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砚川应该早就知道乔家在找她,所以才把她囚禁在这别墅里。今天的调虎离山,以余砚川的智商,不用猜也能知道乔家会来将她带走。
她可以视作余砚川对她放手...
不,是不要她了吗?
她敛眸,眼底积聚了不少水雾。
她已经不想逃了啊,余砚川却先不要她了。
对面坐着两个陌生的亲哥哥,已然是一副就算是死也要把她带走的架势。
也对,没有一点本事,连门都进不了,何况现在还坐在客厅和她交谈。
“走之前,我想把我的猫带上。”
她和那只橘猫算不上有多亲,只是它在这里,是她与余砚川之间,唯一存在的记忆纽带。
这是要她走的唯一条件,可她也没资格谈条件。
只是对面两个人也不在乎是否会多一只拖油瓶罢了。
余羡山就跟犯人一样,被这两个人“押解”上车。
左右门神似的坐在她两侧,空气变得稀薄,在普通的轿车内显得甚是逼仄。
乔若邻闭眼假寐,乔漫漫正襟危坐。就是没有一个人交谈。
“爷爷他很想你。”乔漫漫两片唇开合,许久才蹦出这句话来。
余羡山擡头看了他一眼,微微张嘴却不知道能回应他什幺,又暗暗地收回视线,低下头颅,只留给乔漫漫一个头顶。
乔漫漫习惯性擡手,准备轻拍她的肩膀以作安慰,但好像想到了什幺,又收回去了。
就算是有血缘鉴定,他们始终还是陌生人。
虽然乔漫漫一句爷爷很想她,但是余羡山并没有迎来什幺接风洗尘仪式,甚至连他们口中的爷爷都未曾见一面。
他们两人将她送进一栋房子后,乔漫漫回部队,而乔若邻也走了。她的便宜老爹也是没有露面,乔家人,她就只见过了乔漫漫和乔若邻。
将她带来这栋房子,好像不过是给她换了一个地方“坐牢”,在一个没有余砚川的监狱罢了。余羡山扫视只有佣人的两层复式,估计她还没有资格进入本家的大门。
余羡山算是在这里住下了。
一连几周,她都是浑浑噩噩的。
睡醒了吃,吃饱了睡。不知道日月,也不知道时间,根本就没人管她。如果说在别墅里,余砚川会抓她起来“运动”,在这里,除了外出,是真的已经没有人能够管束她。
可她却是有种寄人篱下的苍凉感。
一天,乔漫漫风尘仆仆地来了,军装都还未卸下,就说爷爷要见她,带她去本家,她的猜想是正确的。
当他再次看到余羡山的时候,整个人愣了。
原本还算丰腴的余羡山,消瘦得迅速,下颌已经不见了圆润的线条。
乔漫漫皱眉,佣人每天都有跟他汇报情况,不是一切正常吗?
“你怎幺不吃饭?”他上来就是一句质问。
“我有吃饭,每天都有...”一顿也是饭,一口也是饭,她有吃,只是食不下咽。
乔漫漫强大的压迫力,让她恨不得立刻爬回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再多的我吃不下。”余羡山小手不安地拽紧了裙摆,又补了一句。
“吃不下就吊营养液。”乔若邻从门口跨进来他那“尊贵”的脚步。
“若邻!”乔漫漫低声警告。
“抱歉,一会去见爷爷,有点难交代。”
乔若邻不会吝啬这种没有诚意的道歉,她可算是听明白了。
“走吧。”
“请。”
两人同时开口。
余羡山没有反抗的余地。白皙双手微微颤抖,暴露了她的焦虑。
乔漫漫撇了一眼她手背尤为明显的青色血管,眉头更加紧皱,都能夹死苍蝇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