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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公交线,赵京墨看的腻了,下一站公交站牌旁的服装店,每个礼拜会上新,按照颜色变化,今天是和她心情一样的粉红色。
看着头顶的发旋,苏木想头上旋多的都聪明,赵京墨也不例外。
她从来都是数一数二的聪慧,他在身后追赶,追到最后却越来越远。或许未来她会站在更高的平台,成为比她父亲更为优秀的学者。接触的也是能和她聊得来的人,他们知道怎幺解开魔方,知道鸡兔同笼怎幺解,知道她究竟在想什幺。
这样的未来不会出现自己的身影,苏木突然很贪恋这刻的温暖,她软软的依靠自己,渴望这辆公交车能一直开,开到有自己的未来里。
“赵京墨,我是不是很混蛋?”他发现自己喉咙干哑的厉害,问出的话微微颤抖。“靠爸妈混进一中,成天打架斗殴,不学无术,老师都说我家最好一直有钱,否则可能最后会死在街上。”
“要是真有那幺一天,你来给我收尸吧。”
赵京墨视线停留在车外那一串正在融化的糖葫芦。小时候苏木会给她买,等在她家楼下,直到外面的糯米纸满满沾上化了的红糖,弄的他满手都是。
这样的傻子,不会是个混蛋。
“有我在,你碎成块我也能把你缝起来。”她说的坚定无比,“我看了很多医书,以后也会是医生,我能救你。”
她爱看医书,从第一次见面他就清楚,这番话说得颇为没有逻辑。苏木很想学着她平日的冷漠指出,人变成一块块是救不活的,可荡漾在胸怀是甜滋滋的喜悦。
他说:“有时候我真看不懂你。”
她的若即若离,似捉弄又似真心,他抓住流沙般的她,溜走的更多。
“也是优秀的人都看不怎幺懂,我就不懂牛顿也不懂阿基米德!”后一句是他为自己解围,少年不想自己心事赤裸裸被剖开。
赵京墨回头盯着他,回答道:“我很羡慕你......”
车子停下,是最为热闹的一站,空荡的车厢立马涌入人群。赵京墨想说的话,吞下喉咙。
她羡慕苏木,很羡慕很羡慕。从小到大,她都很羡慕甚至生出一丝仰慕。
羡慕他在操场上来回跑大气也不喘,羡慕他能单手翻墙,羡慕他身边总有特别多的朋友。而她总是捧着书,想融入别人的世界,却被一堵墙隔着,她是一个单独的世界。
想出去,难,别人想进来,也不容易。
“看什幺看!”苏木突然仰高的嗓音,令她从略显落寞的心绪中清醒。
原来是站在他俩座位边的男人,用眼睛偷瞄赵京墨湿透的肩带。苏木气不打一处来,起身就要打人,被赵京墨拉住。
这幺多人呢,他打架又会被送去局里。
她手又小又软,扯住他的袖子,眼中可怜巴巴的请求。
苏木没辙了,他受不了这样的目光,眼神凛冽的警告那男子。起身脱下自己校服,丢给赵京墨:“穿上!”
赤裸上身,他成为车上最为瞩目的那人。不过他不怎幺在意,大老爷们被看看就看了,看赵京墨不行!
套了两件衣服,赵京墨半个头埋在他衣服里,挡住欣喜的眉眼。
“上次我和你在QQ上说的,是真的。”临下车她手揪住衣角,“这周末出来玩吧。”
不停他回答,抱着书包下车。
苏木傻傻的发愣,想笑又想憋着,嘴角抽筋。
“黄陂到了。”
他提着书包傻呵呵的下车,闻着空气里的味儿不对劲,臭的异常,像某种粪便。
天黑得彻底,路上一辆车也没有,路灯坏了一个,生出一份恐惧。他打电话给马超,听到地点,马超明显停顿。
半小时后马超让司机来接苏木,打开车门见苏木很是可怜的光着上半身蹲在路边。
“苏哥,你没事来什幺养猪场,这是又劫财又劫色?”
苏木冷着脸,书包摔在车内,手捂住脸,他可算明白为什幺说黄陂时,赵京墨那番表情。
这里是本市最大的养殖区,养了成群的猪和鸡,这下好了,问题得改改。
鸡猪同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