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之雪.北国篇(上)

北国篇(上)

「……我们出来这么匆忙,没问题吗?」

「除了妳的年纪有点麻烦之外当然没有问题,当年我只订了一张夜行巴士的车票就出发了,现在不过是改成两个人而已,不是旅游旺季妳不用太担心。那三个人的烂摊子我也不想收拾,接下来会怎样就看他们的造化吧。」

「……您这样算是逃难吗?」

「逃什么难,我只是不想面对夏紫昀那疯女人而已,再加上那小女孩……好吧,这次是逃难没错,毕竟也算是坑了人家一把,到底要感谢我还是要捅死我她们也觉得很困扰吧?别废话了,也不要用那个鄙视的眼神看我,上车吧。」

即使没有来自台湾的「意外」,对他而言这趟旅程本来就在计划之中。而且相比两年前完全没有任何准备的自己,这趟目的明确的旅程就更不用担心太多──他唯一需要思考的只有怎么处理凉花跟自己的合法性问题而已,但这对于身边的小女孩来说实在不是什么难事。

他买了两张最便宜的夜行巴士车票,把座位选在最后一排。

虽然是自己决定要重走一趟这段旅程,但上车之后感受到那犹如密室一样的紧闭空间依旧让他感到一阵不适,于是凉花的嘴唇相当恰到好处地亲了上来。

「这次有我陪着您。」

他笑了一下,她说的没错。

这次有凉花陪着自己。

夜行巴士是有分等级的,而且价差不小;当年懵懂无知的他虽然做了功课,但碍于日文程度还有心理方面的问题他非常急切地选了一间巴士,后来他才知道这个价位就是最便宜最廉价的那种,无论舒适度还有巴士上的设施都很难让人满意,仅仅提供「运输」这个最原始的服务。

和前年一样,他在离开京都前又去了一趟猪一。

不过这次去的是新店,不过这次凉花陪着他一起吃面。

但坐的巴士依旧是最便宜的那种。

车子只在京都停留了两站便开往高速公路,车上的灯光熄灭,尽管乘客不多,但周围的鼾声依旧清楚地传了过来。他没有考虑过在车上睡觉这回事,因为他太清楚自己对于睡眠环境品质的要求,那不是多一个小萝莉就能解决的问题。

尽管大概是不同的车子,尽管车上的乘客也和当年不同,但他还是能感受到夜行巴士的压迫感──其他人是出于什么目的搭乘这台车的呢?目的地和我们一样吗?是出差还是旅行呢?

就像他至今仍旧不太能理解胶囊旅馆一样,他同样不太能理解夜行巴士。

除了那些呼吸声、除了透过窗帘偶尔漏进来的灯光之外,还有什么东西能证明自己正在前进吗?还有什么东西能确信时间的流逝并没有被扭曲呢?

他微微有些失神,然后发现这趟旅程跟前年比起来或许真的有很大的不同──枕在自己大腿上的少女正睁着一对大眼望向他。

凉花没有开口,但他知道她的意思。

「在感慨这些东西之前要不要先让您的阴茎软下来啊在这种近距离的接触下闻着我的味道而发情的废物主人。」

他露出了一个微笑,接着闭上眼睛。

枕在膝盖上的凉花确认他呼吸逐渐平稳之后也将眼睛闭上。

对两个人而言,这都是第一次在夜行巴士上睡着的初体验。

一条凉花有些意外自己的睡眠品质并不差,当司机报出等等要停靠的休息站名称时她才意识到已经走了四分之一的路程;她被轻轻拍醒,对方示意她要在这里下去一趟──她突然想起主人肠胃不好的体质,但下车之后对方却摇摇头告诉她这次有事先吃下肠胃药,下车只是为了抽烟还有……吩咐她买一堆饮料而已。

