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眼睛9

荧的意识迷迷糊糊的，她的思维彻底混乱了。她感觉她浑身又冷又热，把她的头脑一并烧掉了，她甚至难受的轻哼起来。随后她感觉有人把她抱了起来，亲吻着她的脸颊的泪痕，但她始终无法睁开沉重的眼皮看清眼前的世界。她止不住的抽噎声渐渐平复下来了，随后她被温柔地抱起，被温暖的泉水清洗过，又被人小心翼翼地擦拭了全身。她在梦境里感觉有人轻吻她的嘴唇，就像对待珍宝一样拥吻了她。她感受到那人唇柔软又冰冷，那种触感让她甚至在不清明的状态下还渴望去捕捉，让她在炙热燃烧下舒服的多。她感受到对方的爱意，让她破碎的身体和心都缓慢缝补回温。

她就静静地躺在那人的怀里，感受对方的抚摸。对方像做研究一样，摸着她的全身上下每一个角落，虽然动作轻柔但是她受过伤的地方依旧会激起涟漪，那疼痛却仍不能让她意识再清晰一点。她感觉有人轻轻分开了她的双腿，用棉签小心地为她的隐秘角落涂涂抹抹，想必在给她用药。她没有感觉的身下慢慢恢复了感觉，对方的探索开始变得让她渐渐舒服起来——她开始感到放松，随后她驱散了微弱的清醒，意识开始沉睡起来。

……

荧闭着眼睛，她感觉眼前的漆黑里有温暖的火光。她感觉现在很舒服很放松，似乎躺在一张温暖的软床上，都柔软的似乎把她全都包在里面了。侧耳倾听好像隐隐约约传来火炉的噼啪声，空气中洋溢着咖啡的醇香混合的木香。她懒洋洋地躺着，高烧已经退了，身体刚经历过一场温泉水的清洗一样放松，但是胸前有一些沉闷，似乎有什幺东西压住了她的胸口。

她好像之前睡着了。荧慢慢从迷蒙中苏醒，突然那些杂乱不堪的记忆回来了。她想起她在哭泣中意识沉没了，她想起曾经的朋友如何残忍地对待她。她惊恐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房间，她正躺在一张豪华又舒适的大床上，眼前的装潢就跟在晨曦酒庄似的。暗红色厚重的窗帘长长垂下了，看不清外面的天空。她之前在被凯亚折腾下一直没有休息过，但是她刚才似乎无意识地沉睡了很久，久到现在她不清楚白天黑夜。沉闷的胸口有什幺涌动了一下，她垂下头看去，是一只胳膊正紧紧地挨在她的身上，深深地把她圈进了自己的臂弯。胳膊的主人正在睡梦中，漂亮的蓝头发披散了，散落在男人的脸颊上，脖颈间。他正均匀的呼吸着，英挺的鼻梁和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巴勾勒出他好看的侧脸，浓密纤长的睫毛下投射出一片阴影，正随着他的呼吸微微颤抖。

在迷蒙中温柔照料她的人是他吗？把她搞成一团的混乱的始作俑者？

荧看着这张平静下来的脸，熟悉的感觉回来了，就像以前在骑士团她常常赖在凯亚的办公室睡觉，每次她先醒也都会偷看他的睡相。凯亚古铜色的脸颊上亮闪闪的，荧忍不住凑近了去看，是湿漉漉的泪痕。凯亚刚才哭过了。

荧在回忆着她已经混沌的记忆，她感觉脑子变得不再清明了。她又想起凯亚凌辱她的那些片段，很难和眼前抱着她的人联想起来。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已经穿上了一件可爱的白色睡裙，但是身上的深深浅浅的伤痕，还有凯亚留下的名字——现在已经变成了粉红色的疤痕，提醒着她之前的噩梦切切实实存在着。

她现在在哪里？荧茫然地环视着整间房间。她不清楚，但是这里的装潢很像晨曦酒庄的感觉。那迪卢克呢？为什幺是凯亚哭着睡在她的旁边？荧想起她在噩梦的最后疯狂思念起的那个人，他在哪呢？

但眼下的情况是虐待狂正抱着她。荧的确害怕夜晚对她施暴的那个家伙，但眼前睡相天使一样还偷偷哭过的凯亚和昨天确实是一个人吗？她被他压的有点喘不过气，微微动了一下。但是那只胳膊立刻发现了，马上紧了紧那个令人窒息的拥抱。他嘴角蠕动着好像在说什幺话，荧好奇地侧耳，结果听到的是反反复复自己的名字。

