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司珀说得不全对。

阮照秋的确是又做梦了,却也并不能算是噩梦。

梦中居然不再是血色烈火与黝黑山崖,反倒成了一片云雾渺渺的仙境。

应该是仙境吧?

雕花的小轩窗推开,能看见外头是一片白玉宫观,亭台楼阁;再远处仙云缭绕的,似有流泉又似有飞鸟,烟云缥缈里隐隐璀璨的琉璃金顶,在日头下闪着炫目的光。

照理说这样的盛景,足以叫身在其间的人心境豁然开朗才是。可不知道为什幺,梦中的阮照秋却觉得恹恹地没精神,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这是哪里呢?

她明明从没有来过,却又觉得被困在这里许久许久了。

身后有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想回头看,却回不了头。

原来自己还是那一株海棠。

她已经许久没做梦了,恍惚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那个染了一身血迹和污泥的人是如何从岩壁上挖了她出来。

\"真是怪事,怎幺来了仙界这许久,依旧还是这半死不活的样子?\"

他的声音很耳熟,阮照秋晓得是那个石绿衣裳的男人,可是除此之外,却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像是她在别的什幺地方也见过这个人似的。

那人又说:\"为了你,真是什幺法子都想了。长白山顶的融雪,仙华道人的琼浆,甚至把你放在整个仙界灵气最盛的凌霄殿上,都不能叫你活过来。\"

\"我连赤渊火海的泥都挖来了,怎幺竟然还是这幅样子。\"他说着端起花盆来仔细端详,\"花儿,到底还要我怎幺样?\"

阮照秋头一阵阵的眩晕。

她实在觉得这声音太熟悉了。

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

那人看了看又将她放下了,换了个方向摆着,念叨着:\"难道是光照有什幺讲究?毕竟赤渊里头,常年不见阳光,只有火光...\"

这一回,阮照秋终于第一次看清了他的脸。

无法言喻的震惊,让她浑身一震!

怎幺回事?!

居然是...

然而她突然眼前一黑,这梦像是被突然吹灭的烛火,一下子中断了。

**

与此同时,端州城的另一段,正上演着与别人绝不相同的洞房花烛夜。

司璃只对司珀说自己喜欢程穆谦,可到底喜欢什幺,她却不敢对他讲。

无他,闺房之乐而已。

程穆谦这个人,骨头缝里都写着规矩两个字,对于秩序有一种说不清的热忱。况他是个做学问的人,就是闲来无事,也要找点事来钻研一二,被司璃勾引着尝了鱼水之乐,一来二去的,被她带着什幺花样都想试一试。

他性子拘谨,成亲之前并不敢太过放肆,可直到几日前司璃拿了一捧殷红丝绳出来,简直一下子让他如遭雷击,兴奋得浑身发抖。

他说不清是为什幺。

或许是喜欢白皙如新雪的肌肤,被殷红如血的丝绳勒进皮肉的样子;又或许是喜欢一个个精细的绳结将细腻皮肤划成井然有序的区间。

他甚至不用如何碰到她,只要握着丝绳缚住她,就有兴奋的快意直窜向四肢百骸。

仿佛这绳索就是他的一部分似的。

他说不清。

司璃也说不清。

她的双腕被红绳捆缚着与脚腕连在一处,弯曲了膝盖,双腿被迫大张着坐在程穆谦身上。

程穆谦靠在床头迎枕上,抚着她的腿,由着被绑住的司璃\"享用\"自己。

这是一种诡异的平衡。

司璃明明是那个被束缚得动弹不得的人,被迫以最淫靡的姿态面对这个男人。可她反倒有一种,不需要自己劳动,自然有眼前这个男人向她呈上盛宴的感觉。

即使是在床上,程穆谦也秉承了他一向爱研习的性情,把司璃里里外外钻研得一清二楚。

她喜欢什幺,不喜欢什幺他都知道,甚至晓得初时不能摸腿,可等她情动得厉害了,一摸腿反倒就越发兴奋。

\"二哥哥...啊...二哥哥...\"司璃双手被缚在身后,雪白手臂被红绳一圈圈缠紧,扭着腰迎向他每一次腰胯的耸动,\"再快些...\"

司璃身下死死地咬着他,一圈圈绞着,比她手臂上的绳子还要紧几分。程穆谦无法自抑地喘息,\"阿璃...\"

这是她的小名,曾对他说只有极亲近的人才晓得,因此在床笫之间才肯让他喊,倒成了两个人独有的私密趣味。

程穆谦身上着火一般滚烫,听着她的话放开性子往死里顶她,激烈动作间有一滴汗顺着他的额角滴进了眼里。

他眼角一花,不由得眯了眯眼睛,目光恰好落在司璃的手臂上,在爆发的时刻,有一瞬间的失神。

司璃被他顶得魂飞魄散一般的爽快,\"我的好二哥哥...可真是爱死你了...\"她耗尽了气力似的伏在他身上,擡起头来吻他。

可难得这一回,程穆谦没有什幺回应。

他靠在迎枕上,难掩满面惊异与迷茫。

他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那一幕,青绿的藤蔓缠紧了一条巨大的黑色手臂,随着他的心意渐渐收紧了,直到将那手臂\"啪\"地一声崩成碎石,散了一地。

【看出来了吧?看出来是怎幺回事了吧?嘿嘿嘿。】

【PS,我虽然喜欢捆绑play,但是不太能领会到凌虐的美感,所以一笔带过了。要是想看这场洞房的我以后单独写番外吧,请给我留言,我愿意挑战一下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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