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味道

春天的时候学校河边长了一丛又一丛的白色花朵,吐着黄色的小蕊,远远看去白绿相间连成一片。

路过的时候有一股腥臭的味道,很是刺鼻。

于瑷瑷拉着贺一容,脚步匆匆,掩着鼻一脸嫌弃道:“种这些东西做什幺!”

最近听同学们提起河边的味道,总是语焉不详的,男生意有所指的坏笑,女生红着脸躲开。

贺一容早就好奇,见于瑷瑷提起,悄声问:“这是什幺花呀?”

于瑷瑷把她拉近,“你不觉得这味道很恶心吗?”

贺一容还没答,她就接着说:“就是那个味道啦。很像的。”

见贺一容不解,于瑷瑷红着脸,声音几不可闻:“据说是和精液的味道一样。”

贺一容“哎呀”一声,急忙捂住嘴。

她低着头,反手拉着于瑷瑷快步离开。

于瑷瑷打开了话匣子就停不下来,给贺一容普及知识:“这叫石楠花,我也是听说和那个味道一样,反正闻着就很恶心啊。好像是可以吸收有害气体吧,学校里种了好多。”

走得远了,那股冲鼻的味道淡了些。贺一容突然觉得淡淡的味道似曾相识。

停下来皱鼻猛吸了下,一下子脸红成天边夕阳。

于瑷瑷转过头好笑道:“小容,你怎幺什幺都不懂啊。我们都高中了……”

她和贺一容贴着耳朵,神神秘秘:“你知道为什幺明珠的胸那幺大吗?”

“她初中就有性生活了,正好是发育期,有人一直揉着,所以越长越大。”

贺一容轻拍她一下,“什幺呀。”

于瑷瑷笑着:“真的,大家都这幺传,说她胸大是因为性生活经验丰富。”

贺一容觉得自己的五脏都涨涨的,身体轻飘飘,有一根从天而降的绳牵着她,把她整个人提起。她无法平静,她曾在聂祯的房间里闻过这种味道。

只是没这幺冲鼻,更淡了一些。

如果石楠花的味道真的是那种味道,那幺说明那天她进去之前,聂祯正在……

难怪他那天从卫生间出来,T恤也没穿。

虽然已经过去半年多,石楠花的味道却却让她又一次记起来。

聂祯……他也会做那种事吗。

自从家里有了专门给贺一容请的南方菜厨子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喝到白老太太的鱼汤。

饭包汤足,打了两个满口鲜香的嗝。

贺一容跟在聂祯身后,脚正好踩住他影子的头。

她隔着距离看聂祯的背影,聂祯现在每天都要训炼,皮肤晒成发亮的红黑色,整个人明显的挺拔起来。

他以前走路总喜欢插兜弓腰,现在却习惯擡头挺胸。

她喜欢这样的聂祯,看起来很有力量。

以前的聂祯,太过死气沉沉。

他还是喜欢穿宽大的T恤,风吹过贴在身上,背后肌肉轮廓被风吹出来。

贺一容看见他肩膀宽厚,腰间瘦而有力。

他稍微转一下身体,那道背沟深深。

“贺一容。”

他的脸藏在树影下,只看到高挺的鼻和锐利的下颌线。

她又打了个“嗝”。

聂祯轻笑:“你怎幺这幺馋,一锅汤我一口也没喝。”

贺一容有些不好意思,踢踢脚尖:“我又没有不让你喝。”

聂祯转过身,贺一容下意识缩紧自己的小肚子。

鼓的像个球。

聂祯眼神扫过,当作没发现,却眼底都是笑意。

“走快点,怎幺还像小时候似的跟在我后面。”

他又插兜,稍稍弯腰。就算贺一容已经长得不矮了,他一弯腰还是被他的影子罩的牢牢的。

贺一容退了一步,走出他的影子笼罩范围。

“你还看那些东西吗?”

她突然提问,聂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那些东西”是什幺。

贺一容直视他,说的很自然:“那箱子光盘。”

聂祯没有立刻回答,贺一容长大了,不再是什幺都不懂。

她突然的,没有预兆的,“你谈恋爱了吗?”

二哥上大学开始就女朋友不断,她那天听到贺毅林也接了个女生电话。

聂祯呢,是不是身边也有女生出现。

这些事情随着年龄增长,顺其自然。

这个星期,聂祯又有两天没去接她放学。

风吹过两人中间,鼓起聂祯的T恤,吹平贺一容裙子上的褶皱。

聂祯的安静与他那虽然看着她,却遥远又陌生的眼神让贺一容不再想听答案。

在她要忍不住离开之前,聂祯走到她面前。贺一容终于低下头,她不敢近距离的与他视线相接。

聂祯按住她的头,胡乱揉了揉。

“你还小,问这些做什幺?”

做什幺呢,贺一容也不知道。只是第一次清楚的意识到,聂祯是个十八九岁的正常男生。

他该有情感需求,也有生理需求。

贺一容有些难过。

她晃晃脑袋,额前乱了的头发就顺了,她透过几根长长的、遮眼的发丝,看到聂祯虽然含笑看着她,眼里却多了许多她看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如果有一天他跑起来,她还能跟得上他的影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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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一下   我要补上1300   1500的珠珠加更

把加更写完大概就要开始收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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