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时，徐莉莉嗷嗷着下午有场低年级的篮球比赛，要秦筝跟她一起。
陆劲下课的时候就先走了，秦筝想着他纸条上的字，胡乱搪塞了徐莉莉的邀请。
徐莉莉最近和沈烨走得近，见她不去，徐莉莉就拉着沈烨一起走了。
秦筝坐在位置上忐忑不安，胡思乱想。
陆劲回教室的时候，教室里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人。
他坐回位置上，牵了牵她的手，她如触电般地收回了手，做贼心虚地看着角落里交谈的情侣。
“你疯了？”
他搂住她因激动而颤抖的肩膀，低头吻住她的嘴唇。
“唔...嗯...”
她压根没敢想他会这幺光明正大地吻她，随时可能被同学，被老师，被教导主任，被校长看见——
他疯了吧。
要知道他要她留下来是做这种事情，她打死也应该很徐莉莉一起去看学弟们打篮球的。
他握住她的手，唇瓣离开她柔软的唇：“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打篮球？”
“不要，我又打不赢你。”
陆劲紧了紧握住她的手，嗓音里带着笑：“我让着你。”
秦筝想收回手，他握得更紧了，他忽然低头说：“我还想亲你。”
她瞪了他一眼：“无聊。”
他和他对视，眸色深幽，声音低沉：“在这里被我亲，和找个没人的地方被我亲，选择一个。”
秦筝怒嗔道：“你疯了吗？我们不是说好在学校里不公开的吗？”
她喝醉那晚，他站在KTV的长廊里，居高临下睨看她，声音充满着蛊惑力地问她：“做我女朋友吧。”
秦筝整晚上都沉浸在他的话里，直到次日彻底清醒，才想起自己的答复——好。
*
“所以，你选择了后者？”温柔沙哑的声音，让秦筝心尖跳动剧烈，特别是那双清冷的眸子散发着该死的温柔。
秦筝拿起桌面上的书本，装作看书的样子，白了白眼：“还要不要去打篮球了？”
“嗯。”
一前一后地走着，上课铃声响起，周遭瞬间安静起来，他们走在西侧楼梯，很少有人走动。
她不免想他会不会搞突然袭击，如是想着，人已经被按在了墙面上。
她撅了撅小嘴，娇俏而又可爱：“你要是再敢在教室里亲我，我就跟班主任说换座位。”
陆劲点头，柔着声音说：“那你以后乖乖跟着我到外面来。”
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她推他，推不动半分。
“亲一下又不会怀孕。”他低语呢喃，说话时扣紧她的腰，耳鬓厮磨间，她的大脑开始眩晕起来。
“你！你...”秦筝仰着脸说话时，她和他的唇几乎碰到了一起，阳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笑起来好似带着青春阳光的魅力，声音戛然而止。
陆劲扣了扣她的腰肢，低头：“想接吻吗？”
他说话时故意碰着她的唇，她没有接话，空气中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呼吸声越来越重。
“嗯？”他喉间发出声音，诱惑着她，“想不想？”
唇瓣张合，微微碰触，她心上又痒又酥，浑身发软，娇嗲了句：“到底亲不亲啊？不亲我走了。”
他摩挲着她的细腰，垂眸看她泛红的脸蛋，杏眼里遍布着涟漪，心头泛痒，缓缓低下头：“放学帮我补习功课。”
秦筝脑里已然乱成了一锅粥，扭着身子咕哝：“你能别离我那幺近吗？被人看到不好。”
他攫住她的下巴，极致轻揉的动作，温柔地吻了上去。
秦筝握紧的拳头松开再收紧，他噙吻住她的唇瓣，舌头蠢蠢欲动，吻得分外动情。
她微微仰头迎接着他的吻，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搂住他，汲取着他身上的温度，湿哒哒的吻弄得两人气喘吁吁，间歇换气时，他欲低头，她双手快速横在两人中间。
“不要。”她紧闭着眼睛，喘着气，“补习的事等我有时间再说。”
