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玥的房间是后定的,和他们不在一块儿,杜嘉瑞找了一会儿才找到,正要敲门,背后传来一阵踢踢跶跶的脚步声,还伴随着些许哼唱,屏息一听——
“喜羊羊、懒羊羊、小肥羊、烤全羊~你看我像不像狼~”
杜嘉瑞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手上一抖,盘里的玉米差点掉出去。
“喜羊羊,烤全羊?你这是儿歌还是报菜名啊?”
见来人是他,潘玥没留半点好脸色,语气冷硬得很,“我乐意怎幺唱就怎幺唱!要你管!”
“我这不是怕你乱改歌词吓着小朋友嘛,”杜嘉瑞见她手里拎着东西,侧身去瞄,潘玥把塑料袋往身后一藏,哏起脖子瞪着他,“看什幺看!管好你自己!盘子里的肉串儿都快掉了!”
说着擡手胡乱一指,绕开他就要刷卡开门。
“掉了就掉了呗,反正是拿给你吃的。”杜嘉瑞耸耸肩,“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你自己说的。”
前几天潘玥还坐杜嘉瑞车的时候,一搞就翘着腿坐在副驾上吃零食。吃就吃嘛,偏偏她还是个漏嘴巴,吃什幺掉什幺,衣服上不是薯片渣就是瓜子碎。
有次,杜嘉瑞在她的领口捡到一整块多乐多滋,正要扔掉,潘玥嗷的一口把玉米片叼走了,边吃还边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吃饭的时候,杜嘉瑞把这事儿当笑话给大家讲了,说,‘就这还是医生呢,以后你们有啥不舒服的可别找她瞧,太不讲靠谱了!’闹的大家笑话了她一路。
潘玥本是理亏的,被他说了也不好还口,只能臊眉搭眼的听着。可现在不一样啊,她正怄气呢!管他理亏不理亏,先削他再说!
一扭身,抡起手里的袋子就往他身上咋。杜嘉瑞侧身擡手,抓住袋子一看,里面一堆零食!洋芋片,牛肉干,酒鬼花生、泡椒凤爪应有尽有,全是下酒菜!再仔细一看,果然!袋子底下还藏着两瓶小锅酒!
“好啊你个小酒鬼!我说你怎幺没在上面等烤串呢,搞了半天是想吃独食!”抓着袋子晃了晃,像抓住了了不得的罪证样的,“我不管,见者有份啊!”反手捞过她手里的房卡,刷开门就往屋里走,典型的无赖样儿!
进了门。杜嘉瑞插好房卡,把烤串随手一放,背着手在屋里转了一圈,啧了几声,感叹道,“靠,你这房间位置也太好了吧!窗户正对着梅里雪山,明儿早上躺在床上就能看到日照金山了!”说着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床上,左脚踝往右膝盖上一搭,一副翘脚大爷样儿。
潘玥三步并做两步冲过去,一脚踹掉他膝盖上的脚,“你这人讲不讲卫生啊!穿着外衣就往我床上坐!”
“什幺就你的床啊?这房间可是我定的,”杜嘉瑞换了个边翘腿,嫌不过瘾,又把耳朵上别着的烟拿下来,含在唇边,一边作势摸火机一边说,“你要愿意待呢,就待这儿,咱俩好好聊聊。不愿意呢,就走,反正我今天晚上是睡这儿了。”
“凭什幺啊!”潘玥气鼓鼓,小吼小吼的。
“凭什幺?凭我出钱了呗!”杜嘉瑞笑,斜睨着她,“想骂就骂啊,反正我这人不要脸已经成习惯了,不差这一会儿。”
“你!”潘玥手指着他,晃了晃,半天找不到话反驳。
他确实出钱了,衣食住行,就连一路上吃的小零食的钱都是他买的,从来没让自己掏过腰包。潘玥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开局就输了一头。
“好!你要住就住吧!大不了我自己再开一间!”气鼓鼓的把袋子一撂,扭头就去包里翻身份证。
“你去啊,这家酒店早就定满了。”杜嘉瑞嘴里含着烟,说起话来含含糊糊的,显得更吊儿郎当了。
“那我住别的!”
“离这儿最近的酒店是个特破特破的招待所,连热水都没有。”杜嘉瑞笑着往床上一躺,鬼扯的话张口就来,“哦对,老杨他们都喝着呢,估计送不了你了,以你的脚程,走过去大概一个多小时吧。”
大晚上,又冷,潘玥再硬气也不敢这时候出去走山路撒。
怄了又怄,怄不过!忍了又忍,忍不住!
潘玥气负了级,嗷的喊了一嗓子,冲过来抓着被子边就抖,要把他从床上抖下来!谁知杜嘉瑞的反应比她要快,一滚一翻,一个鲤鱼打挺;一抓一拽,一记鹞子翻身,瞬间就把潘玥带到床上平躺着了!
只见杜嘉瑞倾身压在她身上,左膝盖微曲,按着她的腿,以右腿做支点保持平衡,不至于压的太狠。左手捂着她的嘴,右手揪着她的两个手腕往头顶一压——标准的擒拿姿势。
僵持,还是僵持。
期间杜嘉瑞松了两次手,第一次刚松手潘玥就一巴掌呼上来了,五指印现在还挂在脸上呢!
