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亚

多拉格想过芙蕾雅要从海军包围中逃离一定是非常的本领,却还是被布里希嘉曼吓了一跳。

乔斯拍拍布里希嘉曼的脑袋,那一只一动不动的猫头居然擡了起来。

这艘船就是一只海王类,被他认为是海波飘荡的晃荡原来是海王类的呼吸。

这其中有种怪异黑暗的美感,这感觉好像看到了外星人留下的美学杰作,诡异的美感顺着脊背攀升,使背脊收缩,汗毛战栗。

这在多拉格心底只是一个潜意识的幻影。他的理智在拒绝这种纯感性的强烈感受。

他的理智上,在从实用性的角度在欣赏这首船。

布里希嘉曼喵喵叫,脑袋一晃,附下脖子潜水入海。弗雷亚站在甲板上,兴奋地伸出双臂,拥抱波涛汹涌的海浪。

镀膜泡泡沿着那瑟斯指尖升起,在海浪拍飞弗雷亚的一瞬间前,将弗雷亚保护起来。

弗雷亚放声大笑,那瑟斯也笑,虽然疲惫但很畅快。泡泡包裹住整艘船,他们变成海底的半个透明琥珀。只有布里希嘉曼悠闲地游在海里,发出被海水焖过的咪咪声。

芙蕾雅一伙就在海军面前,既高调又安全地离开。

多拉格有些在意。

“这艘船能横穿无风带吗?”她问那瑟斯,她听说这艘船是她造的。

那瑟斯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瞪了她一眼,不明白怎幺会有人在见到布里希嘉曼之后第一句居然是问这个。

对于那瑟斯而言,美首先的意义是美,布里希嘉曼首先是个美得不可方物的造物,其次才是一艘船。不被它的美震撼的人,都是驽钝的笨蛋。

“或许吧。”那瑟斯满不在乎地回答,手指轻轻拂过栏杆。

多拉格没继续问了。

她走向了罗西南迪。

所有人都诧异地看着她,连罗西南迪都没想到,惊讶地张大嘴。

烟从他嘴上掉下来,点燃了他的衣服,一瞬间,罗西南迪整个烧起来。罗赶紧对罗西进行抢救。

多拉格实在没想到,一怔,脚步顿了。

还好船上人对这套抢救流程很熟悉了,很快罗西身上的火被扑灭,罗西狼狈地坐在地上,身上灰扑扑的。

他一边拍身上的灰,一边擡头看向多拉格。

多拉格问他能不能单独说句话。

罗警惕地站起身,擡着刀瞪她。多拉格面不改色,只看着罗西。

罗西想了想,瞟了弗雷亚一眼,点头。

他们俩去船舱后面聊了半天,聊了什幺不知道,但他们回来之后,罗西显得很激动,脸色苍白,浑身抖个不停。

弗雷亚蹲在酒桶上,歪着脑袋疑惑地看着他。

罗西南迪移开视线,又强迫自己看过去。

“弗雷亚。”他沉着声音说,“我有话问你。”

弗雷亚啊了一身,啊声发到一半,余光看见灰袍子蝴蝶似地飞出来,他的心一块跟着飞了,啊走了调,慢慢滑下去。

措不及防,忽然弗雷亚脸颊一疼,从酒桶上摔下来。

弗雷亚捂着脸,大为诧异。

——原来,罗西南迪忽然揍了他一拳。

那可是罗西南迪,弗雷亚做梦也不会想到罗西南迪会对他动粗。

罗西南迪也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做了。他捏着拳头,指尖都泛了白,太过用力,眼眶都酸了。

还有人在甲板上,都大吃一惊。罗从围栏上跳下来,一下显出仿佛看见父母吵架般为难的表情,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多拉格也顿住脚,停在阴影里。

弗雷亚坐在地上,既委屈又担忧地问:“你怎幺了,罗西?”

罗西不说话。

气氛很严肃,弗雷亚有点慌了,小心翼翼地问,“我哪里让你不高兴了吗?”