趁他不注意，她快速溜走，可能是做贼心虚，碰到徐莉莉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整理衣襟，若无其事地打招呼。
徐莉莉扬了扬眉，望了眼她身后不急不缓而来的陆劲：“你跟陆劲和好了？”
秦筝眯了眯眼睛看着篮球场的学弟，慢悠悠道：“又没有吵架，哪来的和好？”
余光瞥过，他站在不远处目视前方，她才发现他身材是真的好啊，刚才抱他的时候，她有点想入非非了。
*
图书馆。
秦筝耐心地讲解知识点，他专注看她的眼神，眸光流动，她脸红心跳地坐正身子，敲着桌面上的试卷：“总是看我干嘛？我脸上又没有答案。”
“看你都不行？”陆劲唇角勾起坏笑，“明天给我带早餐吗？”
秦筝木讷了瞬，咬唇：“等下再说，先讲题。”
陆劲将题目读了一遍，而后说自己会了，秦筝怀疑的眼神看他，他收拾着桌面上试卷：“不相信？”
秦筝表示怀疑，见陆劲信心十足，她无奈轻叹问：“你最近请家教了？”
陆劲摇头，收拾好背包，将她放置在凳边的背包挎在肩头，顺带着将她揽进怀里，在她耳边哑声道：“突然关心我成绩，是担心我将来考不到你在的学校吗？”
他们穿着校服，引来不少注视，她挣了下说：“我才不会担心你。”
“晚饭还回去吃吗？”陆劲紧了紧手臂，将她揽入臂弯。
秦筝能感受到他眼眸里满是温柔，且都是她，燥热感袭上心头。
“回去啊，我爸都给我发微信了。”秦筝如实回答。
陆劲蹙了蹙眉，倏然将她抵在偏僻的角落里，呼吸微重居高临下地看她，灼热的目光盯得她燥意更浓，且下身紧紧贴着她，她能清楚感受到他的某种暧昧暗示。
他的下身紧紧地贴着她，唇角泛起笑意：“我妹跟你哥在一起没少撒谎，你也学一个。”
秦筝垂眸：“这次不行，我跟我爸爸说晚上八点之前肯定到家的。”
她不是不能撒谎，只是她不想去为了这种事情去伤害爸爸的好意，爸爸在微信里特意说给她买了榴莲。
他幽幽的深眸紧盯着她看，低头含住她的唇瓣轻柔吸吮，经过前几次的吻后，他明显比之前更得心应手了，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
温柔的深吻过后，她迷离的眸子湿漉漉地盯着他看，陆劲下体挪了挪位置，一时间有种觉得自己很猥琐。
他站在离她半米远的位置，温热的掌心攥住她的，嗓音温润：“我送你回去。”
干燥的掌心逐渐湿润，她想抽回，他握得更紧。
她擡头看他，他低首：“明天我想喝冰豆浆。”
秦筝扬了扬眉：“我们家保姆最近家里有事，黄豆要提前泡，我不清楚家里还有没有黄豆。”
“之前的豆浆都是你家自己做的？”
秦筝想解释——并不完全，她心情好的时候会提醒保姆阿姨帮她泡点黄豆，她只是享受早上自己做早餐时那种热爱生活的态度。
她的手机响了，爸爸来电话催了。
陆劲伸出手拦了辆出租车，牵着她的手不由分说地往里塞。
秦筝觉得没必要，骑个共享单车回她家也就十分钟的事情。
更何况，他也没必要南辕北辙送她回去。
她不喜欢没有效率的工作。
陆劲捏了捏她的指尖，手心的触感让她觉得有些事情未必一定要死板，要绝对的效率。
事物的两面性，在这一刻表现得淋漓尽致。
她回握住他的手，他低头附在她耳边：“周末要不要一起看电影？”
秦筝耳朵发痒，瞥了他一眼：“好好学习，不要总想着玩。”
陆劲低头在她耳边哑声低语：“我家周末没人，要不你去我家教我学习？”
秦筝感觉到来自前排司机异样的眼光，他们这个角度很像是他在亲吻他的耳后，她坐正了身姿：“周末再说吧。”
陆劲要送她进小区，被她狠狠地拒绝了，看着他受伤的表情，她于心不忍地快步回过去，跳跃着吻了下他的脸颊，快跑回去的路上给他发了微信——到家给我发消息。
*
爱情是甜蜜的，快乐的。
也是烦躁的，苦恼的。
百日誓师大会，秦筝作为代表发言，站在主席台上，她会想，陆劲将来要去哪里。
他们之间有未来吗？
那段时间，她管他，管的特别严，只要是课余时间，就会盯着他背单词，背古文，背知识点。
周末，她和他约会的地点只有图书馆。
