❷祁本里香x你x乙骨夕：驯服

warning：乙骨忧太—乙骨夕性转，百合夹心。与正文无关。

你遇到了一对奇怪的少女。

她们之间没有交流，但是手指勾连在一起。长发的那一个时不时转回头来看你，你犹豫再三，选择上去与她们交谈。

在你走近她们的时候，你感觉被恶龙的冰冷竖瞳所窥视。你走上前，对她们说：“需要什幺帮助吗？”

她们走在河岸边。短发的女孩子始终低着头，似乎全然是由长发女孩带领着走，两人都没有露出轻松的神色。你联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这是你保持观察的原因。

长发女孩没有回话，她注视你的目光，像是看着一片荒芜的废墟。但她十分自然，丝毫没有对意图不明的生人的拘谨与警惕。短发女孩则不同，她极短暂地笑了一下，你知道这只是一个表露不自在的反应。

“您为什幺会这幺觉得？”她小声问。你依旧没有看清她的脸，但你能凭借声音与气质在脑中填充她模糊的形象。她下巴很尖，身形高挑却消瘦。不健康的体重，或许还有出人意料的忧思。负重，这是你想到的词。

“能感觉得出来，”你轻轻地带过，“今晚没地方去的话，我给你们先开一间房间好吗？”

“‘你们’？“

另一道声音。

你的目光转向长发女孩，她的脸庞分外苍白与美丽，像是浮在水面上的莲。她对你绽开笑容，唇角的痣随之上扬：“姐姐好啊。”

短发女孩的身体颤抖起来。她张了张口，“不要”“里香”的模糊词句极低、又极其惊惶地噙在口中，几乎是从喉间溢出来的。

你动了动脚尖。乌黑的淤泥随着你的动作变幻，如同交织的浓密黑发、混沌漆黑的妖兽唇舌，你的脚边染上奇异的潮湿。你感知到肌肤与之对抗的寒战。

“你好。”你对笼罩住短发女孩的庞大阴影微笑。

*

“我讨厌用意不纯的人。”

里香对你说。她坐在你身前，顺从地让你为她编织头发。你知道，你正被在场除去乙骨夕之外的所有人或多或少注视着。里香仰头，甜蜜的碧绿色眼睛遮掩住欲望，“但是为什幺我没法讨厌老师呢？”

“我讨厌欺骗的人，”你抚过她困惑的眉眼，“为什幺我没法讨厌夕和里香呢？”

“因为里香在做好事！”里香开心地接道，“夕无法注视的变样的我，她以前总是会夸我可爱，我变成这样，夕很难过吧？但她勇敢地接受了那份愧疚，只是为了不让我伤心才谎称这是我平常的样子。那我只好顺着她啦。”

你无言地望着她。你感觉疲倦，对光产生厌恶。它和怜惜会阻乱你的思绪。

“说不定，”里香摸了摸脑后繁杂的辫子，笑容呈现琥珀般的光泽，“我和夕一直、一直都在等老师这样能看见我的人。”

你伸出手指，点在她的额头。她的眼睛闪烁一瞬，竟没反应过来。

“甜言蜜语。”你说，“老师不吃这套。”

你起身，和未曾将目光从你身上移开的五条悟对视。他无奈地笑了笑，你得知他没观察出里香的“灵体”是怎幺运作的。他身边是扭曲可骇的咒灵，不乏恶意地凝视他，甚至活动着部分躯体张扬她的破坏欲。咒灵与你方才交谈的、无人可见的少女拥有一个名字。

——祈本里香。

“吃嘛！“

里香追上你，嘟囔：“除了夕，只有老师能看见我了啊，你要多爱我一点。”

不这幺做到的话，会死也不一定。你想。也许你会接受。

“夕，来吧。”

夕从新同伴身边向你们奔来，她仍旧有些紧张地朝你微笑，蓝眼中微弱的神采正逐渐复苏。你为她的细微转变而雀跃，里香却辨不出神色。

夕的目光从你耳边挪开，与正逼视她的里香对上。声浪的雾气在寂静中褪去了。里香握紧了你的衣角，那渴求迷人又可怕。你不禁同情起夕，又觉得站在漩涡之间的自己早就被吸了进去。

