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共整理出正反四页,李和国受害者名单,两张A4纸上挤满了密密麻麻的黑字,每一个单拿出来都是一段辛酸的故事。
名单是小艾苦缠着那位人事经理要来的,人事经理也是良心不安,让小艾再三保证不会将她供出,才小心翼翼的把这份名单打印后匿名寄到小艾家中。
里面包含了受害者的姓名、年龄、联系电话和家庭地址。
在来之前,小艾与沈皙通过打电话,短信,甚至是电子邮箱联系到受害者,说明自己的身份,并且希望她们能接受她们的帮助。
大多的信息都石沉大海,小部分有回复,听见沈皙的身份是记者后,又没了音讯,而王悦清是第一个答应她们上门请求的。
跟着手机导航,三人从马路旁的一条小道进入,左拐右拐进了一条狭窄的巷子,走到尽头空间开朗起来,是一个老街区的坝子。坐着一些老太太和老大爷,扇着蒲扇打麻将,地上满是瓜子壳。
沈皙走向一名坐在旁边观看别人打牌的老太太,轻拍她的肩膀,语气亲和但声音故意放大了些,凑近她的耳朵说;“老奶奶,请问新富街区九栋四单元是在这儿吗?”
老太太皱着眉,侧耳仔细听她的话,听完思考了会,摇了摇手中的蒲扇,眼神上下打量她,“你们找谁啊?”
“我们来找一名叫做王悦清的女孩,您知道她吗?”
老太太一听,撇撇嘴,拿着蒲扇的手随意的向斜前方指去,“从那儿进去,上五楼。”
沈皙和小艾道了声谢,向她刚手指的防线走去,还没走多远,就听见那老太和身旁的人说着闲话。
“啧啧啧,又是来找那个小姑娘的,看她那样子,我就知道那姑娘不正经……”
进入楼梯口,老太们的闲话便淡去,沈皙垂眼,不明白这些老太为何对一名遭遇如此悲惨的女孩如此评价。
老旧居民楼的楼梯又窄又危,步伐稍微重点,都能感觉到整栋楼在震动。
一口气爬到五楼,沈皙微微喘气,路休从包里拿出方巾,伸手把她脸颊的汗珠擦去。
“才五楼就累成这样,看来得加强对你的体力锻炼。”
沈皙无视他的打趣,拿过他的方巾,胡乱的把脸上的汗水擦干净,又塞回给他,按下门上的门铃,但没有反应,似乎是已经坏了。
挂在门两边的红底金字春联也是去年的了,红色已经褪色,纸张边缘有长长短短的破损,看上去没有丝毫的生气。
沈皙按门铃的手,转变为叩,三声之后,门内传来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
门阀咔哒一声打开,站在门内的是一个化着烟熏妆,紫色的短发,穿着鲜艳,脚踩红色十厘米高跟鞋,嘴巴里嚼着口香糖,表情冷漠的女人。
沈皙向后退了一步,看向门上的门牌,倒是没走错,然后礼貌的问,“你好,请问王悦清在家吗?”
女人用口香糖吹了一个泡泡,然后用舌头卷回口中,“就是我。你们就是那天联系我的记者是吧?进来说吧。”
房间的布局没有玄关这个区域,三人跟在她的身后,环顾四周,没有看见室内拖鞋,也没有看见鞋套,正一筹莫展,王悦清转身说到,“不用换鞋,这房子又破又脏,没什幺好养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