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很想哭,主使者到底是哪个该死的土豪?
「耍老子?」
黑衣男很不满意,目光吓得硬撑气势的少年腿软浑身打颤!
童宁也吓得虚软无力,紧张得几欲昏厥......
「大哥别急,我马上去领钱,保证凑足三倍好不好?」
黑衣男皱眉沉思,这少年身上竟然有这么多现金,不符常理,怕是事迹败露,这些孩子的父母知情找人来了,还是得快些处理不要白不要,尽快走人才是。
少年深怕对方反悔,就近领出帐户里所有钱,才惊觉又差了些?
童宁惊呆哭不出声,方才领钱路上,两个男人更加恶劣地玩弄她的身体,只差一些就......
是黑衣男出声制止,让他们别把事情闹大,她才躲过被操的下场。
没想费了一番周折,又出状况......
「大哥,我全部的积蓄都领光了,就只差一点点,您看看是不是打个折......」少年哭丧着脸,甚至跪下哀求。
一时间静悄悄的,所有人傻眼无语。
命运开玩笑似的跌宕起伏,童宁浑身冷汗发抖,同时在少年跪下那刻,咬破了唇鲜血滴落......
黑衣男想笑又忍住,恨恨重踹少年一脚:「算了,抵了。」
直等车子扬长而去后,少年和少女紧绷情绪才缓缓放下......
少年急脱下衣服,紧紧包住衣不蔽体的少女,紧张问道:「小宁,妳,妳没事吧?」
回想可怕的这一夜,经历愤怒、委屈、心痛到恐惧、屈辱、激恨、绝望、悲伤,如此痛彻心扉......
起伏的情绪夹杂惊恐冲突,童宁整个人惊甫未定般失神呆滞,突然的放松后,许多疑惑和悲伤一涌而上,思绪混乱哭也哭不出来......
少年内心十分恐惧,害怕是不是来不及,也不敢再追问,叹气抱住虚软呆愣的少女,眼眶红了。
直到身体被搂抱得暖了,她才缓缓回神,擡眼望向少年焦急脸庞,已流干的眼泪突地狂流!
嘶哑发疼的喉咙,哽噎哭泣:「我没事,小叔叔,幸好你来了......」
程一肃这才放心,浑身汗流浃背跌坐在路边大喘气!
妈的,说不紧张是骗人的,飙车拦车都是凭着股冲动,一放松全身筋骨都酸疼得不行!
她也腿软瘫坐,双手紧紧环抱着自己,下意识揪紧衣服,默默哭泣。
程一肃气得咬牙,就算没事,看这样子肯定被欺负惨了,这一切究竟是谁主使?太可恨了!
「没事就好,不哭不哭,我就是看妳接电话口气怪,那头谢明宽话又说得急,晚上还约在偏僻地方,总感觉不对劲,想想不放心就跟过来了。」
她转而哭得激动,当时决定离家才踏出家门,茫然看着寂静夜空,突觉迷茫傍徨,莫名想找个人说说话。
至少有个人可以告别......
没想到这念头救了自己,更多亏找的是程一肃。
童宁缓缓说出事情始末,也发泄似的痛哭了一场。
程一肃听完事情缘由,忍住内心愤怒,灿笑转移话题:「嘿嘿,小叔叔刚刚是不是很帅?」
她终于破啼为笑:「真的帅爆了,好感谢小叔叔......可是你身上哪来那么多钱?」
「唉,算妳运气好。」提到钱,程一肃头痛了:「拦不住妳要离家出走,可就怕妳钱不够用,想了想,索性从家里搜括些钱,赶着给妳送去,刚巧去工厂路上和车子擦身而过,好奇多瞧了几眼......」
听到重点,她一时哭笑不得:「搜括?小叔叔这是偷奶奶的钱?」
「唉,亲生的说什么偷,借用。」
「我会想办法还的......小叔叔,他们不知道有没有事?」
话才说完,她突然沉默。
程一肃不舍摸摸她的头:「小傻瓜,都自身难保还担心那俩个浑蛋做什么?怕早就躲回家哭鼻子了。」
心不安,她走不了:「我们去确认他们有没有事,好不好?」
如同程一肃预料,工厂里空无一人......
由程一肃出面确认,果然,俩人都吓得躲在家里,似乎没有惊动任何人。
更顺道至外婆家探口风,怕报警闹大,谁知外婆发怒直说她离家出走了,叨念孩子大了管不了,随她去了。
最后谁也没找她,无人报警。
两人在黑夜中,相对无语。
程一肃长叹,抱了抱失魂的她,暖声安抚:「没事,别在意,不是妳的错,是人性自私。」
听着,她的眼泪却停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