罗西南迪一下泄了气,觉得跟男人的芙蕾雅说这个没意义。他只想跟芙蕾雅说话,不想跟弗雷亚说。

“快点找到伊娃科夫。”他小声说了一句,扭头走了。

弗雷亚眨眨眼,看向多拉格。

多拉格走出来一步,问:“你真的不知道他为什幺生气?”

弗雷亚一瘪嘴,小声嘟囔:“有什幺办法……我现在是个男人,喜欢女人啊。”

多拉格撇开目光,顿了顿,道:“你会变回去的。”

“嘛……到时候再说吧。芙蕾雅总会有办法的。”

“……”多拉格看了他一眼,“他揍你揍轻了。”

她话音刚落,罗猛地从后面钻出来,用刀鞘狠狠地砸了弗雷亚的脑袋一下,大声冷哼,擡着刀离开了。

弗雷亚揉着脑袋瞪眼,觉得自己一性转,真是连船长的威严都丢了,又凑到多拉格面前装可怜。

多拉格勾起唇角微微笑了一下,又飞快收回去,像是无意间从灰袍子角泄露出的一缕春光。

弗雷亚露出痴痴的表情,丢人的话还没说出来,被女子们揪着耳朵拽走,要找他算账。

她们围着他,批他花心,口吻近乎调情。他双手合十求饶,未免太过熟练。多拉格冷静了一点。

在那天之后,他们一路寻伊娃科夫的踪迹在附近的岛屿不停地寻找。

不知道怎幺回事,他们到底在谈什幺,多拉格和罗西南迪总有一段时间一直在一起,说着别人不知道的话题。

因为弗雷亚,罗西起初对多拉格有些抗拒,但一两次谈话后,这种抗拒就变成了一种热忱的感情,他脸上有一种坚定的觉悟。他简直敬佩多拉格了。大家都隐约觉得,再这幺下去罗西南迪要被多拉格拐去当革命军了。

这搞得弗雷亚极其吃味,他一开始以为自己在吃罗西南迪的醋,后来才搞明白,自己在吃多拉格的醋。

他妈的!她爱罗西南迪来着。

但让弗雷亚去找罗西,他做不到。他是弗雷亚不是芙蕾雅,他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

他瞪着多拉格,想让自己恨她,把她赶下船,离芙蕾雅的罗西南迪远一点,反正她也不搭理他。他还没经历过单方面的头昏脑涨,爱情淡了,他心想他要是芙蕾雅,早就恼羞成怒了。

但是见鬼!她那幺美。

她仍然穿着那件灰扑扑的宽大袍子,永不脱下,跟她身上的神秘主义一般,好像纹到了她的骨子里。她黑色卷发,藏在袍子里,半隐半现。袍子随着走动勾勒身体的曲线,破碎的袍子下摆缠着一节玫瑰色的小腿。

她身上有一股由内而外的成熟气质,不仅告诉弗雷亚这是个女人,还告诉他,这是个可敬可爱的女人。媚而不妖,艳而不俗。是芙蕾雅装都装不出来,一辈子都成为不了的那种女人。

他身上没有的,在她身上臻至完美。

他的爱情又复苏了。

他想问问罗西如何坚持单恋一个女子。

他还没开口,罗西从他脸上看出这种想法,为此赏了他一拳。

第一拳像是开了荤,罗西近几天愣是揍了他十几回。

——罗西,男士内裤接我一条。

——啪。

——罗西,咱们当哥们吧。

——咣。

——罗西!你怎幺能打人呢?

——嘭。

弗雷亚怕了,这是个他搞不定的男人。还是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芙蕾雅吧。

他小声跟波利吐槽:“他脾气是不是越来越大了?早知道就不告诉他芙蕾雅爱他了。”

波利露出看傻子的表情,嫌弃地用剑柄敲他的脑袋。

弗雷亚磨着牙,忽然想起了基恩。

对啊,他的好大副。以往这种时候,他都是靠着基恩渡过难关的啊。

——基恩正在嗑瓜子   。

面对弗雷亚投来的目光,基恩吐出瓜子皮,继续对着他们三磕瓜子。

精彩!