他是在叫她，他一遍又一遍呼唤着少女的名字，叫少女留下来不要走。他眼泪都快留下来了，但是她头也不回地就走过那座桥了。“荧——不要去璃月了…”   “荧——留下来吧…”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像少女离去的那一抹小小的银色的背影。他不想让她离开，他不能让他离开，于是他奋力地追上去——但是他怎幺追也追不上，那银色的身影忽明忽暗，到后来他发现她不是一个人，有人与她同行。正是他最熟悉不过的红色头发，他的义兄。

凯亚颓废地站在了雨里，他怎幺也追不上两人的节奏。他不知道为什幺突然他最在乎的两个人同时抛弃他了，他一直以为他分别是这两个人的优先选择——巨大的悲伤像阴影一样把他牢牢地吞噬了。

荧，对不起。凯亚在睡梦中抽噎了一下。他高大的身躯现在正在荧的身边缩成一团，还在随着悲伤的梦境不断颤抖。

凯亚在梦中也记得自己对荧做过的事情。他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他自己也清楚这些。但是他知道他已经做出了选择，他没有办法再回头了。他在梦境中和伤害了的心上的女孩不停的道歉，去忏悔，但是他同样清楚的是清醒的时候他还会做那个令少女绝望的犯罪分子，他必须留住她，他别无选择。他早就被身世割裂的身心被异乡的风修补了，他怎幺能轻易放弃这份珍宝呢？

在荧昏迷的时候他也可以像迪卢克那样做一个温柔的情人，但是他扭曲的内心让他被迫分裂成一个破碎的人，当他看到妄想逃离的荧他内心那头狂暴的野兽便会咆哮着想要吃掉她，但是他平静地与自己独处时又成了自我告解的罪人。他也不知道这样能维持多久。

他只想有一天是一天。或许很快就会有人找上门了，或许自己很快就要又坠入深渊。但是只要她在的一天，他就会贪图地享受着这份快乐，都是他争取来的快乐。

……

荧飞快地思考着眼前的处境。沉睡着的男人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她不知道她在哪里，也已经不再相信曾经的伙伴。一想起来之前的经历就像梦魇一样缠住了，不知道什幺时候才能治愈。她现在想的是怎幺逃离这里。同时她悲哀地发现她的元素力在衰退，掌心里唤出的只有微弱的风和小小颗粒的碎石，她不知道为什幺会这样。

抱紧她的胳膊动了一动，她惊慌的闭上眼装睡，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地好。她侧耳倾听着枕边的动静，凯亚似乎醒了过来。

凯亚看到身边熟睡的少女，刚从悲伤的梦境中苏醒的情绪立刻被冲刷了。你看，她不是还好好在他身边吗？他仔细地端详起那张可爱的小脸，已经在他在的照顾下恢复了红润。

他承认他昨天把她玩的太狠了。那些冰块让小姑娘身体快崩溃了，就算提前喂她吃了冰抗性药剂，还是发起了高烧。他抱着她在温泉里泡了一会，她才开始平复下来。在他扒开小姑娘那被他好一顿摧残的可爱地方准备上药时他克制了好久才控制自己没再做些什幺，他只是认真地在那些被冻坏了的肉丛里涂涂抹抹。试探性伸了一根手指去试探时，少女甬道内壁又热情起来了，小姑娘在昏迷中也舒服得哼哼唧唧他才放下心来。

下次不能这幺用了，他边擦拭着少女流出的蜜液边想，毕竟这个不可多得的美妙地方可是要好好为他服务啊。

后来他就抱着荧睡着了，毕竟战斗了酣畅淋漓的一整夜，他数不清在惩罚游戏中操了她几次，总之他筋疲力竭地入睡，还做了一个不太令人愉快的梦。

他盯着少女的睡颜，心想要把梦境的悲伤转化成快乐的现实，他的噩梦总要用她买单。但是他什幺也没有做，只是端详了她好久，最后轻轻地吻在了她的额头和脸颊上。

“荧，我好喜欢你。”他闷着声音对睡梦的少女喃喃自语，最后他将头埋在了她的发间沉默了好久。

荧大气不敢出生怕被眼前的男人发现什幺异样。当她听到凯亚对她忏悔式的告白时，她还是感到难过了。凯亚身上有一种深深地悲伤的情绪传染给了她，她闭着眼睛感受着他的感受。她不知道为什幺，但是就是有这种难以名状的感觉。

她最近突飞猛进的情感能力，是在与兄弟二人纠缠出的漩涡中暗中发芽。

像上天垂怜稚子，荧有些为凯亚难过。她也为自己，为他们曾经的友情感到惋惜。凯亚做出了错误的选择，即使荧再理解他们也不可能像过去一样了。

但是荧想知道他的世界到底是一个怎幺样的世界，他为什幺喜欢她喜欢的如此病态，他的温柔他的狂暴，正把他撕扯成深渊的怪物。

“荧。如果只有这样你才能留在我身边的话…”凯亚声音颤抖着，“那对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