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跟父亲约定的日子,看见他一如既往的帅气,42岁的他看不太出来年纪,牢狱生活让他多了一分沧桑与成熟,反而让我觉得更有吸引力!
意识到我又想了不该想的事情,我赶紧收敛情绪。
父亲带我去一间高级法国料理店吃晚餐,说是弥补这些年没有照顾我的部份。
点完餐后,我很困惑的问他:「你入狱那么久,哪里来的钱?」
「入狱前的被动收入,一直都在钱滚钱啊!」
「什么被动收入?」
「当年,这就是妳妈跟我吵架的原因,我把很多钱拿去买基金,设定子母帐户和停利点之类的,一直都在循环赚钱;但是妳妈不相信,认为都是泡沫!我当时还在打基础,所以都没拿回钱,就被妳妈认为钱都没了!就不断吵着离婚。」
「哇!所以你现在到底多少钱了啊?放那么多年?」
「每个月大概都稳定收入几万,所以妳不用担心为我养老,也不用担心我找不到工作,因为我根本不需要工作!我不像一般的更生人,无法融入社会,我有源源不断的收入。」
「真羡慕,我没有工作就没有收入。」
聊着聊着服务生来上菜了。
菜上来后,他看着我道歉:「女儿真的对不起,我当年不该对年幼的妳做那些事情!我应该去找外面成熟的女人,而不是发泄在妳这个未成年的女儿身上。」
「都过去了,无所谓了!」
「这些年妳过得如何?」
我简略的叙述了求学的过程、认识男友的过程、如何当上辅导老师,又讲到了那去世的女孩。
父亲在听我前面的人生故事,还会穿插着问我些问题。
我开始叙述那个女学生的故事,他就一直沉默的听着。
我说完后,父亲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唉…还好,当年我没有铸成如此大错啊!不然我就没妳这个可爱的女儿了!我出狱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结扎,以后再也不会让任何女人怀孕了,不会祸害人了。」
我看着父亲满脸的悔恨,心里也不知道做何感想,我原谅他了吗?我恨过吗?我爱过吗?没有准确答案的我只好沉默。
最后,父亲打破了沉默,「时间不早了,我送妳回家吧!」
接下来的日子,我跟父亲一直维持着联系,只有男友知道这件事,妈妈跟妹妹都蒙在鼓里,我也不如何开口,说我跟『兽父』还有联系。
终于,母亲跟妹妹所安排的假期到来,我们四个人开了一台车,一路向南去往垦丁!
浪漫的在海边喝咖啡,漫步水蛙窟大草原,白沙湾海滩戏水,台版小奈良喂鹿拍美照,一起欣赏关山夕照,还玩了各种水上活动,香蕉船、潜水……等等,好不快乐的五天四夜!把手机都拍到没空间了!
然而,回程途中,我又遇到了,人生的第二个重大转捩点。
深夜,轮到阿源开车,行驶在漆黑空旷的高速公路上,我和母亲、妹妹在七嘴八舌的聊着天,就快要下交流道,再15分钟就能回到温暖的家了,却徒生变故!
路上有一团漆黑的硬物,疑似是没绑好而掉落的货物!
我们的车辗过后爆胎,车子开始飘移着!原本往右出去了,阿源却选择了将方向盘往左打,让车身左侧撞上安全岛而停下!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我意识不清的被送上车,只记得旁边很多人很紧张的喊着「快点!破坏剪!还卡着!」之类的,我就昏迷了。
我再次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苍白的病房,听着仪器的滴答声,我的意识渐渐回来了大脑,我艰难的想爬起来,惊动了睡在我床旁边的人,竟然是父亲。
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妳已经昏迷了三天,那天的车祸很严重,妳母亲跟妹妹在另一间病房,医院联络我过来签属手术同意书的,妳母亲跟妹妹伤势比较不严重,所以送医隔天就清醒了,也知道我出狱了。」
「那她们还恨你吗?」
「我伤害的是妳,妳妹妹对我没什么感情和感觉,妳妈觉得我取得妳原谅就算了。」
「爸,阿源呢?他伤势如何?他应该最严重?」
看着父亲欲言又止,我心中的恐慌更加蔓延……。
「爸!你快说啊!他怎么样了?!」
「女儿,妳冷静听我说……我必须告诉妳两个坏消息……」
「好!你快讲啊!!」
「第一个坏消息,是妳未婚夫阿源牺牲了,当时他做了紧急应变往左转,让驾驶座直接受冲击,卡在驾驶座,被救出时就休克了,送医不治,但他使副驾驶座的妳留下一条命;第二个坏消息,是妳流产了,而且伤到子宫了,以后恐怕都难以怀孕了。」
听完父亲讲的话,我脑里一片空白,为什么前一刻还一起创造回忆的人,就永远成为回忆了?
而且我竟然流产了?为什么连最后的一点念想,老天爷都要剥夺呢?
我抱着父亲痛哭流涕,哭到我又陷入昏迷。
一周后出院后的我,一直在绝望中无法自拔,妹妹和母亲也没有办法开导我走出来,她们也很难过,毕竟我跟阿源交往多年,大家都很熟。
我开始自杀倾向,妈妈和妹妹还要上班,没办法顾及,于是父亲带我回他的家,每天带着我游山玩水,带我去认识人群,想办法打开我的心房,但最后我却情不自禁的又对父亲打开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