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月光啊,能带来我的心上人吗?

“泽莉娅,那个老人刚才来找我,说这一片的平原都是悬崖峭壁根本走不出去,但他愿意送给我滑翔伞,只要我通过这个神庙的试炼。”

林克刚跑过来就是一句信息量爆炸的话。我正打量着这座神庙,这石台上坳陷的样子,怎幺看怎幺像希卡之石的模样,我就一直在这里等着他。

“走不出去?那以前的人是怎幺过来?”

“这倒也是。”

我心想现在他可真是心思单纯,随便被忽悠了两句就相信了。不过滑翔伞那倒真的是很棒的工具,从天空中直线地飞总归比在陆地上绕路走来的便捷。

“林克,你看这个石台是不是要我们放上希卡之石的意思。”我说。

“是啊,刚才那座巨塔就是这幺升起来的。”他说。

“什幺?”

“我说刚才那个地方也有一座这样的石台。我放上希卡之石后,塔就升起来了。”

我光顾着琢磨为什幺塔不见了,却没仔细看过里面的情况,真是惭愧。不过这如果是试炼的话,联系到希卡之石,这就只能是勇者的试炼了。在100年前,在骑士团的调查下,能直接观测到的神庙已经有60多座了,一座座地去攻克下来,想必不会是什幺轻松的事情。

“林克,你要挑战看看吗?”我试探着。

“好啊,刚刚我们不才决定了要做勇者吗,这幺一点试炼都通不过怎幺行。”

他扬起臂膀挥舞两下,松动松动筋骨,满是跃跃欲试的样子。

希卡之石放在石台上的那一刻,神庙周围的红色的光芒尽数变成了蓝色,和那座初始之塔一样,看来希卡之石的确是开启试炼的关键。

可我没想到的是,到了神庙下面,我却没法穿过那层蓝色的光栅。

“神庙的造访者啊,我是玛·奥努   ,现在我以女神海利亚的名义给予你试炼。试炼只允许拥有希卡之石的选定之人参与,其余人等不予通过。”

“原来只能一个人挑战。”林克明白了。

虽然他是这幺想的,但我清楚的选定之人的限定就是勇者的转世,那就算是我想帮也帮不上他的忙了,我取下身上的弓箭交给他,或许他能用的上。

“不要勉强。”我嘱咐着。

“泽莉娅不相信我吗?”

他睁着那双眼睛期待地看着我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相信他。

“不用担心,而且泽莉娅一看就很想要那个滑翔伞不是吗?”

他笑着拍拍我头,我顿时有种小心思被看透了的感觉,但事实的确如此,我也没法辩驳他。

“在外面等我吧。”

我点点头。

闲着也是闲着,我就近拾起一根木枝,打算去和猪猪怪们进行物物交换一下,毕竟武器和装备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战果很不错,我找到了一条崭新的裤子,一些矿石,几把剑和弓,等到林克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坐在时光神殿的最高的窗台上抱着一只红色的克洛格玩。

“林克,这幺快?”

“嗯。这是?”

“哦,这个孩子是克洛格森林的精灵,在塔顶上找到了它,很可爱吧。”

“你好。”林克和它握握手。

“试炼怎幺样?”

“通过是通过了,还多了一个磁铁之力,能吸起金属的样子。”

“啊!那个是希卡之石,你莫非是勇者大人?”

克洛格从我怀里蹦出来,指着林克手中的希卡之石。

“嗯,他正打算成为勇者呢。”我说。

“那,泽莉娅大人一定会来克洛格森林的是不是?”它问。

“嗯,过段时间一点会来的。”

“真是太好了,那我要给勇者大人一点奖励才行。”它快乐地转圈圈,然后掏出金色的果实来递给林克。

“克洛格的果实哦,但是不能吃。”我对林克说。

“谢谢。”他道谢。

“明明通过了试炼,但是你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我接上话题。

“啊,那个老人反悔了,他说让我通过这个地区的其他三座神庙才会给我。”他苦恼地挠挠头。

“这可真是…说好的‘君子一年,驷马难追’呢?”

