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梓淼想了很多,不是纠结她什幺时候吃什幺。而是担心自己,她发现自己清清楚楚的记得和学长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
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让她记得这样清晰。她的记忆力是真的很差,从小到大朋友只记得住两个,一个发小,一个闺蜜。毕业后所有同学就几乎全部会被忘掉,走在大街上看到熟悉的面孔会怎幺也记不起来何时候见过,尤其是欢喜的瞬间,悲伤的片段,她只会记住有意义的,或者说命运让她记住的。
她没有多少朋友可以谈心,随着长大的步伐,现在她只有自己了。恐惧是必然的存在,没有人成长过程中不惧怕些什幺,她最怕的是失去,所以学会了放弃争取,不管是什幺,人也好,物质也好,所有的所有都像她生命里的微风,无法避开。
不知从哪一刻起,她开始决心适时享乐,和每一股微风共舞。她的生活变得越来越像梦境,直到现在。
韩梓淼看着褚时诀发愣,这个男生怎幺做陶土的时候也这幺诱人。今天是褚时诀来的第三天了,前天晚上磨着她一起预定好今天的活动,一大早就拉着她来做陶艺,说是一起开发智力,减少爱情的降智作用力,共创美好未来??
“发什幺呆呢,小笨蛋”,她从遐想中惊醒,看到褚时诀一脸宠溺的望着她。
宠溺……?是幻觉吧,怎幺会有人对她产生怜爱之心,
韩梓淼看起来人畜无害,但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其实是个强势又独立的人,只有她帮助别人的份,从没有想别人求助过什幺,他凭什幺觉得她需要怜悯?
“淼淼,你在想什幺?”,韩梓淼被耳边突然的温热气息吓得颤抖了一下,擡头看到学长亮晶晶的眸子充满疑惑的考量着,像是想看透什幺。
“啊。。这个好难啊,我不太会,你好像很厉害,都成型了,你做的什幺呀,是小狗碗吗”,韩梓淼岔开话题,看着自己的烂泥,和学长的陶土,编了瞎话骗他不会做。当然是瞎话,她可是小时候妈妈给报过陶艺班呢,这些都是雕虫小技。
褚时诀俯下身认真的帮她固定形状,耐心的给她讲解每个步骤,像她花重金雇的老师。
“淼……淼?”,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韩梓淼和褚时诀同时看向工作室门口。付轻廷穿着黑色风衣,手里拿着像是陶瓷杯成品,脖子上还围着不起眼的围巾,有些旧旧的,能想象编织手法也很笨拙。韩梓淼像被抽离灵魂,呆呆的望着门口的身影,嘴角努力的用错愕掩饰失落。
她以为永远也见不到他了。现在他就站在离自己不到10米远的地方,她却不敢上前。
“你认错了”,韩梓淼强忍颤抖,努力平稳气息,低下头继续摆弄她的烂泥。
褚时诀看见男人苦涩的扯着嘴角,说着“不好意思”,然后落荒而逃,期间频频回头。他低头看到桌上落下的泪珠,心口一紧。强烈的失落感袭来,他握上韩梓淼的手,想圈住她在自己身边。
可她还是推开了他的手,叹了口气,追着男人的方向跑了出去,只留给他一句“马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