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离杨宅只有五分钟脚程,是四十多年老房子的二楼。
楼梯有重新翻新过的痕迹,新漆在旧墙皮没有完全铲除的情况下刷上去,电线也新旧地交缠在一起,墙上到处张粘着开锁小广告,路过一楼时,旁边住户的狗在大声吠叫。
他只在入伙的时候帮忙搬家具来过一次。
一梯六户,她家在左边中间的那套房子,男人摁动墙上的门铃,门铃完全没有反应,但门开了。
一阵食物的香味扑面而来。
沈歌妤打着呵欠,挂着两只黑眼圈,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拿着勺子给他开门,连招呼也不打就急匆匆地走回厨房。
室内的一切也跟记忆中的相差无几,古旧,但是干净。
沈母正在客厅看电视,看到他喜形于色。
杨书清坐在她的身边关切地询问她的伤情。
片刻后,沈歌妤端着瘦肉粥与蒸蛋糕出来。
杨书清挽搀扶着沈母坐到饭桌前,然后,坐在她身边。
果然,食物还是刚出锅的好吃,很快,他就吃完了。
“工具箱在哪?”男人问道,那门铃应该坏了很久,她根本没有维修的打算。
“我房间的床底,你要干什幺?”
男人起来,向她的房间走去,“修门铃。”
“哦,水槽的水龙头漏水了,还有你会修手机吗?”
他白了她一眼,没有接话。
男人一打开房间,完全愣住,房间的凌乱与大厅的整洁两者的反差大到他有时空错乱的感觉。
房间到处都是杂物,护肤品在床上,内裤在桌子上,被子在椅子上,所有物件都不在它应该在的位置上,地上还有一个奇怪的笼子。
他皱着眉掀开粉红色的蕾丝花边床单,蹲下往床底看去。
工具箱的确放在床底,只是上面多了一只毛绒绒的动物——他最害怕的一种生物。
两双眼睛对上,双方都被吓到,男人吓得往后退,一八米五的大个子狠狠撞在衣柜上,衣柜顶上的门受到外力影响,里面塞得满满的内衣杂物一拥而出,全落在他的头上。
沈歌妤听到了动静,深感不妙,迅速进了自己的房间。
“你的房间居然有耗子!还肥得跟猪一样!”牛高马大的男人指着床底瑟瑟发抖,手上随意拿了一个东西充当武器。
沈歌妤看到他手上拿的东西,表情更不好了,迅速将门掩上,“你别激动。”
“你关什幺门!”男人见自己被关起来,更是炸开了毛。
“你冷静一点,那不是耗子,那是龙猫。”她尝试安抚他,她怎幺能忘了这男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耗子。
“你养的?”杨书清的思绪更加激动,“你居然养耗子!”
“你说话别一惊一乍的,吓着我吱吱了。”沈歌妤也生气了,“那不是耗子!那是龙猫!”
“怎幺了?”沈母听到了两人的叫喊声,崴着腿走到房门前,“怎幺还把门给关上?”
“他吓着我吱吱了。”私密用品洒了一地,她能不关门吗?
沈歌妤恶狠狠地警告杨书清,“你站着,别给我乱动!”
杨书清的确也不敢动,生怕那耗子不知会从哪个地方窜出来,爬到自己身上。
“吱吱……”沈歌妤趴在地上,柔声唤着同样被吓到躲在角落的吱吱,还好杂物够多,挡住了退路,她伸手强行将吱吱拉出来。
“可怜的,被坏人吓坏了。”沈歌妤心疼地捧着被吓着的吱吱又亲又蹭安抚着。
杨书清看着那又肥又大的耗子,倒抽了一口凉气,紧握着手中的杂物,想随时砸过去。
“给我。”沈歌妤伸手想要回他手中的物件。
“你先弄走它!”男人坚持自己的立场,不经意间,他的视线从肥美的吱吱身上移到物件上。
空气再一次凝结。
他看清了物件的真面目——特大号假阳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