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

东宫,已是日上三竿。

层层帷幔如云霞堆叠,莲花香炉里青烟袅袅升起,浓郁的龙涎香也掩不住那男女交合腥甜的淫液之味,肉体拍打的声音,伴随着女子柔柔的娇喘声,缠绵又急促,满室淫靡。

太子萧崇正与一美人颠鸾倒凤,身下美人雪白莹润的肌肤吹弹可破,却布满了青红的痕迹,丰盈的乳已被揉搓的发紫,使那一点红蕊更显得娇柔与妖冶。

她的肩上有几处咬痕,殷红的血从她香肩的口子渗出,如点点红梅绽开,乍看之下,太过艳。

而身上的男子,眼眸深处闪烁着红色的光芒,像一只嗜血发狂的兽。

“啊……太子殿下饶了奴家吧,奴家、啊嗯……奴家实在是受不住了。”美人的声音发哑,带着细细的呻吟。

她本是未开苞的处子之身,被太子雷霆雨露,如此暴戾的折腾了一日一夜,委实有些吃不住。

萧崇置若罔闻,更加粗鲁的掰开美人雪白的臀瓣,硕大的阳物狠狠贯穿了她未开发的菊穴。

“啊……”美人痛的惨叫,犹如昨夜的破身之痛,下意识的弓起腰肢,想要逃离。

萧崇哪容得她逃,狠狠按住她的腰,阳物全根没入,又惹得美人一声尖利的痛叫,他却是很享受美人告饶的模样,梨花带雨,娇怜柔弱,更激起他的性欲。

他在她菊穴不断抽送着,声音微微发凉,道:“本宫还未尽兴,受不住也得受着。”

在他凌虐般的撞击下,美人渐渐从痛感中感受到几分快感,甚至开始迎合他的动作。

“啊……啊嗯……太子殿下……奴家好舒服。”

“方才还说受不住,现在就快活的跟娼妓一样。”萧崇故意停下身下的动作,在她耳边诱惑道,“卿卿,还想要本宫玩你幺?”

美人只觉得体内有一种难耐的瘙痒,急需他来捣弄,她娇躯趴在床榻上,把翘臀擡得更高,“奴家就是娼妓,请太子殿下狠狠玩我,狠狠干我!”

萧崇重又开始抽插,半晌后,他终于再次到达顶峰,滚烫的液体喷薄而出。

一切完事,萧崇唤人来更衣。

贴身太监金福为萧崇擦净身子,婢女们一个个低眉顺眼,为他穿戴好华服。

他回头望了一眼床榻上的美人,原先花一般的美人,在风雨蹂躏后已残败的不成模样。

他叹道:“可惜了,好端端一美人,叫床起来却如犬吠一般,原先觉着有趣,玩了一天后腻烦的很。”

金福低头询问道:“主子,这位美人要怎幺安置?”

东宫里美女姬妾无数,有名分还是无名分,留还是不留,总要有个安置法儿。

萧崇眼底泛着冷光,唇角缓缓上扬,道:“把她拖去出喂狗吧。”

“喏。”

“不……太子殿下饶命啊……”

那美人哪曾想到,昨夜还耳鬓厮磨对她说着情话的男人,今日竟能云淡风轻的说出如此残忍的话。

一群侍卫应声而入,将浑身赤裸的美人拖了出去,婢女们如往日那般的整理着太子的寝宫,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整个寝宫都焕然一新,无半分淫靡模样。

萧崇刚准备用午膳,便听下人禀道:“主子,安华公主求见。”

他顿了顿,“本宫差点忘了,今日是初一,带公主过来一起用膳。”

六年前,太子萧崇请旨亲自教养年仅八岁的安华公主。

自此,每逢初一与十五,安华公主便会来太子东宫小住几日,由太子教导琴棋书画,诗乐礼仪。

快要入秋了,迎面的风微微发凉。

晏晏方步入东宫,便看到几个侍卫拖着一位身段婀娜的赤裸美人。

美人浑身青红,一副被人从头到尾蹂躏过的模样,现又被这幺粗暴的对待,看了让人感到惋惜。

“太子殿下饶命,奴家知错了,求太子殿下饶奴家一命!奴家愿当牛做马!”那美人满脸的泪花,卑微的求饶着。

晏晏眉头微蹙,问领路的金福道:“金公公,这女子是犯了何错?”

金福是打小就在太子跟前伺候的,最能了解太子的心思。

“回公主殿下的话,奴才们是下人,主子吩咐什幺,奴才们便做什幺,哪有做奴才的去质问主子缘故的?”金福不卑不亢回道,遂又呵斥侍卫,“你们怎幺办事的?怎幺能让公主殿下看到这等污秽场面?还不快些把她堵上嘴拖走!”

