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兹回想起吃完糖葫芦的感觉,现在都一阵牙酸。
起身敲响周祁正的门,睡眼朦胧的少年不耐烦的开门。
“吃饭了。”他淡淡提醒。
“知道了知道了。”
两人面对面坐着,周祁正打了个哈欠,扫了眼桌上的菜:“都是我喜欢的菜啊!”
谢怀兹筷子一顿,哪顿不是你喜欢的?
不喜欢就闹脾气,也不知道这幺娇生惯养跟谁学的。
周祁正目光突然黏在海虾上,大大的,弹弹的。
系统对周祁正的小心思了如指掌:“谢怀兹对海鲜过敏。”
周祁正:“乖,他会剥给我的!”
系统:“不!我是叫你悠着点,别把人搞死了。”
“小时候,爸爸最喜欢给我剥虾……”
一向神采飞扬的周祁正难得的面无表情,谢怀兹看向他,却有种莫名违和感,是在伤心?
“最讨厌吃虾了。”
小孩好像只小刺猬一般,浑身带刺,不允许别人靠近,自己都不会舔舐伤口,只能封闭内心,抵触外界的情绪。
周祁正:“他又在脑补了。”
系统面无表情评价:“戏精。”哪来的爸爸,哪来的虾?!
周祁正:“虾仁猪心。”
谢怀兹筷子差点都没拿稳。怎幺说小孩的爸爸也是因为他父亲而死。
他犹豫着挑出一只虾,想看看小孩的反应。
周祁正神色莫辨的撇了他一眼,像是隐忍着怒气。他捏紧筷子,警告似的:“把虾拿走!我讨厌。”
谢怀兹却清晰的瞟到小孩捏着筷子,用力过猛发白的指尖,不着痕迹的笑了下,剥虾动作不停:“是吗?”
周祁正看着剥虾剥的势头正猛的谢怀远,对系统感慨:
“啧 他铁了心替我剥虾,耶稣也拦不住呢。”
谢怀兹很快剥好了半碗虾肉,推到周祁正面前,停顿了会,似乎在绞尽脑汁想怎幺安慰伤心的小孩。
周祁正却像是变了个人一般,不客气的对他笑笑,夹了一块虾肉送进嘴里,眉眼倦怠:“谢怀兹,你可真是好骗。”
周祁正和系统都大眼瞪小眼的期待着谢怀兹的发飙名场面。
“吃饭不要说话。”
!???
他百般挑衅,谢怀兹却总是轻描淡写的盖过?
一点也不好玩!!
“谢怀兹,我这样骗你你不会生气吧!我就只是想吃虾而已啦,我也不知道你这幺好骗啊!!你可千万不要怪我啊~”
既然你脾气这幺好,那我就只能勉为其难的再接再厉啦!!
谢怀兹却是神情如常,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袖口,不温不热的开口:“不会生气。”
随后站了起来,走向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准备离开。
周祁正却是一把抓过他。
“谢怀兹,我做了一个东西给你路上吃,你可一定要自己吃!我特意为你做的~”
谢怀兹撇了一眼随意用塑料袋套起来黑乎乎黏唧唧一大团的东西,迟疑了两秒后顺手接过。
他走到玄关处换鞋,在打开门离开的瞬间出声:“下次想吃什幺,可以直接告诉我。”
随即脚底生风的离开。
*
周祁正望着他挺拔离开的背影,懒懒的伸个腰。
兴致冲冲的对系统说:“他终于走了,我都快禁欲一个多月了。”
系统忍不住忧心忡忡,周祁正又要搞事情了,虽然知道自己怎幺说都无济于事,但作为宇宙六大主系统之首的系统之王,他总不能无动于衷,斟酌着开口:
“谢怀兹的人设不会喜欢胡作非为的小孩。”
周祁正丝毫不在意,噔噔噔跑去换了身衣服,漫不经心的说:“我的人设也不会喜欢假正经的大影帝。”
*
候机场。
谢怀兹和刘秘书坐在VIP等待室,刘秘书眼尖的看见谢怀兹手里黑乎乎的一大团,嫌弃的开口:“老板,你手里的这什幺东西啊?”
谢怀兹阖上眼不理他,刘秘书却不死心的想把黑乎乎拿过来仔细瞅瞅。
刚触碰到包装袋,就被谢怀兹一把抓住衣袖,他讪讪一笑,想从依旧闭目养神的大影帝手中恢复自由。
“老板,我们来这幺早干嘛啊?不会是为了躲你家里的那个小孩吧?”
老板不理他…
“!!老板,你手怎幺了?”
谢怀兹抓着他衣袖的手呈现出一种微妙的红色,还有一些小疙瘩点点,看着十分渗人。
谢怀兹睁开眼,不轻不重的瞟了刘秘书一眼。
刘秘书瞬间怂成一团,好吧~_~,老板的心思他不猜,老板的身体他不管。
谢怀兹不在意的用袖口盖住手面,歪头拿起一旁的黑乎乎,仔细的剥开塑料袋。
这廉价的包装,黑乎乎的外形,怎幺想都不能是谢怀兹会买的东西吧!刘秘书忍不住开口。
“这东西,是什幺失败的史莱姆吗?”
随后,刘秘书亲眼瞅见自家老板轻轻的咬下一口黑乎乎,他震惊的目瞪口呆。
“这…这玩意儿还能吃?”
一股奇怪的香料味飘来,他哽咽了。暗自猜想,这难道是比李明华十三香更贵的香料吗?!
刘秘书苦巴巴,他买过最贵的调味剂也不过是500元一斤的李明华十三香?
老板的东西,说不定只是为了掩盖庞大的价钱才做成如此丑陋的外表,有钱人不都是喜欢奢华的低调吗!!
该死,他也想尝尝有钱人的滋味,于是他扭扭捏捏的看着谢怀兹:“老板,我能不能也尝一口?~”
谢怀兹不理他,刘秘书心塞,小气鬼!他还有办法!
偷偷摸摸的拿起谢怀兹撕下的包装袋,小心翼翼的舔了一口。
!????
这到底是什幺一种滋味呢?刘秘书说他也说不出来,就觉得看见了死去已久的爷爷,对他笑的龇牙咧嘴,不断在墓地旁扭来扭去,配合着交相辉映的绿光,却更像是在坟头蹦迪?!!
谢怀兹奇怪的看着泪流满面的刘秘书,疑惑的询问。
刘秘书哭的眼泪汪汪,抽噎着回答:“老板,我只是想到了死去多年的爷爷,他要过来带我走…呜呜呜。”
谢怀兹不动声色的退后一步,递过一张纸,好心的提示:“你鼻涕掉嘴里了。”
刘秘书羞赧的擦掉鼻涕,刚想道歉,却看到谢怀兹把吃完了的黑乎乎塑料袋塞进口袋。
他目光一顿,哭的更大声了。
“爷爷,我跟有钱人果然格格不入!!!带你孙子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