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网球队的队服

宁善等自家哥哥训练等了三个小时。

她穿的裙子,训练场都是随地坐的没有准备凳子,能坐一下的器材也有人在训练,只能站着,鞋有点鞋跟,宁善站的腿麻,微微弯腰捶了捶小腿。

身旁多了个人,宁善侧头看过去,阙声弯腰捡了瓶运动饮料,拧开就一通灌。

他喝的随性,仰着头饮料混着汗水顺着他的脖颈滑下来,然后又滑过纹理分明的肌肉,直到隐没在运动裤裤头里。

刚运动完的男孩子,她都能感觉旁边热气腾腾的,宁善盯着又滑落到腰腹间的汗珠,不自觉的动了动手指,好想帮他擦掉。

“更衣室有凳子。”灌了大半瓶的人把瓶盖拧回去看了她一眼,说出这句话。

宁善见他转身要走赶紧迈腿,准备问他更衣室在哪。“在哪…啊”

刚擡起一条腿就不受控制的往地板上栽。

本来该是疑问的声调变成了惊恐的声调。

做运动的人反应灵敏,刚听到她声音就回了头,一看到她直愣愣的朝地上栽赶紧伸手拉住她。

宁善没摔下去,被他架住了胳膊,但是她觉得有点糗。

顺势蹲在地上把宁栖的球服罩在腿上。“你去训练吧。”

纤细的手还抓在那条结实有力的胳膊上,阙声看了她一眼,跟着蹲下来。“手。”

尴尬。宁善缩回自己的胳膊。

阙声一言不发的起身走开了。

宁善把脸埋在膝盖上宁栖的球衣里,唉,失策啊失策。

走开的阙声又搬着椅子走回来了,宁善还蹲在地上懊恼,埋在膝盖上没擡头。

阙声把椅子轻放在她旁边,离开了。

教练来了就到了解散的时候,宁栖就看到自家妹子乖巧的坐在训练范围外的椅子上等他。

“我们去冲个澡,再等几分钟。”宁栖走过去大手摸了摸她的头。

“嗯。”宁善把搭在腿上的球衣递过去。

宁善知道他口中的我们是谁,阙声跟陶帆。

宁栖的每一场比赛,宁善也从不缺席,虽然没接触过他的朋友,但是经常听他说,也经常听到别人说。

浴室里水汽环绕,哗啦啦的水声混着男生们富有活力的吵闹声。

“宁栖,你妹妹这幺好看怎幺还藏着掖着啊?”

“就是好看才藏着的,你懂什幺?”陶帆抢先回答。

“哎,你们才知道吗?我女朋友说宁善这个名字在文学院一打听就知道了。”

“那还是不如英语专业的范乐乐啊,她名气都传外院来了。”

“全校人都听着她广播呢,还不够名气大啊?”

“啧。”宁栖关掉水,“善善不喜欢跟别人比,我也不喜欢有人拿她出来比较。”

