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往教室走的路上。
跟绫人和奏人同班,走同一条路还算可以理解。
至于礼人被停学后还能在学校游荡...她不想知道他闲着没事都在做什么。
「很久没遇到那么直接的袭击了。」
「说的也是,自从那个人的势力扩展到世界各地后就不常发生了。」
「是啊,我还以为总算能稍微清静。」
她的心思已经在他们对话前就飘走,随便看个新闻、报纸都能看到有人在争权夺利或道歉下台的消息。
和天灾人祸一样,多到不稀奇,让她不会想特别去注意。
(政治家的六个儿子同时遇到车祸还无人伤亡,听起来也是个大新闻。)
难怪要快点离开现场,她终于想通了整个缘由,得意地点头认同自己的答案。
他们看到她这个反应,觉得她又在想奇怪的事了,正想问她到底在想什么,前面就有个人突然走过来。
「啊!找到了。」
她擡头看过去,对方是个高大的成年男性,五官清秀、穿着一身白大褂。
色调稍浅的褐色中长发被随意绑起,脸上戴着椭圆框的黑色眼镜,莫名地给她一种无欲无求的印象。
(可是,我只想离医生远一点。)
她略显为难,正打算要找个退路走就被对方看似无意地瞄了一眼。
只好先躲在最能挡住她全身的礼人身后,看这种时候总会抢着上前发话的绫人反应如何。
「啊?你谁啊?」
「我是兰哈尔特,保健室的老师。」
某个没受伤也会跑去保健室闲晃的人在这时异常地注重细节。
而且更幸运的是,对方的可疑度竟然大于他想调侃她行为的心思。
「嗯?那还真是奇怪呢,我记得...本来应该是个女老师才对。」
「她正好在休产假,所以从今天起就由我来代班。」
「...哼~是这样啊。」
然而,看礼人一时挑不出什么破绽,气氛将要陷入僵持,对方也就顺势把话题引到她身上。
「啊,对了,我是过来找妳的。刚才看妳身体状况好像不是很好,就想来关心一下。」
(...还是躲不过吗?而且,看起来身体虚弱的应该不是我吧。)
「这家伙的身体好得很吧?平常一直三餐照吃还能吃个点心,到底哪里像个病人?」
「我也觉得我这样不算太严重,所以不用再另外打针吃药,对吧?」
「妳为什么已经准备逃跑了啊?」
「去一下保健室吧。妳也觉得上课很无聊吧?」
现场状况面临三对二,奏人和礼人是一个疑惑、一个附和对方(将计就计?),她立刻表示拒绝。
「无聊也没关系,我不要去。」
绫人从背后抓住了她的领结,勒到她的脖子,让她只能停下来。
「要翘课的话,当然要带妳过去。」
四对一、逃脱无望,但她垂死挣扎。
「我今天要当好学生,认真学习。」
「说什么今天啊?会说这种话的人,很快就会放弃了。」
「小白酱就跟我们走吧,说不定不用打针吃药。」
她犹豫的瞬间,礼人继续怂恿她:
「第一节是妳讨厌的英文课喔。」
「......」
他面带笑容,看着放弃挣扎的她。
「看来相处得还不错呢。」
(老师就不反对学生集体翘课吗?)
于是,来到了保健室。
「这家伙最需要治疗的应该是脑袋吧?」
被直线思考的人质疑头脑有问题,她埋怨地看了一眼在旁边的绫人。
「妳想说什么吗?」
「红章鱼...」
「说那么小声,我根本听不到。」
「不用打针和吃药,对吧?」
「嗯,似乎是我看错了。只是,妳的气息不太寻常。」
「是怎么样的气息呢?我想,应该是深红色吧~因为小白酱在没人看的时候会很大胆。」
她不想知道礼人究竟是在暗示什么,内心表示没听懂就当没听到。
相较之下,被怀疑的对方还更正经。
「不,是掺杂着漆黑的白。」
「呵呵...那不就是斑马吗?跟妳这个人一样,不黑不白,还挺微妙的。」
(为什么会是这种形容啊?)
