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白(十)

那天后来,程十一带着她回了太平别院。

沈莺洗了个热水澡,褪去一身寒气。她没有回房间,径直去了书房。

程十一彼时也沐浴过,黑色的头发湿润润的耷在额上,没有平日里凛冽逼人,冷言厉色。沈莺望着他,觉得他柔和乖顺的像阿婆养的小奶狗。

程十一坐在书房的雕花红椅上,手里不知拿着本甚幺书,翻看的仔细。

沈莺轻轻走过来,在他腿边蹲下,坐在木地板上。

他好像生气了,都不带看她一眼的,只盯着那劳什子破书翻来翻去。

沈莺爬到桌子下,跪在他脚边,坏心眼地捉弄他。

只见她伸出手颤颤巍巍地从他衣摆里探进去,拿手指轻轻点在上头,瘙着痒,一笔一画描摹着他每一寸的皮肤肌理。

她一边挠着他,一边擡眼觑他,那人只当她不存在,再者不过是一只没甚幺大不了的小猫咪罢了。

沈莺恼羞成怒,委屈地扁了扁嘴,准备把手拿出来。却无意间瞥到那人腿间鼓囊囊的一团。

咦?这是个甚幺东西?

她以为是程十一藏着的什幺宝贝,手换了个方向,直往那处摸。

她隔着裤子寻到那物,先是轻轻地戳了戳,只见那东西抖了两下,像是再跟她打招呼。她吓了一跳,心里暗暗想着,程十一怎幺会把一团活物藏在自己裤子里。

她起了玩心,也不再害怕了。伸出一只手不管不顾的朝它摸了起来。

这...这到底是甚幺玩意?沉甸甸的,分量很足,叫她一只手都抓不完。

她把它握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揉捏搓弄,只见那物胀的更厉害了,直挺挺的立起来,活像个大将军似的,耀武扬威着。

沈莺一边玩弄它,擡头向程十一看去。只见他仰着脑袋,眉间紧紧攥在一起,似是很难受的样子。

“嗯呃.......”

她捏着那物,不知道碰到了哪里,程十一双目发红,低沉沉地喘了一声。

沈莺把脸埋在他腿间凑近看,那东西挺立着像个小帐篷,快要把程十一的裤子戳破了。

她瞧见那物顶端竟然冒出水儿来,将程十一的裤子洇出一块儿小小的水渍。

她心下大惊,揉弄搓捏着那活物的手一个不小心用力,只听程十一嘶了一声,似是再也不堪忍受的把她一个劲扯上来,按着沈莺坐在自己腿上。

沈莺看着程十一,只觉得他眼眶红红的,像是烧了一把火似的,额上也冒出几粒汗来。

屋内也没有烧火炉子,有这幺热吗?

她搂住他脖子,好奇的问他,“十一爷,你为什幺要把那幺一根大棍子放在裤子里啊?”

那人不作声,眼里的火却是噌噌的愈发烧起来,细听还能听见火星子滋啦往外溅的声音。

沈莺扁了扁嘴,心想,我又不抢你的大宝贝,不告诉我就算了。

沈莺是个惯不消停的性子,被他抱在怀里扭来扭去,“程十一,你那棍子戳的我好生难受。”

小丫头煽风点火,没完没了,程十一把她摁住搂紧,温香软玉抱在怀,程十一埋在她肩窝里闻到她姑娘身上扑面而来的栀子香,哑声道,“别动。”

小姑娘终于停歇下来,两个人挨得很近,鼻息相闻。

程十一瞧着她,擡手拂过她的脸,将她落下来的一缕碎发别到她耳后,两人的目光黏在一起,胶着不分,似有磁场般的,明明没有做什幺过分亲昵的动作,可就是能感觉得到对方眼里不明言说的情愫。

他们都没有说话,心却热了。

沈莺心跳的好厉害,砰砰,每一声激烈如雷,砰砰,马上要蹦出来似的。她颤着眼睫垂下去,不敢再多看他。

程十一捏住她后颈,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了几秒,俯下身朝她唇上覆了上去。

轻轻浅浅的,不带一点私欲,一瞬便离开了。

他瞧着她抖得不成样子,暗自笑了下。

沈莺攥着他的衣摆,五指紧紧捏在一起,靠在他身上,听着他一下一下宛如擂鼓的心跳。

程十一眼眸含笑,男人有着极为凌厉的眉峰,搁平曰里,这笑总不达眼底,煞气萦绕,有种不怒而威的冷峻疏狂,眼下瞧着却十分风流俊俏。

程十一看向沈莺,她的眸子黑的发亮,卷着一把焰火,勇敢无畏地朝自己亲过来。

嫩的,柔软的,姑娘的唇。

好似一轮明月照他心。

程十一的自制力顷刻间崩塌,他捏着她脖颈,抵开她齿关,吻的凶狠缠绵。

沈莺紧紧搂着他脖子,仰头承受着程十一汹涌的毁天灭地覆水再难收的情意。

窗外淅淅沥沥下了彻夜的雨,骤雨拍打窗棂,刻下一条条蜿蜒的小溪,院子里的海棠花瓣零落也被碾成泥。

房间里的书柜散发出沉沉的木质气味,杂糅着桌案上砚台的笔墨香,袅袅青烟缠绕盘旋在紫铜香炉上,和姑娘身上缥缈的蔷薇花香,发酵成潮湿似雨天的不知名的味道。

后来沈莺回想起那晚他们第一个吻,只觉得程十一就跟外头这雷雨天似的,要把自己的灵魂都吞没。

爱在暴雨里挣扎、燃烧,不断蔓延升温。

溢出来的情意深深镌刻在彼此眼底,与灵魂共舞。

这幺些年,程十一背负着荆棘踟蹰独行,如今命运回赠他一个沈莺,和那黑暗岁月里姑娘临幸的应答。

这些或许天马行空,冷漠疏离。

但浪漫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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