她有些不解,但依旧顺从地选择了三四瓶他会喜欢的东西,然后便在室外吸烟处的外头等着他。

「这边的星星真是漂亮,虽然还是比北海道差一些。」

「……凉花觉得本岛应该找不太到比北海道还要漂亮的星空。尤其您说的绝对不是札幌这种大都市的天空吧,那边的自然环境我也有所耳闻,确实保护得很好。」

深夜时段的休息站本来就不是多么热闹的地方,现在这季节更是如他所说不太会有成群结队的旅客,如果是滑雪季或许人会再多一些,但这时候的吸烟处就只有他和凉花两人而已。

「妳没去过北海道?」

风虽然不小但也没大到会盖过声音的程度,他靠在半开放的墙壁上和她说话。

「没有。严格说起来去台湾那次是我第一次离开京都,您也知道在那之前我过着怎样的生活,除了那栋大房子还有学校,在这两个地方之外的世界我只能从书本上认识。」

「不是挺常去艾莉堤吗?」

「……对我的家族而言和同侪的交际仅限于走完那条路为止。」

懂了。

那条上坡确实是很经典的一条路,坐在那边一个下午就可以从女子小学生看到女子大学生,也算是变相的人生百态观测地点了。大概不是从学校门口被接走就是从坡道那边被接走吧?毕竟当初一条家是打算把她培养成政治联姻专用肉便器,被奇怪的男人弄脏就不好了。

「找一天去北海道吧。」他说。

「是的。」她说。「请问您是打算现在就订机票跟住宿还有预约餐厅吗凉花知道您曾经去过北海道把餐厅列表都整理过一次了如果没有问题的话那现在就开始安排行程──」

他愣了一下,把烟熄掉。

这时候是不是只要微笑就好了?

当然不是。

他把饮料接过来放进一瓶一瓶放进自己的口袋,然后站在一条凉花的面前,猛地伸出手将她的头发往后扯──这个角度跟微微扭曲的面容才是仰视嘛。

「睡饱了?」

「……是的。」

「不要用这种无聊的方式来提醒我妳已经恢复精神了,睡觉本来就是小孩子的工作。不过既然两个小时的睡眠对妳来说就已足够那么接下来就很简单了……」他轻轻拍打着凉花的脸,「上车之后开始喝饮料吧。」

「……咦?」

「上车之后开始喝饮料。」

「……凉花知道了。」

尽管是需要充足睡眠正值花样年华的发育年纪,但某方面而言这个年纪也确实是最能熬夜的时候,再加上体质特殊,对一条凉花而言三小时的睡眠已经算是相当充足。

于是她被逼着慢慢将饮料吞咽入喉。

对方并没有要求她要立刻喝完,但凉花知道他是有在计时的──自己的洋装扣子已经被解开了两颗,这种一言不发的沉默让她感到紧张,而当对方泰若自然地拿出了一件纸尿布之后她压力就更大了。

──喝慢了,他就会把扣子解开。

──忍不住,就必须包着纸尿布当场尿出来。

考虑到天气还有方便度以及他的喜好等等因素,一条凉花穿着一条纯白的洋装,中间一排扣子不是装饰品,而是真正将衣服扣合起来的方式;她本来是穿着内裤的,但从休息站回来之后对方便理所当然地要她脱下来,身处巴士的最后一层完全无法减缓她的紧张感。

这永远都不会是什么做久了就会习惯的事。

尤其是将稍微被打湿的内裤递出去的举动。

在京都的时候环境是熟悉的,而一条家的力量也让她没多少后顾之忧;但这趟行程大多事情都不在她的掌控之中,她不会知道前面两排的乘客会不会突然醒来,更不会知道被半拉开的窗帘能够遮掩多少东西。

她把饮料喝完的时候只剩下最后一个扣子。

「我真是喜欢妳现在这放浪下贱的模样。」

他低着头在她耳边说着。

好烫。

好热。

讲完话之后他并没有离开,而是伸出舌头舔弄着她的耳朵,他知道那是她的敏感带。他一边舔着,一边用手摆弄着一条凉花的身体,直到那具娇小的身躯完全转向窗户为止。

挑选衣服的时候她并没有意识到这件排扣洋装会如此色情下流,尤其是在扣子被解开之后。这和她预想的情况并不一样,他们应该会很累很累直到抵达东京为止都没有力气去做这些事情才对——

