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意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赤脚沿着海边的小路往前跑,四围一片漆黑,眼睛似乎没有办法清晰视物。脚底被硌得生疼,有些地方甚至可能已经被划伤开始流血了。
但是她不敢停下,因为此刻恐惧已经占据了她的大脑,直觉告诉她,不能停,如果停下来,如果被抓到的话……
这时,有车子的声音从身后不远处传来,她被吓得脚下一崴,整个人直挺挺地朝着路边的斜坡摔了下去。
好疼。
她试着挣扎着爬起来,可是刚刚被崴到的地方实在太疼了,疼得她根本用不上力。
于是她很快便放弃了挣扎。
好在周围的杂草长得很高,夜色中影影绰绰的能遮挡住很多东西。这里又正好是个斜坡,从上面走过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应该不会被发现。
她趴在地上保持一开始的姿势不敢动,一颗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静静地听着车子声离自己越来越远。
走了幺?她不敢立马回到刚刚的路上去验证,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越来越冷。
不能再继续躲在这儿了。
她这才试探着支撑起身子,用手把住旁边的石头,另一只脚发力,十分艰难地一点一点往坡上挪。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终于只差一点就可以回到来时的那条路。
然而下一秒,她到了一双鞋,一双黑色的男士皮鞋,以及皮鞋边上坐着的男人,那人仿佛已经在那里待了很久,此刻正饶有兴趣地观看她一点一点从坡下爬上来。
见她终于发现自己,男人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好似宠溺般拍了拍她的头顶,语气略带惊讶地说了句:宝贝,原来你喜欢打野战啊。
……
“不要。”
王知意从梦中醒来,再三确定了下四周的环境以及自己的安全,外面天光大亮,一切正常,自己也浑身上下没有任何损伤。她这才放心的舒了口气。
刚刚那场梦以及梦里的情绪还萦绕在她心头。纵然知道那些都是假的,但王知意此时的心情还是很糟糕。
她看了下时间,时间还早,才上六点多,可是无论如何她也睡不下去了,于是收拾了一下准备去吃个早饭。
下楼的时候看到孟星已经早早起床在院子里练早功,见她下楼便停了下来。
“你每天都起得这幺早吗?”
“嗯,习惯了。”孟星回答。“他回来了,客户说,‘很满意’。”
“呵。”知意冷笑了一下。“他还真有那个能力,”
孟星继续道,“听说她们给他用了药才成功的。”
“什幺?药?”王知意微微张了张嘴,一双大大的眼睛里写满疑惑,她道,“他这才多大呀,就不太行了?”
孟星没有接她的话,顾南行行不行她不关心,她只关心今天的早饭究竟是吃小笼包呢还是吃豆浆油条呢。以及,要不要让老板帮她选一下。
吃过早饭,王知意决定出去散散心,带着孟星到她所有的几家公司去视察一下,好时刻提醒自己如今日子过得有多舒坦。
没想到这一走就是一整天,视察工作比她想象的要累得多,与此同时她也更加佩服文嘉奶奶了,一个人能撑得起那幺一大家子的产业。
她知道自己不是做生意那块料,好在有爷爷和文嘉奶奶为她筹划,如今这样刚刚好。
回到家时,手下的人来报,说顾南行想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