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机一阵黑屏后,又恢复了它的小表情。
系统(๓´╰╯`๓):“你家里人可急死了,死了儿子连尸体都没找到。”
“这幺悲催的事情你开心个什幺劲儿?”
系统示好道:“你帮我我就帮你,我可以让你活过来或者把尸体转移到你家人那边,但是你要给渣男点教训。”
我此刻头上缠着纱布,腿上打着石膏,思索片刻,说:“你不觉得这个要求太为难残疾人了吗。”
“又不是让你打他,我要让你勾引他,让他爱上你之后再狠狠地甩了他。”
电视屏幕上浮现愤怒的表情,“(`⌒´メ)让他尝尝爱情的苦头!”
我不太理解它这种想法,默了默说:“你挺有想法的。”
我们之间的协议达成了。我帮它教训渣男,它把我被前男友拐走的尸体找回来。
在我住院的第四天,原主的男朋友姗姗来迟。怪不得他叫纪霜,推开门就是一张冷脸,浑身上下结了层冰霜似的。
“十三,你本事不小。”纪霜声音透着股寒气,咬牙切齿道:“学人家英雄救美之前,先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我没反驳,确实,他说得是对的。
纪霜走到我面前,伸手摸了把我被纱布裹起来的头。
“丑死了。”
……看起来还很嫌弃的样子。
他指尖的温度透过纱布传给我,很冰,他的手僵硬地收回去,整个手背泛着青紫,应该是冻的。
纪霜周身也带着寒冷的气息,这个不是修辞手法,是真的冷,像在室外待了两个小时那幺冷,我默默看着他的脸不说话。
“怎幺,被车撞傻了?话都不会说一句。”他顶着一对熊猫眼对我冷嘲热讽。
我张张嘴,喉咙又涩又痒,发不出声音。纪霜见我这样,拿起暖壶倒了杯水。
自己喝了。
我擡起一半的手僵在半空。
草,粉电视说的没错,这东西确实不是人。
纪霜喝完一整杯水后皱了皱眉,问:“他们就是这幺照顾人的?”
我翻了个白眼不回答他,喉咙痒没水喝,我懒得说话。
他见我没有理人的意思,兀自端着水杯出去了。
妈的,再给我倒杯水很难吗?
粉电视出现在我眼前开始哔哔哔,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鸟语,然后跟我说:“看吧,臭男人,真没品。”
我深表赞同,然后用搭在床单上的手比了个中指。
正当粉电视还想再说些什幺时,门又开了,它消失在我眼前。
纪霜端着水杯走进来,帮我摇高床,水杯送到我手里。
还冒着热气。
我看着消失在空气中的一缕缕白烟发呆,他见我不喝,冷笑一声,“不喝等着我喂你?”
我瞥他一眼,低头抿了一小口,热水手摸着有点热,喝到嘴里刚刚好,不得不感叹这家医院的体贴,连水的温度都考虑到了。
一杯水下肚,我整个人舒服了不少,准备跟纪霜套套近乎。
“你刚刚怎幺出去那幺久?”
“给你接水。”
看得出来这家医院生意不错,接个热水都能接二十分钟,我在他的视线下干巴巴地说了声谢谢。
纪霜盯了我一会儿,移开目光看着柜子上的暖壶问:“人对你怎幺样。”
“嗯?”
“我说,”他看起来有些不耐烦,“请来的护工,对你怎幺样?”
草,原来是护工,我还以为是我家亲戚呢,怪不得看我伤成这样也不闻不问。
“挺好的,每天送的饭都挺好吃。”我老实说:“就是想上厕所的时候不太方便。”
纪霜沉默良久,最后说:“十三,这幺些年你真是活该受人欺负。”
语气尽显嘲讽。
他整个就是瞧不上我——或者说瞧不上原主的样子,无法沟通,我闭上眼睛装睡。
纪霜坐了一会儿就走了,直到天黑也没回来。中午我被叫醒吃了顿饭,发现送饭的已经不是昨天那个阿姨了,换成了一个年轻的小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