他自己不用掺和的狗血感情戏就是精彩!

他爱她,他爱她,她爱他。

究竟谁爱谁,谁能赢的美人芳心?

——他妈的,关他什幺事?!他以后只负责吃瓜。

他们找了岛传说有革命军出没的岛,果然被海军围着。救出革命军,都是多拉格失散的同伴。跟海军和世界政府的特工打了好大一架,弗雷亚抱着刀坐在二楼围栏上,仔细看着他们团员——这都是她的朋友。

多拉格擡头,那个人却消失了。她走上去,看见弗雷亚蹲在角落里,捂着个脑袋,脑袋上鼓个包。

——罗西南迪刚刚路过。

一见她,弗雷亚哭唧唧,啜泣:“大家都喜欢芙蕾雅,不喜欢弗雷亚。”

多拉格交叉双臂,手指敲击胳膊,淡淡道:“别装可怜。”

泪急停,嘴巴撅起来。弗雷亚放下一条腿,懒散坐在地上。衬衣不系,坏毛病,多拉格移开眼睛。

“你要走了吗?”弗雷亚小声问。

多拉格问:“你想让我走吗?”

弗雷亚一下笑了,脸上还有泪,反着微光。

多拉格才反应过来。革命军找到了一艘他们自己的船,多拉格没必要非乘他的船了。

她转身要走。弗雷亚拉住她,低声急急说:“你别走……晚上我去找你。”

她耳朵热了,回到房间,对镜一照,果然面颊通红。

理智冷冷地从高处观察她,分析出她此刻已经被女性化影响得太深,几乎真的变成一个女人。

感性不管不顾,只是滚烫地发热。

麻烦了,她必须快点找到伊娃科夫。

不过,更紧急的是,今晚要拿弗雷亚怎幺办?

芙蕾雅的性格太具有力量了,这份力量甚至远超他的武力,是情绪上的一枚炸弹,是没人能抵抗的情感力量。

男性的弗雷亚比女性更温柔,力量藏起来,柔和成暖洋,像风平浪静的大海。

女性的多拉格更柔和,欣赏温情讨厌尖锐。

男性的多拉格可以拒绝女性的芙蕾雅,但女性的多拉格没法对男性的弗雷亚说不。

性格里最尖的地方被柔和,融进温柔的力量里,变成爱情的养料。

弗雷亚叩门,多拉格放他进来。

闲谈,谈什幺一脱嘴就忘了,谁都没心思说闲话,可还得说。

先是说了王下七武海,多拉格极其不赞同这个政策,弗雷亚还肖想过这个位置呢,转移话题。自然过渡到三大将,都是一顿,默契提起别的事。

big   mom;白胡子;生物技术;电话虫的通信原理;多弗朗明哥的电话虫挺可爱的;国王还有没有必要存在于这个世界?世界政府的存在是否是必要的。

政治问题上,弗雷亚和多拉格越聊越不投机。弗雷亚觉得有必要赶紧转移话题,但他也想不起来话题是怎幺转到:“食用金箔会消化还是拉出来”上的。

霎时他们都沉默了,沉浸在这个问题里无法自拔。

这个夜晚在这个无厘头的问题里结束了。

他几次想要亲多拉格,又怕她不喜欢,准备好的暧昧话,看着她的眼睛,觉得是种侮辱,一句也说不出,东扯西扯,时光飞逝,他们什幺都没干。

弗雷亚觉得挫败。他真不知道以往那些男人是怎幺做的,为什幺他们看起来那幺自然,他却做不好这份工作。

他觉得自己的爱情结束了。等他变回芙蕾雅,弗雷亚短暂的一生也就结束了。过去无痕,连个印子都不会留下。

第二天,基恩看他半天,越看表情越来越严肃。

“什幺都没做?”

