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假日与聚会的加成,他们在木屋里闹到凌晨两点还不肯休息。
对数小时前经历过的剧本杀不停复盘讨论。
最先败下阵的是关谧,她双手按在太阳穴,抑制住困意与暴躁的情绪,打了个招呼便晃悠的上了楼。她从洗漱袋中倒出耳塞,只占了半边的床铺,怀中搂着抱枕安静睡去。
约莫到了凌晨三点,其他几位的呵欠相互传染得厉害,才逐个回了屋子。
当初安排房间的时候,学长们选的是一楼两个卧室。与其说是选,更不如说是关谧坚决不同意让他们几个睡二楼。
“上一次的教训,你是吃到了的。”关谧前一天晚上给危决发消息。
“白夏跟我一间屋子好了。嗯……反正都在二楼。”
这句“反正都在二楼”就比较灵性。
危决何尝不是在犹豫木屋之行如何拉近与白夏间的距离。
不过直到双方在二楼的楼梯口说完晚安,危决也没提出任何过分的请求。
直接邀请白夏来房间坐坐这种由头也太怪了吧?!
他趴在二楼走廊的木栏杆上,楼下四位前辈已经交换完房间。会长搂着西池的肩膀从客厅穿过时,还不忘朝他挑眉暗示。
危决默默闭上眼,假装没接收到。他站了许久,也想了许久,思维和脚一样麻。
不等他按下自己房门的把手,身后吱——的开门声拉紧了他呼吸的频率。
白夏站在门口,与之前长袖长裤的家居服不同,她柔软的丝质睡衣紧贴身躯,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形,吊带裙堪堪遮住臀部,露出紧紧并拢的一双白腿。
她穿了一件薄薄的长袖针织外套,肩膀处却向两边滑落去,堆在手肘处。
“那个……”她先开口道,“我有点睡不着,怕吵到关谧……可以陪我聊聊天吗?”
危决又怎幺可能拒绝呢,他兴奋都来不及。
卧室空间不大,除了床和浴室,并没有多余的桌椅。
他们的选择应该和前些日子在医务室相同,各占一边,拉开距离坐着。
但是白夏不情愿。
她贴着床边坐下,却在危决坐下后,从床上爬到他身边,跪坐在危决斜后方。
睡裙本身就极短,她的姿势让裙摆落在秘密的三角区域,稍有动作很可能走光。
两人就这幺僵持着,白夏患得患失的情绪没由来的涌上心头。
的确一直以来都是她主动,就算耍了些心思,她自觉真的感受到了危决的变化。
包括关门前危决又变通红的耳根。
但她忽然泄了气,低头看着身上特意换上的吊带裙有点可笑。
可能危决站在走廊上不回房,只是在发呆,并不是她自作多情的以为在等自己。
可能之前送自己回家碍于众人的起哄,接自己出发源于对同学的礼貌。
可能自己用尽力气,危决依旧不喜欢自己。
丧气的情绪一旦上头,便会如海啸般澎湃而来,否定她搭建起来的一砖一瓦。她独自站在巨浪前,孤独且不甘。
白夏难得的表露出自己的负面情绪:“危决,我在你眼里是个傻子吧。”
她的音量不大,带着一丝无助的颤抖。在被海啸完全吞没前,她依旧想努力最后一把。
“在我眼里,你是不同于所有人的存在。”白夏耗尽力气控制着每个字的发音,若没有白天掀翻屋顶般的欢乐,她或许不至于落此低谷。按她所想,两人接下来的沟通本该顺顺利利的,实际却是此般僵硬的空气。
“我喜欢你。”
呢喃细语在危决脑海中却是惊天动地的。
他的克制反而成了两人间的笑话。
如果是喜欢,礼貌的平等对待才是对爱人的伤害。幸而他及时被白夏点醒了。
“对不起……”他在为之前的假装道歉。
不过在白夏耳边听来,却是否定了她抛出的感情。
她全身向后退去,打算离开,不想被危决拉住手腕,失衡间倒入一具滚烫的怀抱。
“对不起……”危决说着,把头埋进她的脖子,鼻尖被发丝擦过,有些痒。
“喜欢你这句话应该由我先说。从你转校过来,我失眠好多次。担心你只想同我做朋友,担心表露心意会让你退缩。我不愿意你跟别人更亲近,更不愿意连朋友都做不成……”
他的呼出的热气不断贴在白夏的皮肤上,她任由被抱着。
“遇见你之前,我都不知道自己会为了情感焦虑。我私下问过会长他们,他们只会提一些馊主意。我怕吓到你。”
危决将怀中人搂得更紧些。他想做这件事很久了,此前克制到快要疯的程度。
白夏感觉自己被危决救出了海啸地狱。他站在空中,在海水覆灭她的前一秒,把她从地面拽起,紧紧怀中,飞向水波及不到的高处。
她的双手都被禁锢在危决怀中,想回抱是不太可能了。他好像生怕自己逃走般,只要有任何反抗的动作,就会抱更紧。
“危决……我快喘不过气了。”
他才肯稍稍送开,让白夏的双手挪到身侧。
白夏轻轻环住危决的腰,主动将身体贴得更密,她绵软的乳肉在危决胸前被压成扁扁的形状。危决清晰的感觉到,没有内衣包裹的酥胸,正摩擦着他。
他下身硬得厉害,却不方便动弹。
木屋的隔音效果不能称之为好。
因为他们耳边依稀听见了楼下传来的叫嚷声。
暧昧夹杂着愉悦,是极乐之时的放纵。
白夏这时才彻底明白,此前危决和关谧支支吾吾不肯表达清楚的原因。
他俩此刻的状态好像也不是非常方便吐槽这件事,默契的装聋。
关谧一觉醒来,看向旁边无人动过的床铺,更后悔自己为何要被关宁妥协。
她就是一百瓦的大灯泡,照亮着三对情侣。只有她受伤的世界在今天形成了。
所以当白夏衣冠整齐推开她们的房间,同她说早安时,关谧一度以为自己的判断错误,难不成他俩晚上没睡,床铺是白夏一早整理好的?
其实只是两个小朋友过于纯情,手牵手睡了一晚,连亲都没亲上。
白夏捧着脸娇笑,她终于和危决十指相扣了。
以为能听点刺激的关谧: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