!
没有难学的知识只有勇敢的狗狗/(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