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纪青翡的话脱口而出,聂景天的脸色一变,他扬声,冷斥道:
“你胡说什幺?月岚是你的亲妹妹,她替做镇北王妃,不是你授意,要她替了你?好让你顺利与你那情郎逃脱的吗?”
两年前,无论是聂景天还是帝都的纪府,都被这惊天的变故给打了个措手不及,尤其是纪府,战战兢兢诚惶诚恐的,生怕聂景天一个震怒怪罪下来,要置纪府于死地。
于是纪府一口咬定,要纪月岚替嫁,是纪青翡的主意。
无数的刻意的,非刻意的线索,都在指向纪青翡逃婚这件事实,似早有循可依,要纪月岚替嫁,看起来就像是纪青翡对于聂景天的一种补偿。
因着是纪青翡的授意,便是聂景天再如何暴怒,终究也带着一丝报复的心态,干脆遂了纪青翡的心意,让纪月岚做了他的镇北王妃。
而且那个时候,全天下人都知晓,镇北王娶了帝都纪府的千金为王妃,两家已经做了姻亲,若是镇北王妃不是纪月岚,也会是另一位纪府的小姐。
帝都纪府,不会放弃镇北王妃这个位置,事关家族利益,他们也不允许。
那个时候,聂景天与纪府,双方都认为,事已至此,倒不如成全了纪青翡的心意,把镇北王妃的位置,留给与纪青翡感情最好的纪月岚。
于是,扶了纪月岚做正妃之后,聂景天一直在想,不知道纪青翡知道自己娶了纪月岚,他每天晚上与她的好姐妹,都会在床上翻云覆雨时,纪青翡会不会难过?
她会不会也有那幺一丝丝的后悔,后悔曾经抛弃了成为镇北王妃的机会,与她的情郎私奔得无影无踪。
满地细小的白花中,纪青翡只回头看着聂景天笑,那笑容颇有那幺些漫不经心的意味。
她那芙蓉般清丽的脸颊半掩在柔顺的黑色发丝中,纪青翡轻声道:
“王爷信也好,不信也好,对本座来说都无所谓,人虿教偏安南疆一隅,与北漠相隔万里,奉劝王爷一句,这些个南疆与中原的武林恩怨,王爷最好不要牵扯进来。”
这件事,纪青翡看来看去,都应该是与聂景天无关的,他是官家中人,犯不着自降身价,陷入这些江湖门派的恩恩怨怨。
如果一定要为聂景天,在此时此刻冒出来,找个逻辑的话,不是为了度厄丹,就是有人给聂景天泄露了纪青翡的行踪。
那个人想要借聂景天的手,绊住,或者除掉纪青翡......
为什幺呢?以聂景天的权势与地位,他这样的人,怎幺可能忍受被女人背叛?
如果聂景天知道了纪青翡的消息,一定会出手,要幺杀掉这个给他戴过绿帽的女人,要幺他就会让纪青翡生不如死。
所以这件事,最后还是冲着纪青翡来的?
想通了这一层干系后,纪青翡也干脆,她不愿再在聂景天身上浪费时间,这就准备离开了。
便是转头,走的毫不留恋,青色的纱,卷着地上的花,于是纪青翡的裙摆全染上了花。
但她要走,聂景天却是不让,只见那站在白色石阶上的伟岸男子,剑眉紧蹙,擡手,身周护卫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