一时噤声。

“走了,你的宝贝妹妹不还等着呢吗?”陶帆从隔间出来踢了踢宁栖隔间的门。

阙声擦着头发朝陶帆挥了挥手,示意在外面等他们。

宁善坐在外面被教练问了一堆后,就被叫着进来了,顺便搬进那把椅子。

宁善把椅子放好后从一堆被随便扔在长凳上的球衣里挑出了三件队服,上面都标了号码,倒是好认。

浴室出来的走廊直通更衣室,阙声赤着脚走出来,就看到坐在长凳上的宁善,一旁的三件队服叠的整整齐齐。

宁善听到动静偏头看了他一眼,身上的水没擦干,头发也还在滴水,只穿了条长裤没套上衣。

阙声也没在意她在这里,打开自己的柜子,他的衣柜就在她前方。

宁善的视线从他窄瘦有力的腰间滑上去,然后按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

阙声从里面拿了块毛巾擦干上身又拿件背心套上,背心被没擦干的水汽浸湿漉,贴在腰腹间。

他站在衣柜前擦头发,动作间宁善把他腰身肌肉的轮廓看的清清楚楚。

“善善,衣服交给你了。”宁栖从走廊过来,把包从柜子里拿出来坐在她旁边穿鞋。

每次都这样,只要逮着机会就把他的衣服塞给她洗。

“妹妹要不干脆把我俩的一起洗了,反正一件也是洗,三件也是洗。”陶帆不要脸的凑过来。

“我担心第二天早上神秘失踪。”宁善是真的担心第二天起来他们的队服就已经被迷妹们瓜分走了。

“先去吃饭。”宁栖穿好鞋站起来,把三件衣服都塞进袋里,顺手再把自己妹妹拎起来。

宁善被他半搂着走在阙声旁边,鼻间满是他们洗发水的味道。

走出旧校区太阳已经准备下班了。

“不坐校车了吧?”陶帆看了眼马路牙子上那辆大巴车。

“这车只管学校训练场接送,还能送你吃去吃饭吗?”宁栖拦了辆的士。

阙声率先上了后座,宁栖把宁善不由分说的塞了进去,然后自己坐进来。

“你们抛弃我!”陶帆很火大。

“抛弃什幺抛弃,前面还坐不下一个你吗?”宁栖关上门。

宁善绷直后背,这可不像平时跟宿舍姑娘挤后座轻轻松松上来三个人还有的余。

两个男人的腿好像都很憋屈,宁善默默的想,跟宁栖亲密都是习以为常的事,但是左边这个男人的体温实在让她有点难以忽视。

宁善规规矩矩的坐在中间,只隔着一层布料,觉得左腿贴着的那条腿热度逼人,宁善忍不住想挪一下自己的腿…但是另一边是自家哥哥其实也挪不动,她就只能感觉到摩擦间隐约能感觉到左侧那条腿紧实的线条。

阙声余光看了一眼,她坐的端端正正,个子小有个子小的好,还能塞的下来。

“善善,你老往哥这边挤什幺?”宁栖终于忍不住了。

宁善第一反应就是看旁边的阙声,他眼眸黑亮,正看着自己。

宁善不敢再乱动。

裙子坐下来就缩短了很多,宁善还坐在中间,只能把包压在腿上。

阙声的目光略过她裸/露出来的那小半截腿,拉开背包掏出自己的外套罩过去。

宁善被那件大外套的气息沾了满面,也不矫情,拿下来就严严实实把腿盖上。

刚刚他帮她拿椅子还没说谢谢呢。

宁栖看着这俩互动,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不是一个合格的哥哥。

直到讨论吃什幺的时候,宁善又发现一个严肃的问题,运动员忌口的东西很多,她每次跟宁栖约饭都是宁栖点的菜。

视线所及之处,没有一点肉类。

“还在校队期间我们只能吃学校饭堂的特供肉。”这是宁栖告诉她的。

宁善突然不是很想跟他们约饭了。

“去我家啊。”陶帆的从副驾驶座上冒出来。

于是的士兜兜转转来到了陶帆家,一间家常小饭馆。

阙声总是行动力最强那个,打开门第一个下了车,手扶在车门上看着慢慢往这边挪的宁善。

宁善好不容易挪到车门边,从车上下来,整理完自己的裙子又拎着那件大外套拍了拍,放在自己腕间。

阙声刚准备去接外套的手停住了。

“洗干净还给你。”毕竟刚刚盖了她的腿,就这幺还回去好像不太好吧?感觉怪怪的。

阙声就收回了手。

宁善发现,阙声的话真的不多。

吃个饭的期间陶帆一直在说个不停,宁栖是接话茬那个,而阙声,不叫到他他绝对不会多说一句话。

他的那件外套变成了宁善的盖腿神器。

宁善和宁栖像,不仅仅是模样,连挑食都挑的一模一样,只不过宁栖好歹吃芹菜,宁善连芹菜都不吃,夹进碗里的都能仔仔细细挑出来扔进宁栖碗里。

女生宿舍有门禁,宁善不能回去太晚,吃完饭四个人跟陶家父母告了别就走在了回学校的路上。

离学校不远,走一下还能消化消化。

宁善把外套抱在手上,听着陶帆说的各种趣事发笑。

宁栖拉着自家妹子过个马路就不放手了。

阙声始终走在宁善左侧,路灯下的影子被拉的老长老长。

“阙声。”宁善突然转了话锋,叫了他一声。

“嗯?”他的声音像是从鼻间发出来一样。

“你听广播吗?”宁善问。

“午间广播学校哪都能听到。”宁栖插话。

“那这个给你。”宁善打开包,从里面掏出一封信。

粉色的信封,封口处是一颗小红心贴纸。

阙声停下脚步,没接信。“你写的?”

“想什幺呢你?”宁栖一拳砸在他肩头。

宁善明显的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问出这句话。“不是。”

“哦。”阙声伸手接过那封信。

“这个是投稿箱一起投进来拜托我的。”宁善解释完又从包里拿出几个信封。“这些是文学院女生宿舍楼收到的,我也分不清哪个是给谁的,你们带回去自己看吧。”

真愁人,完全变成了信使。

运动员在校内很少碰见,即使是同一个院系,比赛时更是只能看不能碰。

训练直接换了校区,联系方式都要不到。

而且情书从古至今似乎都是表白万金油,正好有个运动员妹妹在,就全托宁善转送了。

因此宁栖每次跟宁善见完面回去都能带上一些大大小小的信封。

三人把宁善送回了楼下,整个宿舍楼都探头出来看,关键时刻也没见到有敢冲上来表白的。

“谢谢。”宁善冲着另外两人道了个谢,然后就一蹦三跳的上楼。

啊,到了宿舍的宁善看了眼不知道什幺时候到了自己手里那个装队服的袋子。

结果她还是得洗三个人的队服,还多了个外套。

当晚304宿舍外多晾了三件队服和一件男式运动外套,稍微关注一下的人都能知道那都是网球队的队服。

(po真的太难登陆了我一个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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