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婉卿出生于一个古板家庭,常见的那种,上学禁止恋爱,毕业相亲,结婚后备孕,安排得明明白白。
一次相亲,她认识了周立诚,瞧着文质彬彬,在政法大学教书,有房有车,优良条件让纪婉卿……的父母心动。
于是,半年的简单交往后,一男一女踏入了婚姻殿堂。
周立诚比她大四岁,欲望很重,即使胯下东西算不上多大。
新婚初夜,女人青涩表现激起了男人的征服欲和自信。
纪婉卿没有过性经验,所有知识都来源于偷看的色情作品。
听说处女第一次会疼,但她不仅没有,甚至很是适应。
性爱美妙如走在海滩,赤脚触及冰冷海水,短暂的惶恐后,开始接受、沉迷,一步步向着深海走去。
然而,周立诚毫无征兆地结束了,他疲软躺下,丝毫没有关顾新婚妻子的感受。
纪婉卿盯着天花板,茫然之余,寄望有更粗大硬烫的东西来填满潮湿的甬道。
只有不正经的女孩子才会喜欢和男人搞,母亲说过的话于脑海里突然响起,无形中狠狠抽了她一个耳光。
适才萌芽的性欲瞬间枯萎。
结婚三年,她和周立诚的床事并不和谐,往往对方已经泄完,纪婉卿还未开始。
有关私密,她不敢说,更不知能对谁说,最后,那些难以启齿的想法被藏起,她埋头做位温柔贤淑的妻子,把家打理得井井有条。
日子本该无波无澜地过下去,可有一天,纪婉卿去学校给周立诚送爱心午餐时,发现他和女学生在宿舍里偷情。
熟悉的躯体轻压在别的女人身上律动,搅弄出淫水弄脏床单,白花花的肉体撞击发出声响。
女学生放浪的呻吟传出门缝,高昂谄媚。
周立诚的回应是什幺,纪婉卿没有听下去,慌不择路地逃走了,仿佛做错事情的,是她。
直至摔倒在学校门口,疼痛自掌心、膝盖蔓延开,纪婉卿才如梦初醒。
不远处,精心打包的饭盒盖子碎裂,散乱一地,狼狈不堪,而且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有个蓬头垢面的流浪汉发现了免费的食物,蹲着捡食。
纪婉卿跌坐在地上,目光模糊地看着流浪汉吃完所有,连沾染泥土的部分也没放过。
午餐还有个流浪汉,不像她,什幺都没有。
荒诞的嫉妒如同火苗点燃女人死寂的心脏,正午阳光明媚晃眼,她看了会,待眼睛干涩后,才沉默站起,去路边的便利店里买回两瓶矿泉水。
一瓶冲洗干净伤口,一瓶递给正津津有味舔着饭盒角落残余米粒的流浪汉。
在对方警惕地抓过水瓶时,纪婉卿轻声道谢,随后拨通了丈夫的电话。
手机屏幕上显出通话对象,老公,亲昵备注如芒直刺入眼睛。
“怎幺了,老婆?”周立诚的声音带着喘息。
纪婉卿联想见到的交合画面,前所未有的恶心,她道:“你和那个女学生是怎幺回事,我刚刚去送饭。”
话问出口,女人发现了自己的心软,她用力蹭蹭伤口坚定信念,绝不让自己的未来输给一份沾土的午餐。
“婉卿,我和她只是玩玩的,你别放在心上,以后不会。”短暂沉默后,周立诚没有半点出轨被发现的慌张。
似乎是熟知妻子的脾性,知道她隐忍,善于迁就,不会把事态闹大,周立诚没忍住接着道:“你很贤惠,可在床上太无趣了,所以……”
三言两语,把错推得一干二净。
纪婉卿听到对方下流直白的话,潜意识里想反驳,说自己也可以,最后还是忍住。
纵使她看上去再柔弱端方,一直以来做着一位缄默贤淑的妻子,但在这段不甚美妙的婚姻关系里她亦是有绝不可能容下的,哪怕是再小的一颗沙砾。
纪婉卿能够接受丈夫日渐冷淡的对待,看不得他对其他女人巧言令色,可以不爱,却不能因旁人不爱。
嫉妒也好,别的也罢,总之,两个人的事情,一旦牵扯到第三个人就完全变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