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即使得到足以拯救雨花的力量,如果出不了这个地方也没有意义,一想到这点冷言不禁有点失望。
「你们这么想离开这里吗?」绯儿看着冷言问道。
「绯绯,妳这么厉害,难道没有其他方法可以离开这个洞窟了吗?」婵玥自然明白冷言心中的想法,于是她也帮忙一起求情。
「嗯......其实,我会不晓得这个洞窟的石壁有多深的原因在于,这个洞窟被一层结界围起来了,我的感知没办法穿过那层结界。」绯儿说。
「结界?那我们怎么能够进得来?」冷言问。
「这个结界是天然形成的强大结界,具有保护内部不受外界一切邪恶所侵犯的效果,进来的人就等于受到祂强大的守护,相对的,这意味着祂几乎不可能让被守护的人离开。」绯儿说。「你们两个能进得来,我想大概是因为结界认为你们身上不好的东西不足以影响祂,再加上你们又是为彼此赴死因而身受重伤,这情怀或许也让结界本身认为可以让你们进来疗伤。」
「所以我们是多亏结界的接纳才得以活下来的吗?」婵玥说。
「应该说结界只是制造了我与你们相遇的机缘,让你们学会我的术法,最终的结果不只是活了下来,甚至还祛除了身上不好的东西,现在你们完全是结界内的子民了。」绯儿说到这里转而看向冷言。「虽然是这么说,但我感觉你的身上似乎还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存在,虽然那不像是会危害其他人的东西,但你却有可能因它而受伤害。」
「绯绯,那是什么?冷言大人身上还有不好的东西吗?」婵玥显得比冷言更加慌张,她紧张地拉着绯儿的手直问,但说着说着她似乎察觉到什么。「在与冷言大人结合时,我似乎感觉有某个模糊不清的东西存在,虽然我能感受到冷言大人的一切,但唯独那东西例外,因为,它不属于冷言大人,然而却在冷言大人的身体里......」
「果然插进里头看得比较清楚,我在外头用感觉的只觉得有个不祥的气息存在。」绯儿说着的时候又做出猥亵的手势,弄得婵玥满脸通红。
「才没有这回事......」婵玥嗫嚅地做出无力的反抗。
「我想,那应该是雨花留下来的诅咒。」冷言说。
「诅咒?」婵玥讶异地说。
「雨花最后似乎是从邪恶的神灵那里得到力量,一股黑气一直缠在她的周围,最后她用这股力量对我留下诅咒, 但我也不晓得诅咒的内容是什么,只知道雨花很恨我,她希望我一辈子痛苦下去。」回想起那段悲惨的回忆,冷言悲伤地说。
深刻地感受到冷言来自心灵深处的悲伤,婵玥只能无力地看着冷言,什么也做不到。
因为能感受到彼此的想法,所以婵玥明白能说的话对现在的冷言来说都没有意义,他打从心底认为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唯一能让他得到救赎的方法就是将雨花从仇恨中解放。
「冷言大人......我们一定要拯救雨花大人!」婵玥用平淡却深信不疑的语气如此说道,因为这是唯一让冷言得到救赎的方法,所以对婵玥来说,这就是非得去做而且一定要成功的事情。
「嗯,一定要。」冷言也同样感受到婵玥话语中所承载着的情感,他能做的也只有好好地把该做的事情全都做到。「我要让雨花还有妳都得到幸福。」
「好好好——你们两个不要老是趁人家不注意就晒恩爱好吗?这样显得我这孤家寡人很可怜耶!」绯儿充满无奈感地打断两人的对话,如果不这么做的话,这两个人可能又会进入恶心的两人世界里头。「虽然不想泼你们冷水,但现状是连我也不知道怎么离开这个地方唷?」
「这个结界真的这么厉害吗?即使是芳华月圆所能到达的精神境界也拿它没办法吗?」婵玥问。
「嗯,没办法。这个结界在非常久以前便已经存在,是随着天地成形之后,汇聚几亿年日月精华再加上各种天时地利的机缘巧合下自然形成的,结界里的世界自成一番天地,许多法则甚至都与外头的世界不一样,说不定连时间的流逝速度都不同。」
「绯绯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婵玥问。
「毕竟我也待在这里很久了,多少会感觉到一些事情,但这充其量只是一些结界所造成的现象,我仍然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离开这里。」婵玥的问题让绯儿的表情一瞬间产生了变化,但她很快地又换回熟悉的顽皮笑容。
虽然修为不如绯儿,但冷言与婵玥都感觉得出来,绯儿有瞒着他们的事情,他们两人不着痕迹地交换了眼神,决定先暂且观望状况。
「这样啊......」婵玥失望地垂下肩膀。
「别、别难过,因为先前都只有我一个人,但如果是你们两个人的话说不定能够做得到!」绯儿慌张地试图安慰婵玥。
「我们两个人的话?」冷言说。「要怎么做?」
「身心灵相通的两人,精神世界是能够彼此融合交相辉映进而达到数倍以上的力量的,在这种状态下,也许你们就能够感知到这个结界本身,找到离开的方法。」绯儿说。
「所以绯绯即使空想出那么多心灵相通的对象也没能够突破结界吗?」婵玥故意这么问。
「要妳管!」绯儿面红耳赤地大叫。「反正我就是处女啦!因为想像出来的男人没有身体,就算心灵相通也没办法身体相通啦!」
「那就来试试看吧!我们应该要怎么去感知那个结界?」冷言说。
「很简单,你们现在能够直觉感受到其他人的想法,现在要练习的就是把精神集中在你们想要感受的东西上头。」绯儿说。「尽可能让精神不断地往外扩散,然后在触碰到某个柔软的东西会被弹回来,那就是洞窟结界,接着就只要把精神集中在那个地方,顺利的话就能够感知到祂的一切。我来带领你们,你们两个用觉得最舒服的方式坐下来,闭上眼然后听我的话去做。」
冷言与婵玥听了以后便原地坐下来,以最放松的姿势坐着,闭上眼睛。接着绯儿开始引导他们让自己的精神专注于身体中心点,渐渐地一颗耀眼的核心光点浮现,他们将精神专注在光点之上,然后跟随着核心飘出身体,缓缓飘向空中。
这时候冷言与婵玥都仿佛化身那颗光点本身,能看见它视野所及的视界,还能够看见正盘坐在地面的自己,就好像灵魂飘离肉体以第三人称角度看待世界的奇妙感油然而生。
「那个光点就是你们的精神,你们要专心地专注在上头,现在操控祂穿越头顶的石壁。切记,不要有太多杂念,保持平静!」
依照绯儿的指示,冷言与婵玥让光点缓缓接近石壁,然后光点撞上石壁以后被弹了回来。
无法穿越。
「你们不要以肉体绑架精神,精神不会被物质阻挡,必须把这件事情当作常识一样刻在心里,在穿越的时候不要有丝毫犹豫与怀疑。」
然而长久受到肉体束缚的精神无法如此轻易地摆脱过去的习惯,冷言与婵玥反复地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