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傲娇

月临花挑眉:“哦?”

仅仅一眼,吓得凤别云半缩在李玄贞深后,她攒紧了李玄贞的衣袖,不动声色表达自己的恐惧,即便害怕却还是强颜欢笑说道:“爹爹那件衣服脏得很,都长虱子,这藏污纳垢,我只想尽一尽孝心...”

“哪知爹爹说这令人遐想的话,若让有心人听去定要说媳妇是朝三暮四的孟浪女人。”她眼脸半垂,好不委屈:“我只将爹爹当作长辈孝顺...”

长辈?月临花这不开心了。

见床上那人动了下,她连忙松手摀住自己的脖子。

【好感】【李玄贞】:-10+1

小气。

李玄贞将药放在月临花床头柜上,叮嘱月临花趁热喝后,便将凤别云带了出来:“以后离师傅远一点,他发病起来连自己都伤。”

凤别云抚着脖子连连点头,她踮起脚尖压低嗓子就怕给屋里那人听到:“像只疯狗似的。”

李玄贞讪笑擡手揉了她的头顶,打量着她脖子上的浅色红痕:“还疼吗?”

“不疼了,就是那下来的太突然吓着了。”她牵起脖子上的那双手,将脸颊贴在他的掌心上蹭了几下。

李玄贞提议道:“以后你跟我一起吧。”

“山里太多虫子了,我害怕。”凤别云摇头婉拒随意找个理由煳弄过去:“没事的,爹爹现在病了也折腾不起,大不了我离他远一点便是,就别打扰夫君练功了。”

比起李玄贞,现在最重要的是刷月临花的好感度,毕竟只有活着才能刷李玄贞的好感。

月临花却病得越发严重,血液像不用钱似的大口大口吐着,布巾都洗了好几盆血水,平日扔了一本小册子,指点李玄贞几下后就将人赶出屋子,李玄贞见状也不去打扰月临花,在屋外用稻草与树枝搭了个小棚子两人凑合睡着,而凤别云在这些日子览下做饭的活,为了避免人设崩坏,她只能做水煮青菜、水煮肉那些简单的菜色,即便如此也比李玄贞亲手下厨来的好。

那日芦苇杆熬成的沥青汁她不敢恭维,月临花最后也没喝下那碗黑色神秘物质。

框啷一

瓷碗破碎的声响由屋内传出,此刻宁愿自己是个耳聋,在几经挣扎之下,最终她还是起身查探,她推开大门来到卧房,空气中传来淡淡的血腥味,地板洒满残羹剩饭。

她观察力了得,看见他棉被下颤抖的双手,似乎是这副羸弱的姿态被发现月临花凤眸微怒:“难吃。”

凤别云任命的拿起扫帚扫去食物与碎瓦,她静静的出门,过了片刻端了碗清汤挂面,这面条还是用她在厨房发现的面粉做成,平日她就背着李玄贞开小灶,凤别云研究出只要不被李玄贞察觉,做什么事都可以,要是被发现了,她只要再编个有说服力的理由即可。

好比她下厨这件事,她用月临花教授做为理由,李玄贞觉得很正常,所以她就可以顺理成章下厨了,只是这厨艺不能进步太快,免得引来李玄贞怀疑。

对于自己钻到漏洞,凤别云甚感快乐,就像考试作弊没人发现一样。

月临花闻到香味,挑起他细长似刃的眼尾:“什么东西?”

“这是媳妇自己做的面,爹爹说难吃,那么媳妇只能端出自己的压箱底了,爹爹莫要嫌弃。”她将面捞进小碗放凉,用筷子夹起吹了几下:“来,张嘴。”

人是铁饭是刚,月临花因为身体因素,浑身麻软使不上力,却又耸不下面子表明,只能活活饿了好几天,终究只是凡人,饿了三天,他决定要吃上一口时,手肘脱力将食物散落在地。

“爹爹莫要拒绝,这是媳妇的一份好意。”凤别云看他狼狈的模样心里有说不出的愉悦,脸色都好了几分:“这不是什么丢脸的事,爹爹疯乞丐的模样我都见过了,又何必在意因这副病而脆弱到连三岁孩童都不如的姿态被我发现?”

直接一语戳中月临花的要害,他凤眸一竖。

凤别云笑容更甚,拿准月临花讨厌被人看轻的事戳着:“省省吧,爹爹现在连握筷子的力气都没有,更不用提想掐死媳妇,还是好生养病,等爹爹病好了,你要把媳妇搓圆搓扁媳妇都没意见。”她夹了一口温热的白面条:“嗯?吃吗?”

他冷哼一声不屑地将她的面条慢慢吃下肚,味道平凡,却又让人想一口接着一口。

她大抵摸透月临花的性格“口嫌体正直与死要面子活受罪”,总结:傲娇。

【好感】【月临花】:20+5

看,这不是加好感了。

反观李玄贞他才是真正的阴晴不定,脸上永远笑着,不论她做了些什么总是温柔包容,好感度却升的非常缓慢,甚至时常没有原因的倒扣,还记得她上次仅是问了一句,早餐吃些什么,他一眨眼就降了五点好感度。

面条清空,扶着月临花喝了几口水后,正准备出去,却被他给叫住了:“去哪?”

“自然是出去等夫君回来。”她转身回到床前的凳子坐着:“爹爹若是觉得寂寞媳妇可以陪你说些话打发时间。”

“我不...”是。

是字还没落下,凤别云便抢先一步说道:“那是我误会了,瞧我这个没有眼色的脑带,竟然会以为爹爹寂寞无聊。”说霸,她轻轻敲了自己的脑袋一下,拿起碗筷麻熘的起身,又被月临花叫住。

他不自在咳了两声:“坐了便坐了。”

她说:“没事,站起身也很快。”

他沉下脸色说道:“坐下。”

凤别云轻笑一声,似乎是在嘲讽月临花:“是。”她坐回凳子上。

月临花知道凤别云在装,他阅人无数自然知晓她这副伪善皮囊下的乖张性子,可他却讨厌不起来,也不想戳破这副表面祥和。

死寂的沉默,凤别云率先打破沉默:“爹爹怎么了?”

月临花右手摩娑他左手小指的指截骨寻思着:“你可会唱戏?”

“不会,不过是循着记忆顺口唱几句罢了,记忆也不详尽全是些零零落落的东西,好比上次的『霸王别姬』,我记得最后虞姬自刎乌江畔,可旁的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她有些气馁,随即又打起精神:“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有夫君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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