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妍出了海关,视线扫过机场大厅,然后停驻在了一道颀长的身影上。
她缓缓停下脚步,手松松地握成拳放在心口,那里松松软软的一片,好像陷进了一团棉花里。
心跳声像指尖轻触琴键,又倏尔弹开,接着欢快地敲下一连串的和弦,明明谱子上标注的是Moderato(中板),而她的心却不受控制地跳成了Prestissimo(最急板)。
言惜安身上穿着西装,黑色将他整个人衬得沉稳又锋利。他刚参加完一个在伦敦召开的互联网论坛,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匆匆赶了过来。他看上去不像是来接机的,而是要赶赴另一场商业会谈。
言惜安与周遭的嘈杂格格不入,脸上没什幺表情,浓眉压迫着眼睛,给人一种冷肃的感觉。
然而看到她时,他眉梢染上的笑意让那过于不近人情的气场顷刻间消融。
他大步朝言妍走来,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就一把抱住了她。
“哥哥……”言妍推了推他。
“我好想妍妍。妍妍想哥哥了吗?”言惜安问她,似乎得不到满意的答案就不会放开她。
言妍心里升起一种微妙的感觉。如果是以前,言惜安这样问她,她可以毫不犹豫地说想他。但现在她却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良久,她迟疑地点了点头。
言惜安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却没有多说什幺。
他顺手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和她一同朝机场外走去。路上,言妍给言惜安说起这一路来的旅途趣闻。
高考之后,言妍就和贺小晨一起开始了毕业旅行。贺小晨对这次旅行期待已久,高三的学期伊始就开始规划了。
她们从香港出发,第一站先去了美国旧金山。由于天气炎热,两人将旅行的路线定在了更凉爽的温带、寒带区域。她们一路往北,跨过五大湖地区,进了枫叶国,在加拿大东部游览了一番后又动身前往冰岛。
贺小晨一直念叨着要看极光,可惜夏季的冰岛处于极昼状态,绚丽的极光泯灭在了明亮的日光中,她们只能遗憾错过。为此,贺小晨还怨念了好几天。
离开冰岛后,两人本来还计划着再环游一圈地中海国家。不过时间不太充裕,而且高考快出成绩了,只能作罢。
言妍没有和贺小晨一起回国,她还要飞往法国与在那儿度假的母亲汇合。而言惜安正巧在英国,她就瞒着母亲偷偷在行程上多加了一站,在伦敦稍作停留。
漫长的旅途让言妍感到些微的疲倦,再加上她是第二天一大早的飞机去法国,所以没有再去逛附近的景点,而是直接回了希思罗机场附近的酒店。
言妍将行李箱放地上摊开,从里面扒拉出一条手工编织的羊毛围巾。这是她在冰岛逛Laugavegur主街时买来给言惜安的纪念品,深灰底色上有北欧风格的提花纹样,她第一眼看到就觉得很适合他。
“哥哥,你围上看看。”言妍把围巾捧到言惜安面前。
言惜安接过围巾,将它放到了一边。
言妍微微睁大眼睛,他的吻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他像是要将她囫囵吞下那般,舌头长驱直入,在她的嘴里疯狂地扫荡,用力地、紧紧地纠缠着她,掠夺她的每一分甜蜜,侵占她的每一次呼吸。
这个吻极其色情,啧啧水声中夹杂着浓重的欲。言妍仰着头,有些合不拢嘴巴,只能被动地回应他,淫靡的银丝从她的嘴角留下。
“这是回礼。”他将她嘴角的水渍一点点舔舐干净,然后贴在她的耳边道。欲望随着他呼吸间喷洒出的热气攀上她的肌肤。
他含住她的耳朵,粗粝的大舌在她的内耳廓里舔了一圈。耳朵是极其敏感的位置,那湿热的触感让她轻轻一颤,身体有些无力地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
言惜安吻着她的脖颈,温柔地轻啄了一会儿,随即咬住那裸露出的雪白颈侧,用力吸吮。
他的手滑入了她的双腿间,缓缓抚摸着她的大腿根部。
言妍的身体深处涌出热流,被洇湿的内裤紧贴着她的私处,勾勒出花唇上的那条细缝。
他慢慢靠近那热源,轻巧地勾开了内裤的边缘。
言妍死死按住那只企图探入她私处的手,眼中氤氲出朦胧的雾气,像是在控诉他出格的行为。
“怎幺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言惜安轻笑了一声,“觉得哥哥很过分?我说过的吧,别对我抱有太大期望。更过分的事情也不是没想对你做过。”
“过分……的事?”
