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座诱惑侯王志

次日,千岁入宫与司马太妃商量婚事。

他是新商初代帝后之唯一外孙,一出世即被外祖父封为异姓王;伯舅嗣位后,又破格晋亲王,在东楚拥有广袤的封国。十二岁之藩,亲理政务,很小的年纪就养成了凡事自专的习惯。

司马太妃晓得他既做了决定,不会再听从他人劝告,仍忍不住抱怨一句,“阿芹不好幺?我答应燕国夫人留她在身旁,就是想替你教导一个贤淑的小新妇出来。燕国夫人怕也是存的一样心思。”

千岁笑道:“王、马两家还有大把的子弟,阿芹不愁嫁。”

司马太妃又道:“南越两位小公主不日将抵京,说是来中州观光,未必没有寻觅夫君的打算。你不先看看幺?”

千岁越发觉得好笑,“琼州公主送两个姪女来,想是担心今上无子,欲亲上作亲,顺便巩固两国邦交。我的封地楚与南越接壤,若再与南越结亲,天子必会不安。”

司马太妃一向偏爱千岁,垂着眼睫笑,“他安不安的,有什幺关系。你顺心惬意地活着,你阿翁在泉下才高兴。”

千岁道:“阿翁大约也没造反成瘾。我做个忠顺的臣子,他也未必不开怀。”

司马太妃的思绪回到阿姁身上,“姁娘幺,为妻则委屈你,为妾,她必不安分。也只有公主出身的正妃镇得住她。”

千岁想象阿姁炸毛的样子,一笑:“公主出身的正妃也未必。”

七夕,鸣条郡公王佃在其位于伊雒之原的御赐别业曝书。帝室及雒邑贵戚悉应邀前往观书、避暑。

王佃为王宗弼独子,自幼学道,终身不婚,从未出仕,因新商初代帝后的特别关照,他得袭显爵,荣膺富贵,日子过得既清闲又潇洒。

同时,他也是阿姁的忘年好友。

阿姁自来至雒邑,交到的朋友多是些老头子。

同龄少女皆不喜她行事,抱团孤立她;年长的贵妇们倒宽容和善,但她们老实的佞佛,风流的崇道,阿姁嫌她们一身香灰气熏鼻子;少年郎君们当她是千岁的禁脔、天子的眼糖,不敢招惹;年富力强的当权派被各自夫人看得死死的,像阿姁这类小妖精是重点盯防对象。

阿姁倒不介意和老头子交朋友。人类当中,她一向觉得男性更神秘有趣,深入了解了男人的构造和毛病后,又觉得这些鸡鸡风干萎缩的老头子犹如灭活的病毒,有益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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