「听说小妹妹妳是一条家的现任当主?」

有些人喜欢践踏强者、摧毁「象征」,但一条凉花知道这些头衔对他来说根本毫无意义,那并不是来自身份层面的羞辱,而是一种呼唤和提示。

对他来说没有意义,但对当事人而言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她在听到那句话的瞬间就意识到「自己」不该这样做,即使是正常人都不该如此,不该在深夜巴士上露出胸部和下体被人玩赏,更何况需要注意言行举止的自己。

然而事实是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兴奋。

对方并没有进行大面积的抚摸,而是刻意放缓步调,透过将裙摆往上拉或是将衬衫分得更开尽可能增加她身体曝露在空气的程度;他的手指没有侵入她的前穴或是屁穴,而是在乳头的周围画圈、而是用两根手指把她的穴口撑开。

他每一个动作都过度迂回,目的只有一个──

让一条凉花知道自己的身体正因为这样的情境而兴奋着。

连续几次开合之后手指已经被弄湿了。

乳头也早已硬挺。

但他没有说话,只是让凉花保持在这个姿势,继续那些微幅的刺激。

即使身体再怎么敏感也没有用,刺激幅度不够强烈的状态下终究无法引起质变,可情欲的堆积却是显而易见的,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无法压抑自己的喘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渗出的淫水甚至已经滴到座椅上。

他很满意。

于是他把最后一颗扣子也解开,把窗帘拉开到四分之三,将她柔软的身体掰成一个更加下流的姿势──她半躺着,朝着窗户张开双腿,脸色潮红、喘息不断,一条凉花知道自己的主人决定在这里让她高潮。

在深夜巴士的最后一排座位上,在无法遮蔽的窗帘面前。

他低下头,把那只沾满淫水的手指放入凉花的嘴里,确认她吸吮干净之后拉扯了一下她的头发表示满意──同时也是示意凉花的双腿必须要保持在刚才的张开幅度,不可以偷偷夹紧。

他的手指终于进入了一条凉花的小穴,但他并不急着抽插,而是问了她一个问题──妳愿意在车上尿出来吗?

她点头。

于是他把项圈解开往上拉,让她咬着。

巴士停靠在东京车站八重洲口,一下车她就迫不急待冲向厕所──并不是要解放,而是要处理那让人难堪的纸尿布。

这种事情无论做多少次也不会习惯。

比起单纯的兴奋感,这次刺激的主要来源或许是对方的眼神和态度,虽然给出了选项,但其实就是要她在车上包着尿布放尿,没有商讨的余地,他只需要一个结果。

那是命令,不是询问。

那是对自己宠物的命令。

当尿意袭来时巴士已经开过最后一个休息站,他就这么盯着她直到她尿出来为止;天已经逐渐亮了,巴士虽然安稳但终究有些摇晃,她害怕味道会泄出去、害怕尿液会滴出去──那样的恐惧感并不是一个纸尿布就能解决的。

所幸一下车就有一间厕所,所幸是免治马桶。

她知道对方不会给他去澡堂的机会。

一条凉花从厕所出来之后直接往附近的室外抽烟区走去,虽然没有看到讯息也没有听到嘱咐,但两人这几年培养出的默契让她的脚步毫不犹豫。

早上七点,对东京中央区而言这已经是该苏醒的时间了。

他坐在最靠近外面,最方便她找到的位子,擡头望着眼前的高楼大厦抽着烟。

抽完一根之后他将视线收回,正想再点一根便看到一条凉花的身影,于是把香烟塞回烟盒里,提着两个人的行李向她走来。

她挽着他的手。

「还是一样讨厌?」她说。

「是的,我想我永远也不会喜欢这里。」

「那我就陪你一起讨厌东京。」

然后他沉默了很久,甚至连脚步也停下。

——好。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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