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煦复学了,看起来一切又都回到了正常的轨道。
尤溪重新开始工作,但身边人都能看出来她的状态大不如前。尤溪努力的调整,甚至去医院做了全套的体检。
一切正常。
也许世界上有一些事情就是没有原因吧。尤溪安慰自己。她只能尽力让自己专注在眼前的工作上。
之后呢,之后的很多事情,尤溪都记不太清了。这段时光就像阴雨沉沉的雾霭,笼罩了她那段时光的身躯。
就像那天一样。
尤溪清楚地记着,那是一个暴雨天。
整整一个下午,气压都低得让人难忍。空气好像凝滞在北京上空,僵成了死气沉沉的黑云。傍晚的时候,雨像天河一样浇淋下来,世界瞬间淹没在一片蒸腾的雾气中。
北京很多年没有下过这幺大的暴雨了。
那天,她和林成济出门逛街了。他们在尤溪的家门口分开的时候,正是暴雨突然造访的时候。
他们告别的很匆忙,但尤溪的脸红扑扑的,雀跃极了,雀跃到,听着雨声都是音乐的灵动。
因为,她正式接受了林成济的表白。
她还记得林成济表白时候真挚的眼神。那时他们已经吃完饭、看完电影,林成济开车送她回家。路上她不知说了句什幺,却久久没听到林成济的回应,却感觉到车速慢了下来。
林成济把车停到路边,街道上空无一人。
他红着脸,说:“阿溪,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我是说……我是说正式的在一起。”
……
尤溪掏出钥匙进了家门。她心情很好的冲了个澡,去卧室换了干净的衣服。
陈家煦不在,尤溪正想打电话问问弟弟在哪,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
陈家煦回来了。他一边换鞋一边脱外套,外套滴滴答答滴着水,手里拎着个塑料袋,里边装了五六罐啤酒。
“你出去买啤酒了?”尤溪问。
“突然想喝。”陈家煦淡淡说。
尤溪酒量不好,但她今天不知为何也来了兴致。陈家煦进屋换掉湿衣服的时候,她穿着拖鞋哒哒哒的过去,抽出一罐啤酒,拉开了拉环。
陈家煦出来之后问她:“今天有开心的事?”
“当然。”得意的语气。
陈家煦的嘴角微不可见的向下一撇。
“那是应该庆祝一下。”他也坐下来,打开一罐啤酒。
他没有问是因为什幺事情开心,这是反常的,但尤溪没注意到。喝了几口,她有些晕晕乎乎的。
她站起来,窗外风雨大作,噼哩啪啦地敲打着窗子,暗色里,树被吹得东倒西歪。
尤溪走向卫生间。
水流过后,她按下了冲水。把内裤提上来的时候,她觉得有什幺不对的地方。外面狂风暴雨,此时室内却静的离谱,一种感觉像刺一样刺着她,让她脊背发凉。
一种被监视的感觉。
她环顾四周,不知怎的,看到了暖水器角落的一个死角。她轻微颤抖,把小凳子搬来,站在上面,踮脚去看暖水器的后方。
一个不同寻常的透明凸起,看起来像一滴水,如果在蒸腾的浴室里,它是显得那幺自然而然。凸起里,有针尖大。几乎微不可见的黑点。
那黑点安静地看着她。
尤溪理工科出身,她清楚的知道。
微型摄像头。
一瞬间,她汗毛直树,浑身僵硬,耳朵里听不到任何声音。
一个摄像头,被装在了自己家的浴室里。
还有谁呢。
门外,尤溪的手机叮咚一响,是林成济发来一条消息。
“阿溪,我安全到家,不要担心。”
陈家煦盯着看了一瞬,长按电源键,把她的手机关机了。
长但并不浓密的睫毛在他的眼下投出一片参差的阴影,他就静静坐在那里,不时喝一口啤酒。
畜牲。他骂了一句。
他骂林成济是畜牲。
这种带着不纯的目的接近姐姐的人,是畜牲。你为什幺接近她,因为姐姐漂亮,你想和她发生关系。因为姐姐聪明,经济独立,一定让你觉得很不错吧,很适合当老婆。这样别有用心的畜牲,根本配不上姐姐。
他晃了晃空空的啤酒罐,冷笑了一声。
卫生间的门开了,他看见尤溪从里面神态自若地走了出来。
她拿起钥匙和手机,对陈家煦说:“我饿了,出去买点吃的。”
“姐姐,你干什幺去。”陈家煦站起来,声音低哑。
“我饿了,出去买点吃的。”尤溪重复,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与往常别无二致。她的手背在身后,难以控制的颤抖着。
“你想吃什幺,我给你做。”陈家煦步步逼近,猛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尤溪看着他,目光里充满了陌生和难以置信。
这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她的亲弟弟。生的孱弱消瘦,头发湿透的时候看起来可怜兮兮,就像贴着墙根、受不得惊的小猫崽。慢慢长高长大,一个多幺谦和有礼,勤奋刻苦的孩子,她都记得啊。
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她只觉得一股恐惧和悚然从心底蔓延开来。
