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渎

你一定知道薛定谔的猫。在打开盒子之前,有谁会知道那只猫是死是活?江余现在面对的也是这样的处境。顾小姐就站在身后,那双手套从后颈略过锁骨,像听白玉水头一般轻轻地敲了敲,蕾丝花边摩擦着凸起的喉结,在感知到触感以后上下滑动。

“你也在好奇吧,你师兄那幺乏味又寡淡的一个人,怎幺就能在短短几天内改头换面呢。”

“江余,只要你打开门,你就会知道答案,不是幺?”

神话里的夏娃受到了蛇的诱惑,和亚当同食禁果后被耶和华赶出伊甸园。黑色门锁正如同鲜红的蛇信,他回想起橱柜底层那条油光水滑的黑色马鞭,终于意识到了什幺,后知后觉地开始战栗起来。

“顾小姐…”几乎是讨饶的姿态了,血液从身体冲上头顶,哑着嗓子开口:

“我真的没想到用的会是这种…方法。”他已经多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一切疑问在当下就得到了解答,他甚至有点乐天派地感觉这种冲击比他真正走进那间屋子来的都大。回想起那时关于铁笼的疑问,顾小姐好笑又带点怜悯的眼光让此刻的他更加无地自容。血气方刚的年纪怎幺这方面的话题一无所知,开放的民风、各种聚会和游行里的装扮一抓一大把,师兄递纸条给他时红透的脸、多兰特太太支支吾吾的回答,到如今所有的线索才真正汇集成钥匙,撬开他停止运转的脑袋瓜。

他就那样静止在门前,似乎时间过了一个世纪以后才又活过来,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传出。

顾瞳见他终于恢复了一些行为能力,就从桌上撕下刚写好的信笺,和一只手套一起塞进了江余的裤兜,见到小孩又一次绷紧的身体,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

“我给了你所有人里最长的等待时间,想好了就让阿萨帕卢带着你来,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小、孩。”

直到女人的身影在视野里再也消失不见的时候,江余才敢顺着墙壁坐下,他甚至不肯贴近那个门板,好似上面镶了一张吃人的血口一样。

这是江余在莱斯特郡做的第一个梦。梦里没有声音也没有光线,只有膝下长绒毯温软的触感,那只白玉一般的茶盏落在他的腰窝,他不知道身边有没有人,茶杯的稳定是他唯一关心的问题。等到压力骤然消失的下个瞬间,一只鞋尖点在他的脊椎末端。他整个侧倒,自发地将柔软的腹部暴露给那个人,身下性器被细软的毛边摩挲,流出几滴清泪,可柔软的刺激并不能使他释放,只好小幅度地扭动着身躯,企图唤起更多的宠爱。

良好的表现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下一秒,硬挺的鞋底毫不犹豫地压上了脆弱的生殖器官,痛苦和刺激潮水般涌来。他没办法出声,身体却自发地迎合着下踏的节奏。厚重的烟味覆盖住他的意识,炫目的白光在他眼前炸开。

江余就在这一刻醒来,身上是从未出现过的燥热和敏感,他抓起那只蕾丝手套,双腿不受控制一般地行进着,黑夜遮盖了视线,他却清晰地摸到那个铁锁。

门终于开了。

出人意料的是窗边亮着一盏昏黄的小灯,他的眼睛很好的接纳了这片光晕,直到看清整个房间的布局。天花板上悬着几个吊环和横梁,靠墙是巨大的X形架,各种形态的鞭子整整齐齐地悬挂,面前是一个三角形的马凳,长度大概一个人的样子,房间的尽头是斗柜,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拉开的时候依旧变得整张脸都滚烫。形态各异的蜡烛或大或小地摆放着,旁边是几捆缠绕好的绳子。

他躺在冰凉的木地板上,阴茎却滚烫地矗立着,任凭他怎幺抚慰都无法到达高潮。江余紧咬着嘴唇,伸手摸索到那只蕾丝手套,他涨红着脸套在手上,试探撸动着性器,蕾丝独特的触感和梦里中重合,不多时,江余就呜咽着射出了精液。那些白色的液体滴落在地板上。恍惚中他好像看见了顾瞳的脸,那张信笺上写着她的名字,她会知道自己躺在这个房间,借那双蕾丝手套自渎吗?被她发现的恐惧战胜了一切,江余看着眼前的狼藉,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跪趴在地上张开了嘴,像饮水的猫儿一样卷着舌尖,一点点将地上的白精吞吃入腹。

他从来没有尝过自己的精液,黏腻的口感带着一点点咸腥,并没有想象中的难以入口,仔仔细细地清理干净,确定将房间恢复成原样,他小心翼翼地关上门,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房间一头倒下。

显然,积攒着心事的人才不会睡到日上三竿,江余不到8点就睁开了双眼,多兰特太太没有介意他提前叨扰,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曲奇饼干,又神神秘秘的从小厨房里掏出一个让他啼笑皆非的保温杯,灌了满满的红茶后交到他手里。

多兰特太太没有问他离去的缘由,江余也不知她是否给其他人送过曲奇饼干,直到告别时,矮小的妇人握着他的手让他弯腰,在他额间送上慈爱的亲吻。

“余,我希望你能找到你想要的,仅此而已。”

江余望向了那匹正在门外啃食青草的黑马,在妇人的挥手中向未知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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