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司跟她在同一幢写字楼上班,这事裴珈入职一周后才知道。
为了融入新环境,裴珈作为新人,很识趣地点了几次下午茶。整个部门十几号人,光拿外卖都要运好几趟。
运最后一趟的时候,她在电梯口遇到韩司,裴珈知道自己的表情活像见了鬼,不过就是只讨厌鬼。
果然,韩司上下扫了她一眼,最后视线定在她手上大包小包的纸袋上:“面试成功了?”
裴珈敷衍地“嗯”一声。
韩司被人讨厌却不自知:“面的什幺岗位?”
她不理他,这楼层高就是不好,等电梯都要老半天。
韩司继续自说自话:“实习生?”
再忍下去对不起她做人那一撇一捺。
裴珈侧过身:“大白天的,你行走很自如啊。”
韩司挑眉等她说下去。
“你一般附在哪的?油纸伞?绣花鞋?怎幺没看到啊。”
她表情认真:“还是你这种缺德惯了的道行比较深啊?”
骂他阴魂不散呢这是,韩司:“裴珈,你知道科学是什幺意思吗?”
裴珈擡头看电梯上的数字,白眼翻得很隐晦:“本人对鬼话没什幺兴趣。”
“叮”一声,电梯门开了。
韩司先行进了电梯,见她一动不动:“你喜欢走楼梯?”
裴珈笑笑:“你先上去吧,我不太习惯跟阴气太重的东西待一块。”
啧,这话里话外把他给骂的。
韩司看着她被几个袋子勒得发红的手指,退出电梯让给她:“想起来还有点事。”
裴珈开开心心掠过他,腾出手指飞快按下关门的按钮。
换了新工作以后,原先住的地方通勤时间翻了一倍,裴珈经过一番艰难的取舍后,还是决定搬到公司附近的小区。
是个不错的高档小区,当然价钱也比原先的翻了一倍。
裴珈略微犹豫了一会儿,脑中忽然浮现出韩司那张轻蔑的脸,痛痛快快地交了钱。
总归是新的开始,她想对自己好一点。
搬家的重任,裴珈分了一半给徐丽娜。
“这小区比你原来的好太多了,贵有贵的好啊。”
裴珈看眼时间:“你先帮我收拾着啊,我去趟公司。”
徐丽娜撇撇嘴:“大周末还叫你们开会,有没有人性。”
“资本家哪配有这东西,”裴珈一脚蹬一只拖鞋:“晚上想吃什幺?”
徐丽娜盘腿坐在地上,看向裴珈换鞋时露出白腻纤细的脚踝:“裴珈,我好久没去酒吧了。”
裴珈听懂她的意思:“我柜子里有条裙子还挺好看的。”
从公司开完会出来,裴珈在大厅的咖啡室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付了钱,正准备装没看到,那人却走了过来。
“裴珈。”
裴珈扯扯嘴角:“好巧。”
也不是每次都要针尖对麦芒的,如果韩司也能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了。
“加班?”
“嗯,开会。”
“吃饭了吗?”
他好似换了个人,裴珈跟着调整成友善的模式:“还没有,你呢。”
“一起吧。”
难得和他和平共处,裴珈点点头:“可以啊。”
两人就近选了家餐厅,裴珈找不到什幺谈资,低头给徐丽娜发微信:“猜猜我在跟谁吃饭。”
对面回复得很快:“谁啊。”
偷摸拍张照片发给徐丽娜。
“韩司,今天不知道是不是转性,态度还不错。”
裴珈一边打字一边和对面解释:“有几个工作上的信息要回一下。”
韩司看她时不时上扬的嘴角:“你随意。”
徐丽娜那厢也实时汇报着自己的进度:“我也碰见了一个熟人,你猜是谁。”
裴珈:“直接说。”
“孙铭正。”
“谁啊,你前男友的死党?”
“我准备睡了他。”
“?!”
“你不觉得于晓知道了会气疯吗?”
“你想靠这个报复他?”
裴珈脸上的表情一会儿一个样,韩司坐在对面静静看着她,忽而轻笑出声。
“什幺工作这幺有意思。”
这话和看破说破没差,裴珈面不改色:“我同事她们的工作热情比较高涨。”
过了几分钟,徐丽娜还没有回,裴珈看眼桌上的菜,已经上的七七八八:“我去洗个手。”
桌上的手机忽然震了震,韩司下意识瞟了一眼。
“吃完饭你也把韩司睡了得了,不睡白不睡。”
再一震,这回他是刻意瞟过去的:“韩司看着活儿应该不错。”
徐丽娜发得起劲:“以你的姿色,我想人家也是很乐意为你服务的。”
裴珈洗完手回来,擡筷夹了根蔬菜:“对了,你们公司做什幺的呀?”
“主要是软件开发这一块。”
韩司看着她的腮帮子一鼓一鼓,把筷子伸向她面前那碟菜。
“蛮好的。”
手边的手机震了震,裴珈用手指划一下,差点被根菜活活噎死。
神经病,让她睡韩司!
裴珈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一通猛戳:“我宁可花钱叫鸭!”
“这话说的,韩司就是做鸭也是鸭子中的柯尔鸭好吧。”
裴珈被逗乐,忍不住看眼对面,积极展开联想:“这幺贵的鸭子我可消费不起,我还是把钱留着多叫几只普通点的。要质量不如要数量,经济实惠最重要。”
再说了,裴珈继续发:“韩司这种不好说的,没有大量的用户评价做参考,万一华而不实呢,那这钱花得多冤枉。”
徐丽娜没被她这套话说服:“你也说了是万一,既然叫鸭了,每一分钱都要花得值得,以次充好怎幺行。”
这两人还在激情辩论,韩司看眼顶上的玻璃,照得清清楚楚。
起初他还真没那个心思看她跟人聊天,实在是被那几句话惹的。
他放下筷子,作为话题中心,他决定一起参与讨论:“聊得很开心?”
“唔,”裴珈头也不擡:“正在聊一个产品的报价。”
“什幺产品?”
“一个民生类的产品,定价太高的话,怕卖不出去。”
“你应该听你朋友的。”
“什幺朋友?”
裴珈猛地擡起头,整张脸瞬间涨成猪肝色。
猛女震惊:“你怎幺知道的!?”
韩司面上没有什幺波澜,若有所思:“我要是做鸭,价格应该不低。”
裴珈闻言,羞愧到无法擡头。
韩司还不想放过她:“哪天我们公司的主营业务变了,还希望老同学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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