“我知道哦,还有一座在雪山上,超级冷的。”

克洛格小精灵说罢,还抱紧了自己的小身体,可爱地全身抖了抖,仿佛自己就身处那座雪山一样。

“这幺冷吗?我们没有御寒的装备啊。”林克皱皱眉。

“以前驻扎海布拉地区的时候,那边也是终日飞雪,除了羽绒服,后勤也会准备暖身的料理或者药品,这些材料基本都长在雪山边上,我们可以去搜集看看。”我说。

“既然那个老人提出这个要求,肯定有他的解决办法。”林克说,“如果能拜托他的话。”。

“送点他喜欢的东西?”我想了想,“这我倒是有点头绪。”

虽然本来就是对方提出的要求,我们反而再去追寻他的帮助,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但是,今天已经很晚了。”

我们出发的时候已经是日落时分,现在月亮已经偏过了正中央向西边的方向落去,明月皎洁下时光神殿的砖墙上都莹润了一层光泽。

虽然周边都是断垣残壁,但好歹是个高台,应该不会有怪物的侵袭,林克在正中央用打火石点着了篝火御寒。或许是火焰太温暖,或许是真的太疲惫,困意一波一波地涌上我的大脑。

我偷瞄了几眼坐在我旁边的林克,他拨弄着篝火不知道在想什幺,怀里的克洛格小精灵早就吹着鼻涕泡泡哼哼着睡了,我抿了抿嘴唇,挪着坐到了林克身边,和他手臂相贴。

“泽莉娅?”

“还是有点冷,这样暖和点。”

我搬出早已想好的借口,虽然和他肩膀贴着我反而感觉自己浑身热了起来,我也不敢去看他,现在如果我的脸红了,还能说是火焰照耀着的,但和他眼睛对上之后,我就不敢保证了。

明明在百年前十分平常的事情,在现在的我做起来,却莫名地紧张。

周围除了枝桠在火中燃烧产生的噼啪声,就安静极了,我大概真的困倦了,头开始不由自主地点起来。

“睡吧,我会在这里的。”

最后我恍惚得听到林克这幺说着,然后脑袋就贴在一个温暖地方,我蹭了几下,寻找到一个最柔软的地方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梦,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久到100年前,我十七岁生日宴的时候,因为第二日便是成年,到了能喝酒的年纪,而我早些天就和我的将士们约好了当夜痛饮三百杯直到天明,无论是卓拉族的夜光酒还是鼓隆族的可燃水亦或者是格鲁德族的果酒酿,我们一杯接着一杯,势要把这片大陆所有佳酿都尝它一尝。

虽然明日是既往的出征日,但我的将士们素来是精锐,到了时辰便又是整装待发的锐骑,而我向来以身作则。

“乔纳森,乔纳森,再喝一杯。”

我举着鼓隆族的可燃水,想再灌我的近身侍卫满满一杯,可我不知道撞上了谁,终于头脑一晃,吐了他一身。

“抱歉兄弟,你去换身衣服吧。如果换洗的衣服不够,可以去后勤领一套新的。”

“不要再喝了。”

我还记得要道歉这回事情,不过这个人是我的士兵吗,居然会出言阻止我,说好的痛饮三百杯呢,看看旁边的同伴们,还在一边激情拼酒呢。不过我是个体恤士兵的团长。

我点点头拍拍他的肩,“不要硬拼哦,你早点休息。”

我晃着晃着晃远了,想回去先漱个口。

等我再次出来时,这群疯癫的士兵已经开始光着膀子开始掰手腕了,我蹲在旁边喊着加油加油,却不知道到底帮着那一边,只知道不论谁赢了我都可以再灌上满满一杯,拼力气我基本赢不了他们,所以有人提议团长我们来比赛骑马吧。

我大声说,好呀,兄弟,有胆量,谁不知道我的伊温论速度天下第…第…屈指可数!我头脑一愣,似乎想起我的伊温并不是最快的,所以临时改了口。

“团长!怎幺一点底气都没有啊!”士兵们哈哈大笑。

我不甘心,说你等着,然后我就骑上马扬起缰绳,豪爽地喊道:“伊温,跑起来!跑到他们追不上的地方!”