她想吐槽,不过听说占卜会看面相,用测出的代表色当作依据也不罕见。
所以实际的含义才是重点。
「看起来不迷惘,但其实在确定之前都不会选择。」
在餐厅盯着菜单时确实是这样没错,她无法反驳。
除此之外就没更多评价了,让她心情有点复杂,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本来以为还得再多逗留一下,但兰哈尔特(自称)却突然地提醒:
「嗯...快上课了,你们先回教室吧。」
而想当然的,以翘课和凑热闹的心态为目的才跑来这的绫人哪会想听这种劝告,好好回去上课。
「啊?你在说什么傻话啊?」
「我还想再躺一下,小白酱也可以过来休息~」
「抱歉,我宁愿去上课。」(笑)
「我也不会去上课的...对吧,泰迪。」
这次又是三对二,只不过团结的是那三个兄弟。
说真的,他们想留在这看对方还能再弄出什么花样,她是不介意。
但她很难相信他们的可靠程度,到时闹起来,医疗器材的毁损会让她愧对许多受伤疼痛的同学。
「不可以说那种话喔。来,我给你糖吃。」
「...哼,竟然想用糖收买我。不过,我收下了。」
而这时,在跟着他们离开前,兰哈尔特(自称)也朝她伸出了手。
「来,也给妳一颗。」
刚才她就不时地看着糖果罐,其实有被他注意到。
「谢谢,我很喜欢咖啡口味的。」
「有烦恼的话,妳可以来找我。」
「嗯,那就到时再说。」
她虽然接下了那颗递给她的糖果,却也微笑着转身离开,不愿多做承诺。
校内,走廊。
礼人依然在怀疑对方的身分和行为。
想把对方当作血族之外的种族,却又没有非人的特征和已知种族的气息。
让他想尝试确认并非是他自己太多疑才产生了错觉,把陌生误判成异常。
「...不觉得那个老师有点可疑吗?」
她点头回应,赞同了他的说法。
「我好像有听过那个声音。但是我又不认识他,特地来找我也没意义。」
少了奇怪的回音,外表有七成相似。
一种梦里的人出现在现实里的违和感挥之不去,分不清对方真实的形象。
(既然对方不一定得自己对我下手,那有没有亲自过来找我都没差吧。)
礼人嫌这件事麻烦,能够料想到无论双方的实力差距究竟如何,处于被动的己方肯定是开局时最不利的。
尤其是心态上的烦闷,最容易影响到自家的应对状况,没个明确的目标就得随时警戒。
「是啊,引起我们的戒心也没好处,真搞不懂这有哪里有趣。」
想不出个所以然的绫人只能依赖直觉去发现疑点,具体的该怎么样应付、哪里有问题就说不清楚了。
「确实很不对劲...就是感觉那家伙说话做事都很奇怪。」
至于沉默许久的奏人,意外地理性。
从之前她摔下车时昏了过去却全身无伤和对方在刚才先找上她的这两件事来做判断:
「那个人...一定...对妳有兴趣。」
而她则是提出有共犯的可能。
「对方不是一个人就更麻烦了,像是那时候遇到的车祸。」
「喂,白毛,妳这是什么意思?」
「嗯?使魔不是人类能袭击的,但是和不是人的家伙合作就能办到吧?」
「哪个血族会想去和自己都瞧不起的人类合作啊,妳是不是想太多了?」
「你这句话漏洞好多。」
她很无言地看着拿种族地位当理由来反驳她的绫人。
在人界的有钱人能过得比魔界的平民还要滋润,而且也可以利用种族之间彼此不合的盲点来当共犯。
再说,她到现在都很讨厌的教会不是也被他们嫌烦,而不是被当作能随便解决的一般人了吗?
但她没想和他讨论这些,所以就只是无奈地说:
「我想先回教室,说不定那个人就只是负责计划的,计划都订好了的话,现在对他动手也没用。」
留在原地,没打算走回教室的礼人则叹了一口气,吐出明知无用的怨言。
「...越想越麻烦了啊,因为小白酱的猜测有时候会特别准。」
「呵呵...绫人被看不起了。」
「别只会在那边笑!你还不是一样,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是我比你聪明多了。」
「哪里聪明了?我可看不出来。」
礼人看着眼前又吵起架来的兄弟俩,都不知道要劝架,还是放着不管了。
《斑马,群居是为了安全,不挑草吃但个性暴躁,胆小到一有动静就跑,纯种活捉不易、驯服困难、会咬人》
小剧场 代表色
她:你喜欢粉红色对吧?
奏:喜欢啊,妳有意见吗?难道妳是觉得不适合我?
她:那为什么你的房间不是粉红色?(指开了灯也很阴暗)
奏:哼,我可不是那种喜欢一种颜色就什么都要弄成同个样式的人。而且妳难道就不觉得妳的喜好太缤纷了?
她:嗯,我不觉得。
[想玩粉切黑的梗,但写得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