临近高考，秦筝焦虑得睡不着觉，倒不是因为自己，而是陆劲，他三模成绩才刚够二本线。
*
高考前一周，徐莉莉问她是不是跟陆劲在谈恋爱，秦筝坦白了。
徐莉莉叹气的频次，使得秦筝焦虑更进，陆劲也感受到了她的焦躁，从桌下牵她的手，温热的掌心覆盖在她的手背上，她突然害怕极了，会担心他们会分手。
秦筝突然问他：“陆劲，如果我们大学没在一个城市，会分开吗？”
陆劲就这个问题说过很多遍，不管是大专也好，本科也好，秦筝在的城市就是他的落脚点，秦筝并没有因此而感动，她希望他是优秀的，也不希望他们之间的距离拉的太远。
换言之，她希望他会努力，会有上进心。
她恨不得把自己脑子里的知识点全部都传输给他。
他脸色温和：“你怎幺了？”
秦筝认真地遐思起来，过了会儿她说：“陆劲，你努力好不好？”
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幺，可能是害怕渐行渐远的感情到最后只剩下高中这点少得可怜的美好回忆。
*
高考前三天，秦筝妈妈去求签，破天荒地，秦筝也要跟着去。
高考结束后，秦筝迫不及待地问陆劲考得怎幺样，陆劲看他紧张兮兮的，故意逗她：“不太好，有好多题都不会。”
秦筝急的跳脚：“怎幺可能！我平时都有跟你讲过的，就最后一道题可能有点难，其他的你至少能写个三分之一吧，不对，三分之二吧。”
陆劲凑过去噙住她的唇，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唇，舌尖轻撬开她的唇瓣，勾缠着她的小舌，秦筝无法沉浸在这吻里，眼泪飙了出来。
陆劲极尽温柔地擦拭着她眼角的泪，为自己刚才捉弄她而感到后悔，两人对视，他道：“徐莉莉说你为了我还去求了签，我要是不超长发挥都对不起你。”
他们周边络绎不绝的人，各种目光。
秦筝没好气地捶他：“又不是给你求的，自作多情。”
陆劲见她情绪缓和，凑近她：“害怕跟我分手？”
“自作多情！”
徐莉莉站的老远，就开始喊她，她擦了擦眼泪，笑着迎上去。
徐莉莉说：“今年题不算难，秦筝要不要晚上去聚餐？”
秦筝早就听同学说高考结束后要放肆，她却没一点劲，她转头看陆劲说：“不了，我和陆劲约了看电影。”
陆劲微怔。
徐莉莉忍不住吐槽起来：“秦筝，你这人真的是重色轻友。”
秦筝挽住陆劲的胳膊，俏皮地吐舌：“就重色轻友。”
陆劲垂眸问：“看什幺电影？”
秦筝无所谓地耸耸肩：“你之前不是一直邀请我去你家看珍藏版的《情书》，不看了？”
陆劲眼中流光溢彩，秦筝觉得很可爱，她偶尔回想起她和陆劲待在一起的这小半年，接吻的时候，最越距的时候也不过是揉她的胸部。
秦筝擡头眯眼：“或者，你不想我去？”
陆劲恨不得现在就拉她回家，不是看电视，而是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但是他还是要道貌岸然地表示下的，他说：“我爸妈出国了，陆曼估计要跟你哥一起，晚上要不去我家附近吃饭？”
“你回去先给我预估下分数，我查下备选学校——”
“秦筝。”他其实很想吻她，堵住她唠叨的唇，但不知为何，和她并排走着，他想喊她的名字。
秦筝偏过头，道：“未雨绸缪，为你好的。”
陆劲把她的手攥在手心里，声线柔和：“你那幺优秀，还会怕我不要你吗？”
秦筝鼻间哼了声：“谁怕啊。”
陆劲没去拆穿她心中所想，徐莉莉前几天跟他说了些关于秦筝心中所想的，不脸红地说，过去十几年，年年倒数第一他都以此为荣的，最喜欢看到老头被气得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但最近，他格外后悔过去荒废的时光。
如果能早点遇到秦筝该多好。
他过去觉得学习枯燥乏味无趣，跟秦筝呆的时间久了，他才明白这种上进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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