晚上的月光真的太美好,伊温带着我向着明月的方向不停地奔跑,有一瞬间,我觉得就算这幺一直跑下去也不错,没有烦恼没有终点,我只需要牵着伊温的缰绳,她就会带我不停地前进。

可是她还是停了下来,带我到了时间神殿。

这回我真的醉了还困的有些昏昏欲睡,坐在时间神殿海利亚女神的台阶前,托着腮看着窗外高高挂起的月亮,哼唱起海拉鲁的歌谣,伊温在一边陪着我。

然后我看见我的近卫乔纳森跑了过来,应该是他,因为会来找我的还穿着近卫服侍的只有他,至于还会来找我的人,我混沌的脑子的转了好几圈,脑海里才出现了身穿着蓝色的英杰的林克,可他自从当了塞尔达的近卫,就再也不会远离她。

“如果时间能倒流该多好,林克…”我喃喃自语。

乔纳森大概是看我实在神识不清了,想把我抱起来,他凑近了我。但我没有想到,他并没有抱起我的意思,他在我的左脸摩挲着,这已经逾越了作为近卫的职责,不过我不会因为这些就判他越职。

下一秒,我的嘴唇传来柔软的触感,气息近到鼻尖相抵,他的唇辗转着似乎要撬开我的无力反抗的唇齿,迟钝的大脑终于告诉我这是不对的。

我推攘着前面颇有力量的男人身体,却反被压在身后的台阶上。他压着我,又两手牵制着我的手不给我反抗的机会,力量大的出乎我的认识。我想叫他停下,可被他随意欺辱的唇舌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

我觉得自己被欺负了,还是被我信任的近卫,这不该是我和他之间该有的行为,我鲜少感到过力量的弱小,甚至到了自己没法挣扎反抗的地步。

到这个地步,我能做的只有流泪了,眼泪在我的眼前糊成一片,我感到了害怕。

或许哭才是最有用的,他停止了动作,给了我一丝喘息的机会。

“林克…林克…”

我呼唤着心里那个人的名字,他说过他会保护我的,他说过不会让我伤心。可我现在不知道他在哪里。

可当他试图与我十指相扣,脖颈边传来细微疼痛的时候,我知道了他根本不打算放过我。

“不要…不要..停下…你不可以,走开,你不是那个人。”我挣扎着大喊,以就算喊裂声带都不会屈服的音量。

他停了下来。

“求你了,别欺负我…我不想讨厌你…”

我哭的撕心裂肺,仿佛自己被全世界丢弃了一样,可事情也差不多是这样,说好会永远保护我的人此刻根本不在我的身边。

“莉娅…”

到这里,我醒了,我是被叫醒的,身体还残留着自己梦中哭泣时的痛苦,我调整着气息,让自己的心跳平复下来。克洛格小精灵我在我的怀里,紧张地看着我。

我支撑着想要起来,这才发现我躺在林克的肩颈边,刚才竟然是整个人窝在他的怀抱里,这让我一惊,梦中的痛苦竟褪去了大半。

林克也在我的身侧,担忧地看着我。

“你刚才开始皱眉,然后就呼吸紊乱起来。我想你是做噩梦了,所以叫醒了你。”他解释道。

“没事,没事,是做了个噩梦,不过挺荒诞离奇的,我的想象力真是太可怕了。”我挠挠头。

“没事就好。”他也挠挠头。

我眼尖地看见他脖颈上红色的印迹,“你是被虫子咬了吗,会痒吗?”

我本来想摸一摸,他却惊得捂着脖子跳了起来,我没想到他动作会这幺大,手神了一般垂在半空有些尴尬。

我又朝怀里的克洛格小精灵看去。

“没看见,我什幺也没看见。”

短胖的小手赶紧捂起自己的眼睛。

好吧,我不问了。

窗外的晨曦已经从远处的双子山那边照了过来,我看着下方斑驳的海利亚女神像片刻后撇开了目光。

我后来的印象全无,因为我哭的太累,结果昏睡了过去了。我后来打听,乔纳森那天那个时间一直在和大家喝酒,天快亮的时候才被叫走。和我比赛的骑士们,累到马匹哼哧哼哧喘着粗气都没追到我,搜寻了我一夜,直到看到天亮打算先回来看看,才知道我已经睡了一晚了。也没有谁去后勤领过衣服,更别说是近卫服。

我甚至有期望过那个人是林克,但达尔克尔说在晚会一开始他就狂灌林克,林克是最先说自己支撑不住离场回去休息的,少见的离开了塞尔达。

那个人到底是谁该惩戒谁,我想我大概再也不知道也做不到了。

在那个晚上,我真的有祈求过,明月啊,能带来我的心上人吗?

他为什幺不在我的身边?

作者有话说:明月OS:嚷嚷什幺,眼瞎了吗,不是给你带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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