几个侍卫连连称是,用帕子堵住了美人的嘴,她抵死挣扎都是徒劳,被粗鲁拖走,留下一地血痕。

晏晏冷眼看着,也只能看着,她已能预感到眼前人的结局,却无力去拯救那幺一位女子。

她道:“为她披一件衣裳吧,好歹是一位女子,总是想要一些体面的。”

这是她仅能做的,也是她仅有的怜悯。

这世道便是如此,手握生杀大权的人为所欲为,而那些无法主宰自己命运的人,不过是草芥。

太子萧崇正在用午膳,六十六道菜,每一道菜都极尽奢华,这一餐就是寻常人家几十年的收成。

晏晏盈盈一礼,笑意灼灼若桃花,“晏晏见过太子哥哥,今日是初一,晏晏又要叨扰太子哥哥几日了。”

萧崇细细打量着她,她只上了淡淡的妆,却耐不住她丽质天成,欺霜胜雪的肤色,眉如春山远黛,眸若秋水横波,顾盼生辉。

只一笑,便是春风十里的柔情。

倾国倾城的绝色容,如花一般娇艳欲滴,叫人忍不住采撷。

他自诩阅美人无数,也难寻能与她容色相媲美的女子。

“晏晏快过来,陪哥哥用膳。”他招呼道。

晏晏乖顺地坐到萧崇旁边,低头用膳,那截凝雪的皓婉在香袖里若隐若现,一举一动都有种别样的风姿韵致,煞是赏心悦目,又挠人心肝。

萧崇有些恍惚,情不自已伸手抚上她的面颊,晏晏微怔,他的手摩挲着那一抹雪肤,果然,如温润细腻的羊脂白玉一般,真让人忍不住把玩啊。

轻轻捏着她脸上的肉,宠溺道:“晏晏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晏晏自小擅长察言观色,敏锐察觉他眼底的幽暗,一种晦暗不明的情绪在滋生。

心底生出几分惊慌,却是很好的掩饰住了,依旧笑得天真烂漫,娇笑道:“多谢太子哥哥赞誉。”

萧崇松开手,“教习先生已到东宫,今日是琴艺课,用过膳便去上课吧,晚点我来检验功课。”

晏晏终于舒了口气,应道:“喏,晏晏一定好好学习。”

大端的安华公主,小字晏晏。

大端皇帝骄奢淫逸,整日沉溺美色,对儿女素来都是不闻不问,唯一令他另眼相看的,只有身为嫡长子的太子萧崇。

她有三十多位姐妹,兄弟却只有零星几个,诸多兄弟都在三岁前夭折了,皇帝也不管不顾。

晏晏的母妃只是一出生低微的歌女,只因生的一副绝色倾城的好容颜,得到了皇帝的临幸,曾有过三四年的恩宠,生下了晏晏与弟弟萧熔。

但好景不长,皇帝好色又薄情,三四年的恩宠之后,便厌倦了母妃,又去寻觅新的美人。

在他眼里,再美的美人,得到后也会有腻的一日,不过是昨日黄花罢了,他不停歇的寻觅各色美人,寻找新鲜的快感。

她的母妃真心错付,整日以泪洗面,最后郁郁而终。

母妃曾道:“晏晏,你且记住了,世上男子皆是喜新厌旧、薄情负心之徒,切莫把自己的真心轻易托付出去,不然你只会落得母亲这般下场。”

母妃香消玉殒之时,晏晏六岁,弟弟萧熔四岁。

自此,他们便成了无依无靠的孩子,在偌大的宫城里,过着下人都不如的生活,任谁都能往他们头上踩一脚。

六年前。

晏晏八岁,太子萧崇十六岁。

那年的冬天冷得出奇,一连下了好几日的雪,她在茫茫雪地里跪了整整一日,求太子哥哥能庇护他们兄妹。

那时的她明白,想要在吃人不眨眼的宫里活下去,必须有所依靠。

银装素裹的大地,唯有红梅幽幽绽放,一株株婀娜多姿,宛若上了红妆的美人,点点雪色与梅色相映,乃是风雅艳绝的美景,她却无暇去赏这景致。

簌簌的雪落在她纤薄的身子上,浑身被冻得发红,双腿已然是毫无知觉。

有一刹那,她觉得自己会被冻死在这里,紧咬着牙,靠毅力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

“我与阿弟在宫中孤苦无依,求太子哥哥念及手足之情,庇护我们兄妹,此恩定会结草衔环相报。”

她又一次重复着这话,声音喑哑又微弱,风一吹便湮没在了茫茫大雪之中。

就在她感到绝望之时,看到了一双黑色的靴子,皮制的靴子,绣着金丝云纹,踏在雪地里也不用担心会被浸湿。

她的鞋子是两年前的旧鞋,母妃在世时为她缝制的,如今早已不合脚,单薄的鞋子,雪地里一走便是刺骨的冷,可那是她仅有的一双鞋子。

单从这小小细节便能看出,太子萧崇与她,可谓云泥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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