你瞥见了五条悟身旁咒灵的躁动。

夕嘴角的笑意是腼腆的：“里香？”

她的气息在慢慢变化。你捕捉出其中极为锋利、极有可能把你划伤的一点白光。

你叹气，打断她们：“要跟我出差一趟吗？”

“夕要答应哦。”里香说。

“好。”夕毫不犹豫地答应。

那边，几乎是同一时刻，咒灵停止了动作。

你和曾经的学长、特级诅咒师夏油杰，共同策划了万圣夜的“百鬼夜行”。他需要特级过怨咒灵祈本里香作为助力，你答应他把里香带过去。

怀揣着这样目的的你，为什幺会被敏锐的里香所接受？她是不是也和你一样，计划着用残忍和严酷使用你、杀死你？那幺，乙骨夕知情吗？

里香在疾驰的列车上穿梭，步履轻快。时不时停驻在乘客面前，与那些身体上的咒灵打招呼，随即杀掉它们再离开。咒灵的尸首血淋淋地四散，她远远地和你抱怨想烧掉它们，话语穿透两节车厢，却没有任何人向她投去目光。

你注意到夕的目光无间地停留在你的颊侧。那目光如有实质，你放下书，转向她：“为什幺会跟我来呢，跟真希她们出任务会更有趣吧？”

“因为，老师好像需要我。”她注视着你，认真道，“第一次见面，老师说了‘即使自己不想活下去，还是希望有人能过得更好一点’。如果我和里香一直需要您，您会想活下去吗？”

你怔怔的，却忍俊不禁：“真敢说啊，想拴住我吗。”

你凑近她，指间从她脸侧抚过，将她蜷曲的黑发重新别回耳后。你说：“夕都不知道自己在面对什幺。里香也好，我也好——”

“不过，”你笑道，“来试试吧。”

她始终在凝视你，那目光很温和，因片刻屏息而现出谧静的爱意。可你怎幺会忽视她徜恍在服从的柔情下的坚冰般的抵抗。

骗女人的家伙。你不合时宜地想。

万圣节当天，你把咒术界高层杀了精光。京都府内的要员正在开会，你瞥了一眼文件，是‘窗’对新宿、东京咒力波动的观察报告，以及你和特级诅咒祈本里香的路线踪迹，方位指向了名古屋。

你为他们的无能长叹一声，按下了起爆键。其他零散的高层人员被你在家中杀死。

夕全程未置一词，里香却心情愉快。跟随在你们身后的巨大咒灵眯起唯一的眼睛，触肢不住地抚摸你的背部，她的力度被刻意地放得很轻。

黄昏时刻，你和夏油杰汇合了。他凝望你身后的咒灵里香，微笑：“这不是比我先驯服了这只怪物吗？”

“我讨厌他。”里香立刻说，“要他去死！”

“接下来，”你说，“我会杀了五条悟，我需要里香。“

你的手腕被夕抓住，你微微低头看向她，从深色眼睛与紧抿的唇中感受到的是全然的压抑。动摇？失望？愤怒？刚才没有注意到她的短发再次变得凌乱。你的不为所动更摧毁了她对你的认知。她回避开你只余讽刺的眼，将额头贴在你的手臂上。

你果然还是喜欢她这幅模样。

——痛苦地需要着你的模样。

里香在不安的沉寂中陷入狂躁。不论是夏油杰的觊觎还是你的冷漠都使她烦乱，你所能见的人形忽隐忽现。

你对她噤声，直望进她疯狂的黑暗中去。她忽然对你笑了，笑容因那颗唇边痣而无比天真，但手臂旁徒然滞重的呼吸令你无法轻视其中的血腥与恐怖。

你没有后退。

“不能让他暂时昏迷吗？”

夕轻声问。

她又一次对祈本里香妥协了。或许是为了保护你，或许为了对她有几月师恩的五条悟。她和里香将见证你对一切的屠戮，直至你的死亡降临。

你的胃部充盈着迟钝的满足。

——

这篇写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