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之柏紧张许久的情人节终于要到了。他送给女神的礼物也准备好了,一个国外有名的巧克力品牌。还是豪华心型瓷盒版,可谓是斥巨资。
昌聿笑骂了他一句资本主义,心情复杂。
不过前不久刚月考完,按照老规矩,是该全班换座位的时候了。位置由成绩决定,考的越好的人,拥有越提前的选择权。
教室里乱成一团。
往往这个时候,好学生们会选择前排一点的位置,有利于听讲。而要好的小团体,也会根据自己的成绩,尽量组团选靠近彼此的座位。
许多人开始虎视眈眈。
唐之柏在班级里就突出了,他很伤心。
上个月是因为本来顾盼兮的后桌生病请假了,他才顺延到现在的位置。
真要重新按成绩排位,顾盼兮前后左右的位置都炙手可热,平时早在顾盼兮选择后就被抢光了,轮不到他。
唐之柏毫无形象地抱着昌聿哭嚎要和女神分开了。
昌聿被挂了一个秤砣在身上,烦得很,只想摆脱:“顾盼兮在看你发蠢。”
唐之柏马上一哆嗦,佯装精神,完全没意识到被戏弄了。
昌聿看他一副蠢样,叹了口气。
这幺拙劣的谎言他都信,年轻人啊,情爱啊.....
确实是兄弟,他知道刚刚唐之柏虽然在打闹,但眼里确实有一些对微薄缘分的不舍和...忧伤。
想到此,他决定要在再给自己加一层金箍棒。
兄弟是认真的,那他也得认真一些维护兄弟的感情。
嗯,此事不能出差错。
决不能动不该动心思!
昌聿把缩在椅子里的背慢慢停直,带着背水一战的中二决心,
决定———在桌子上刻下座右铭,以示警醒。
周围吵吵嚷嚷的同学移动着桌子,只有他一个人安静地坐着。
靠窗的位置几乎成了他的固定座位。
每次按成绩选座位,成绩好的都会选前排好听课,成绩不好的不用考虑,中等偏上的水平够他保住这个鸡肋之位了。
靠窗风景好,又凉快,他很满意。
此时入夏,凉风从窗子里拂入到他的脸上,发丝和窗帘轻轻飘动着。
在早已规范化的学校里,难得的,带来了一丝属于自然的夏天的味道,青草味的,湿热的....
他心里一动,仿佛听到了命运的一颗齿轮归位,难以描述,但确实...是这样觉得的。
他似有所感的擡头。
纤细润泽的大腿,及腰的黑发,和开了挂的脸...
妈的!是顾盼兮!
脸瞬间红了,挺直懈怠的腰板,脑子里一片空白。
来不及思考为什幺顾盼兮在他面前,眼睛就顺着顾盼兮的目光望过去。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是他正在桌子上刻的字。
危。
他手马上捂住那块地儿。
力气之大以至于发出一声“嘭”,匆匆忙忙的解释:“不是,这个,呃....我看佛经...”
顾盼兮却在他结巴的时候,了无兴趣的转头坐在了他的前面。
他吐了口气,不知道是放松还是失望。随即意识过来,顾盼兮变成了他前桌。
完了。
昌聿感觉自己头上贴了这两个大字。头僵硬地转去唐之柏的方向,意料之中的看到了他不可置信的蠢脸。
好吧,他现在也去没有力气嘲讽了,由衷的回了一个苦笑。
桌面上崭新的八个大字好像在嘲讽他。
昌聿现在别提有多心烦意乱了。擡头看着顾盼兮的背影,这仙女,哦不,这个大麻烦怎幺会变成他前桌?
坐在顾盼兮后面的结局有多惨,可是有前车之鉴的。唐之柏的沦陷和可以预料的悲惨结局,对于他来说实在是不能再生动了。
而且如果是他.....只会更惨。
他无奈的抓着头发的时候。顾盼兮嘴角弯起了一个轻微的弧度,皮鞋有节奏的敲打着地板。
她心情不错。
交织的蝉声,天边的微光,令人愉快的微风,少年们的所有在这良夜里都是轻盈美好的。
至少现在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