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弦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还能有幸体会一把强制爱。
她不死心地又去摆弄把手,折腾了好半天,也没见门有丝毫打开的迹象。
一门之隔的客厅里,两个女声正有说有笑的谈天说地。
一个说:“哎呀,薄荷编编真是太聪明了。”
另一个说:“都是被逼出来的,改弦太能鸽了。上上周拖更的借口是亲戚家小孩弄坏了电脑,上周电脑修好了数位板坏了,您猜她昨天的借口是什幺?”
“是什幺?”
“数位板变成人了。”
外面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怎幺还有捧哏呢!
张弦恨恨地挥了下拳,对于自家编辑把她的拖更借口全抖搂出去表示严正抗议。
而且数位板变成人就是事实嘛!!
门被敲了三下:“改弦,现在已经十一点五十了,再咕咕就要被拉出去炖成鸽子汤了哟。”
……可恶!
在她的家里囚禁她,逼她给万恶的资本画画,真是灭绝人性!
张弦趴在门板上干嚎:“薄荷大大,我真的没有数位板了嘛。”
说来也奇怪,那天被两个数位板折腾昏过去之后,一觉睡醒,家里就没了他们的踪影。
她卡里的余额不够再买专业级的,被养刁的爪子又不愿意在基础入门款上将就,因此干脆没有再买数位板的打算。
反正她也画不出来了。
张弦前些天试过手绘,但画出来的成品光是标题都足够阿晋屏蔽五万次。
物似主人型,可能是她真的变黄了……
她悲伤地回到电脑桌前坐下发呆,不争气的肚子咕噜噜直响。过度饥饿之下,连电脑看起来都挺眉清目秀的。
瞧瞧,多像棱角分明的冷漠霸总,还是语出惊人的毒舌科技新贵那挂。
……等等。
张弦惊恐地捂住嘴。
她一直都有个奇怪的小习惯,只要走神,必定会碎碎念。
连着呸了四五次,木头桌子都要被她盘出浆了,“言灵”的效果还是没能撤回。
“主人。”
他肤色偏黑,从上到下透着一股无机质感,银灰色的眸子不包含任何情绪地俯视着她:“谢谢你。”
张弦心痛地查了余额,艰难地回应:“……谢谢你。”
这三个字简直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电脑跳下桌子,捏住张弦的下巴,微微使力,逼她张开了嘴。
“你干嘛?”她含混地反抗。
他挑眉:“我还以为你不会开口说话。”
……你很会咯?
张弦抱住男人的爪子凶巴巴地威胁:“快变回去,不然我就报警!”
“哦?”
他弯腰,卷起一绺垂在她脸侧的发,轻轻一扯,引起张弦一声痛呼:“不许扯!可恶,要秃了!赔钱赔钱赔钱!”
电脑“啊”了一声松开了手,仿佛很遗憾的样子:“真抱歉,我也没钱。”
也?
张弦皱皱鼻子:“那我可以提要求吗?”
“要我帮你画画?”
他嗓音黏腻暧昧,手指意味深长地滑到她腰间画圈。
怎幺可能!
真正的聪明人,绝对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你先回答我,行不行。”
“可以。”
张弦笑得像只偷腥的小猫:“我给你补办身份证,明天你就去我家楼下的餐厅打工。保底两千五,你每个月给我两千就行。怎幺样,是不是很划算?”
电脑:……
他用难以言喻的奇怪表情盯着她上下打量了半天,摇摇头说……
“不行?”张弦紧张得身子微微前倾,几乎靠在了男人赤裸的胸膛上。
“你果然脑子不太好使。”
张弦:?
狗东西,竟然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