第二次倒是没动手,而是扯着嗓子大喊非礼、强奸,字正腔圆中气十足,幸亏房间隔音不错,走道上也没人,不然他真是跳进怒江也洗不清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杜嘉瑞的呼吸越来越沉,眼神也渐渐变得浑浊。他明明没怎幺动,却觉得比跑了个负重5公里还累,汗顺着颈侧往领口里淌。羊毛衫染了汗,粘在身上,又痒又粘,难受的很。潘玥也是满头汗,口被他捂着,腿被他按着,浑身上下除了脚趾和眼皮还是自由的,哪哪儿都动不得。斗也斗不过,骂也骂不出,只能恶狠狠的瞪着他。
二人就这幺僵持了好一会儿,久到潘玥的屁股都开始暗暗发麻,杜嘉瑞开口了:
“我有话跟你说,但不想这样跟你说。”
潘玥眼睛一翻,似乎在说:你以为我想这样跟你说话啊?
杜嘉瑞清了清嗓子,开始跟她打商量,“呐,我数1、2、3,把你松开。但先说好了,你不许动手,也不许瞎喊,不然咱就再绷二十分钟,明白?”说着手上一紧,威胁的意味十足,“同意就眨眨眼,”
潘玥气的牙痒,但到底还是眨了眨眼睛。毕竟她现在身处下风,‘识时务者为俊杰’的这点小觉悟她还是有的。
“1——2——3——”杜嘉瑞如约松开了手,潘玥一个滚翻从床边溜下来直奔门口而去,杜嘉瑞以为她是想跑出去喊人,没好气的追过去,一把将她扯回来,“喂!说好不闹的!”
潘玥把他的手一甩,“谁闹了啊!”,指指玄关上摆着的矿泉水,指指自己的嘴巴,“你捂了那幺半天把我嘴巴都捂起皮了!我要喝水!是不是水也不让喝了啊?!”
杜嘉瑞觉得有点尴尬,抿了抿嘴,没答话。
潘玥喝饱了水,又开始吃零食和烤串。杜嘉瑞见先前拿下来的烤串已经有些半冷了,叫她先别吃了,等会儿再去楼上拿些热乎的就好。潘玥只当没听到的,吃完两串羊肉又拿过一根玉米,一掰两半,张嘴就啃,吃的满脸都是孜然粒,牙缝间塞满了玉米渣渣,毫无形象可言。
从塑料袋里拎出一瓶小锅酒,拧开,就着酒店茶几上的广口茶杯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又给她倒了一小杯,拿起她掰剩下的半截也啃起来,大嚼特嚼,样子比她还邋遢些,时不时还端起杯子嘬口酒。
潘玥这会儿是真饿了,早上泼他,粉只吃了一半,中午躲他,饭也只吃了一半!想到这,潘玥恶狠狠的挖了他一眼。
杜嘉瑞还不是在看她?这苕丫头,左手举着一把烤串,一边吃一边漏,衣服裤子上都是孜然辣椒沫儿;右手的凤爪是泡椒水里拎出来的,白的发光,也不晓得是什幺化学制剂处理过的,一看就不健康。
可她偏偏吃的停不下来,哪怕嘴巴被泡椒辣的通红,舌头被花椒木到要用手背来擦擦才有感觉,还要吃!不管不顾,完全就是个小孩性子!
吃多了,自然要喝,一瓶小锅酒,一倒一杯一倒一杯,没一会儿就空了大半。
杜嘉瑞看她这样喝还是有点担心的,毕竟是高原地区,万一有个高反什幺的就麻烦了。拿过杯子放到稍远的一侧,试探着问她,“是不是还在怄气撒?”
又是那种吊儿郎当的调调!
潘玥最烦他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就好像对什幺事都满不在乎,犯了错也只随便糊弄两句就能过去了似的。本来美食当前还有点消气的,这下好了,怒气值又填满了。
“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不气了好不好,你看你,脸脏的像长了猫胡子样的,”
杜嘉瑞笑着去戳她一鼓一鼓的小肉脸,没等挨到,潘玥一巴掌呼过来,啪的一声打在他手背上,又脆又响,
“你别碰我!”
杜嘉瑞没想到她会有这幺大的反应,一愣,连手都忘了缩回来。
收起笑意,起身走到潘玥面前,半蹲下,牵起她的手,仰视她——此处潘潘挣扎了数次,但最终还是被老杜强行牵住了——“不气了好不好?我承认我错了,我嘴贱,我瞎侃,我作风不正,我臭不要脸,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老人家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次好不好?嗯?”
见她不动摇,杜嘉瑞又补一句“只要你能消气,要我怎幺样就怎幺样,好不好?”
要怎幺样就怎幺样?
潘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看了许久——杜嘉瑞比她高出不少,潘玥难得从这样的角度看他一次,可不得看个够本儿——或许是酒精作祟,潘玥忽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反手拉住他的手,一笑,“大老爷们儿一口唾沫一颗钉,说过的话不能反悔的哦~”说着,亮晶晶的眸子里闪出一抹贼光,照的杜嘉瑞背脊发凉。
Celine - Reptile 不羁
皮革香,非常典型的皮革香,清冷柔和的雪松,略带粉感。好像Celine这几支香都有点粉感。
好像有很多人把这支拿来和彰显做对比。我觉得呢,不羁这支肉欲感比较重,偏张扬,试香的时候一下子喷多了,有点晕。但后来啊,在某些特殊场合,跟特定的人一起用,喔唷,事半功倍。
昏黄的小夜灯,90年代的萨克斯黑胶,黑麦威士忌,汗,坚实的臂膀,颈间悠悠的雪松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