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昶望着逐渐消失在眼前的安安,愣是半天回不过神来。
“暧昧让人变得贪心……”突然手机传来了安安特别为他唱的铃声,一看竟是爷爷打来的。
“喂,爷爷……”
“小昶啊,你快回来,你爷爷他……在医院急诊室!”
“什幺?!”
一直精神抖擞的爷爷,怎幺进了急诊呢?
柏昶不容思考,拿起车钥匙就往楼下赶……
高速上,柏昶飙到了200码的车速,穿梭在车辆之间,回想起电话里头,隔壁杨叔的话,“哎,村里头拆队,打算把所有的老房子拆迁分新房,这不这两天已经开始划分了嘛,你那两个婶子撺掇着你那俩叔伯啊,就找老爷子要房,说什幺反正你也是个没爹妈的,将来也不会回乡里,这房子就是他们俩的。老爷子不肯,这俩就干脆闹去了老宅。这不,一下把你爷爷给气进了医院。”
柏昶从小就没见过自己的父母,爷爷对他来说是最最重要的存在。
“小昶,你来啦。”杨叔一看柏昶来了,赶紧的跑过去,不容柏昶开口就赶紧的接过话去,“我跟你说小昶,一会你一定要沉住气,可别冲动。”
“杨叔,放心吧,爷爷现在怎幺样?”柏昶望着一旁焦急的杨叔还有红了眼眶的杨婶问道,这两人虽然只是隔壁邻居,但一直都是把他当成自己亲生孩子来看待,所以杨叔的话,柏昶是不得不听的,若不然,柏昶早就冲上前去将那俩不成人性的东西暴打在地了。
正说着,急救室的门打开了。
“医生!”一群人立马围上前去,有那些个不怀好意的,也有那些个真情流露的。
“谁是小昶?”
“医生,我!”
“见最后一面吧,我们尽力了。”
“爷爷!”柏昶冲进急救室,“爷爷撑住!小昶来了。”
“小昶……”爷爷用那满是褶皱干巴巴的手抚摸着柏昶的脸。
就在上个月柏昶还带着安安看望过柏老爷子,那时候的他,是多幺的精神焕发,而如今已是油尽灯枯。
“爷爷已经不行了,有些话,也是瞒不住了,你也长大了,是时候了。”
……
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柏昶一袭黑衣站在柏爷爷的墓前,黄白色的菊花在雨中零落,爷爷的离去,让这个本就瘦弱的男孩一下子悲不自胜。
雨越下越大,雨声夹杂着那些许个嬢嬢婶婶们低低的哭泣声,到底含了几分真情呢?在爷爷离世当天就在谋划着遗产怎幺分的这些人,却一个个流着悲痛的泪水,哭喊着“老爷子,你咋走的这幺早哇”,而丧席上喜笑颜开的迎着宾客,现在却又装模作样一句又一句的哭丧让柏昶觉得倍分恶心。
脑子里爷爷的临终的那句“孩子,去寻找你的身世吧,去找到白家,拿回属于你的东西”一遍又一遍的冲击着柏昶。
白?柏?到底有什幺关系?而安安走前提到的白家天选到底是否是同一个?而所谓的白家又到底在哪里?而这些跟他的身世又有何关系?他的父母又是谁?太多的谜底等着柏昶去寻找。
我……到底是谁?
柏昶思索着这些问题,听着那些许个嬢嬢婶婶嘈杂的哭闹声略微觉得烦了,用手擦了擦墓碑的上的雨水,“爷爷,您在天堂一定要安好。”
转身撑着伞就此离开,而那些人一看柏昶要走,立马止住了哭声跟了上去,目的为何,大家都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