“对,过分的事。”言惜安将毫无防备的妹妹推倒在沙发上,把她的双手反箍在她的背上。
“就像这样……把你压在身下,捆住你的手,然后……”他身下那硬邦邦的滚烫物什已经紧紧贴在了她柔软的臀上,“从后面侵犯你。”
“哥哥!”
“被吓到了吗?”言惜安反手将她捞起,抱在怀中,轻声问道:“可以吗?妍妍?哥哥想要你。”
言妍挣开他的怀抱。
言惜安没有阻止她,只是深深地凝视着她。
言妍心神一动,把手覆在了他的眼睛上,缓缓凑了过去。
他的视野陷入一片黑暗。
言惜安感觉到她的指尖在轻轻地描摹着他的唇瓣。紧接着,一片温软压在了他的唇上,呼吸交错间,女孩清甜的气息闯入了他的唇齿间。
“说到过分的事……”
那只纤柔的手拂过他的胸膛,辗转在他腹部纵横的沟壑上,然后慢慢下移。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呼吸略微急促起来。他的身体就像是绷紧的弦,被那只手稍一撩拨,就震颤不已。
言惜安刚想擡手按住她,便听见她说,“谁让你动了。”
他听话地收回手,紧攥成拳置于身侧。他忍得难受,但还是没有轻举妄动半分。
“哥哥知道我想对你做什幺吗?”一两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后,那只手灵巧地解开了他的腰带,伸进他的裤头里,一把握住了那昂扬挺立的性器。
“妍妍……”他低低地唤了一声。
“嘘——”她移开了覆在他眼上的那只手,竖起食指,抵在了他的唇上。
言惜安的视野恢复了光明。欲望在他幽深的眸中浮浮沉沉,他闭了闭眼,由着她玩弄他的身体,没有半分抵抗。
言妍凑到他耳边,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想象一下,在哥哥的办公室里,妍妍解开了哥哥的皮腰带,把哥哥的手绑住……然后用领带蒙住哥哥的眼睛……”
她清丽的嗓音穿透他的鼓膜,与她手上捋动的动作交叠着一同撞出层层激荡的情潮。
“好像不够过分呢……”她状似思考般地沉吟了一会儿,继续道,“不如……就在哥哥想射的时候……堵住它?”
她的手陡然收紧,虎口勒住男人敏感的冠状沟,堪称粗暴地摩擦起手中充血的肿胀。
言惜安闷哼出声,粗重的喘息像是地壳下缓缓流动的熔岩,裹挟着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
“哥哥,你在想什幺。”
即使对亲哥哥做出这种事情,她的双眸仍然明亮又纯净。
言惜安仿佛能看到那双明眸里倒映着自己陷入情欲时的丑态。他皱紧双眉,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喑哑的声音拖拽着浓重的情欲,断断续续地道,“哥哥想……肏你。”
“这样吗。”她歪了歪头,话锋陡然一转,“言惜安,你对着妹妹发情的样子真让人恶心呢。”
她的话语冷酷无情地割开了他的心口。尖锐的疼痛与爱欲交织,道德的谴责与罪恶感几乎将他湮没,这却让他达到了濒临释放的顶点。
言妍感觉到他柱身上的青筋抽搐般地鼓动了几下。在顶端吐出浊白液体的瞬间,她残忍地按住了他的铃口,“我有让你射吗——”
“嗯呃……”
浑身的肌肉线条陡然绷紧,极致的快感攀致云端,然后急坠而下,逆行射精的痛苦瞬间席卷了神经末梢,他的身躯乃至灵魂都因这生不如死的感觉而颤栗。
言妍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高潮时无法释放的狼狈姿态。片刻后,她缓缓松开手,随意地将滑腻的液体抹在了他的黑色西装上。
浊白的液体凝结成块儿,那庄重严肃的黑沾上了污垢。
言惜安何曾在妹妹面前如此不堪过。他偏过头,擡手捂住自己的双眼,避开了她过于直白的目光。
他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情欲是裹在刀片外的糖衣,蒙蔽了感知。此刻糖衣化去,那刀身却已嵌入血肉,带起一阵阵割裂般的剧痛。
言妍状似无辜地轻呼一声,“哥哥的西装也脏了呢。”
男人抿紧了唇,此时他的理智已经回笼。他转过头,冷然望着她,漆黑的眸子寂寂无言。
看着一向温柔的哥哥露出了这样冷淡的表情,言妍却笑了,她轻轻捏住了男人坚硬的下颌,问道,“哥哥怎幺不说话了?不是要对妍妍做一些过分的事吗?”
言惜安一把抓住她的手,锐利的目光射向她,眼眶竟隐隐有些发红。
男人嘶哑着声音道,“妍妍……够了……”
真是,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