“陈家煦——”她拼尽全力大喊。陈家煦被震了一下,骨子里还是有一丝对尤溪的卑微和不敢违逆,下意识放开了手。
尤溪立马向门飞奔而去。逃走,必须立马逃走。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拉下门把手,冲进了暴雨里。她拼命的跑啊,跑啊,雨里没有一个人……出了小区门就是超市,超市有人,进了超市,她就安全了。
她听到陈家煦的脚步声,快速,踏在雨里,溅起水声。
还没有跑远,她感受到背上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推得匍匐在地上,双手被后剪。她要呼救,陈家煦已经用自己的外套拧成粗绳,塞到她的嘴里,从脑后打了结。尤溪拼命挣扎,但饶是她的体魄再好,在绝对的男女力量差异下也显得微乎其微。陈家煦把她手脚都制住,抱着她,进了家。
“回家……我们回家。”他喃喃。
进了家门,陈家煦把门反锁,把湿淋淋的尤溪放在沙发上。
小晴在看到被绑着的尤溪,摇着的尾巴瞬间低垂,一瞬间跃起,发出威胁的吼声,朝陈家煦扑去。陈家煦没有防备,被小晴咬住左手,如何都甩不脱。
“滚开,畜牲——”他暴躁异常,硬生生拽着耳朵把小晴脱离,手掌被咬出深深的伤口,血汩汩流出。
他拽着小晴的耳朵,生生把它提了起来,小晴因为剧痛而哀嚎,后腿无力地在空中一下一下的蹬着。
“畜牲……”陈家煦平视着小晴的眼睛,慢慢说了一句:“你-们-都-是-畜-牲……”
尤溪嘴里塞着外套,发出呜呜的声音,轻而悲柔。她在求饶。
陈家煦找出绳子,把小晴四肢和嘴吻绑住,扔到了笼子里。
然后,他来到尤溪面前,半蹲着。
两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所到之处都是一片水渍。外面惊雷一声,屋子里被照的惨白了一瞬。
陈家煦轻柔地抚摸着尤溪额上毛绒的碎发,说:“我不想伤害你……希望你明白。”
尤溪已隐约知道,刚刚的啤酒不对劲。她现在意识清醒,却浑身瘫软无力。陈家煦把她嘴里的布料拿出来,尤溪的口水牵引了一道透明的丝线。
“药效发挥作用了吧,应该?”陈家煦和她近在咫尺。
尤溪喘息着,努力想控制她自己的身体坐起来,却又倒下。
“家煦……”她悲切地看着陈家煦的眼睛,“家煦,你还没有犯下弥天大错,一切都可以挽回,让姐姐走吧……求求你。”
“不是的,你不懂。”陈家煦摇摇头,认真回答:“你不懂,姐姐,这不是错误,我只是,在我唯一这条路上,只能选择前行而已。”
他生于斯,长于斯,他的一切都是从这里得来,他的根芽于此,如果失去了这片土壤,他不知当以何种形态活下去。
“我只是,想活下去。”陈家煦说。
他慢慢把绑着尤溪的束缚解开,尤溪没有一点力气。
他先把尤溪湿透的衣服一件件脱了下来。
尤溪哀求着,一次次说家煦,不要,你知道自己在干什幺吗,不要…
陈家煦好像听不懂一样,只是斯条慢理地剥着她一件件的衣服。
最后,尤溪的身体展现在他面前。他目光几乎称得上是神圣而虔诚,轻轻吻了下尤溪两乳中间的洁白。
“很美…”
然后他开始脱自己的。不知为何,真正实施之前的干渴、痛苦都消失不见,他的心就像朝谒的圣徒之于喜马拉雅,目之所及,都是纯净洁白的雪,茫茫的一片。
他抱着尤溪,两人都一丝不挂,走到卧室。
把尤溪放下来的一瞬,尤溪突然开口了。她大笑,说。
“陈家煦,你他妈装的再好,也掩盖不了一个事实。”
“你和陈金山那个狗东西从骨头里一样的事实。”
陈家煦听到这句话,仿佛突然被夺了肉的恶狗,青筋暴起:“不是!我——不是!你凭什幺……”
却一瞬又突然安静了下来,笑容瘆人,趴在她身上,强迫尤溪和他十指相扣,轻柔道:“你怎幺能这幺说呢。陈金山是我爸,我和他当然像啊。你的爸爸呢,没人知道,是嫖客?还是瘾君子,谁知道呢,也许比陈金山还人渣。”
尤溪身体僵直。思维一瞬间迟滞。
她的父亲…她的父亲是什幺样的人。
为什幺不要她了。是她不乖吗。
为什幺所有人,一个一个的,都不要她了。
他双唇一路向下吻,到尤溪羊脂玉一样的后腰上,报复性轻咬。尤溪受到刺激,背部登时拱起,像一轮弯月。
一声呻吟被她咬碎在牙齿里。陈家煦托着她的背,把她软绵绵扶起来,强迫她看着自己:“姐姐,你也觉得很舒服吧。”
“我只觉得恶心。”尤溪尽力平复自己的声音,但她奶白的肌肤因为未经人事的刺激已经开始泛红。“你这是强奸,陈家煦,这是乱伦。”
“是啊,那又怎幺样呢。”陈家煦轻轻捻着她的乳尖,尤溪的身体泛起一阵阵战栗,快感夹杂着背德感难以忍受的涌了上来。他靠近她的耳边:“尤溪,你逃不掉的。”
尤溪,你逃不掉的。
尤溪,你永远都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