“什幺都没做。”

基恩脱口而出:“你真喜欢她啊?”

“我真喜欢她。”

基恩挠着头,实在搞不懂,这人怎幺一瞬间就能接受自己变了性,从爱男人变成爱女人。

弗雷亚还在挫败,没成想飞了的鸭子又自己飞了回来。

他们又根据线索寻到一处岛,大战不多加赘述。多拉格的伙伴们只救下一个,乔斯连夜抢救,还不一定能够救活。

多拉格捏着同伴的遗物,站在栏杆边,灰袍子背景透出一股悲痛。

弗雷亚手臂受了伤,他看了看多拉格,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自己包扎。多拉格不知道什幺时候走过来,弗雷亚正咬着绷带扎蝴蝶结。多拉格看了眼他缠得乱七八糟的绷带,叹了口气,蹲下来,伸手解开再系上。

弗雷亚安静地坐着,看着她熟练地包扎。

包好,系个结,多拉格擡头,发现弗雷亚的脸贴在近处盯着她看。手上一使劲,弗雷亚痛得脸皱起来,倒吸一口气。

手指轻抚伤处口,多拉格轻轻吹口气,做了个逗小孩的“痛痛飞走”手势。

弗雷亚感觉好像真的没那幺疼了。他眨巴眨巴眼,附身朝多拉格心口吹了口气,学着她做“痛痛飞走”。

多拉格看了他一会,忽然从斗篷底下摸出一颗糖,塞进嘴里。

弗雷亚是个经验丰富的人,睁大了眼睛,笑了。

嘴唇复上来,甘草糖的味道苦中带甜。

他们亲吻着转圈,像是在跳舞,转进多拉格房间里,锁上门,倒在床上。

她喘着气,面色痛苦,更像是发泄悲伤。弗雷亚不停亲她脸上的刺青,忽然意识到,他应该还算是个处男。

感情溢满,理智崩弦,做出不应该做的事情。理智出去遛了个弯,慢悠悠又走回脑袋里。

穿上衣服,有点尴尬。弗雷亚刚想吻她一下,多拉格恢复了扑克脸,近乎冷漠地把弗雷亚踢出去。弗雷亚衣服都还没穿好,光脚站在走廊,觉得自己被玩了。

他觉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他是她的爱人,不是她的道具。

他决定恨她,他要多拉格明白,他弗雷亚是个响当当当仁不让不能被侮辱的——多拉格对他招招手,像是唤小狗,弗雷亚眼睛一亮,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算不上你侬我侬,但也足够让人眼瞎。多拉格不想太引人注目,但弗雷亚不知道收敛两个字怎幺写。

弗雷亚吹着快乐的口哨走出房间慢悠悠回屋,余光看见甲板上有个橙色亮点。是那瑟斯,她倚着围栏抽烟。

弗雷亚吃了一惊,他从没见过那瑟斯抽烟呢。

他叫了一声,那瑟斯也吓了一跳,干笑着熄灭烟头,什幺都没说话。

他们说了两句话,弗雷亚离开。

那瑟斯忽然叫了一声:“芙蕾雅……”

弗雷亚回头,那瑟斯看着他又摇摇头说没什幺。

弗雷亚离开,那个橙色亮点再次亮起,那瑟斯侧眼看着大海不知道在想什幺。

……

第二天,所有人都知道弗雷亚和多拉格好上了。

可怜的罗,一个小孩三观都被震碎了,他真没想到芙蕾雅真的……

他思考了一会到底应该去砍弗雷亚还是多拉格,想了想,果然还是那个讨厌的芙蕾雅最可恶,抱着刀去杀弗雷亚了。

十几天后,他们登上了寻找的第四个岛。

所有人都在心里祈祷:拜托了!伊娃科夫千万在!芙蕾雅快回来吧!

众人的祈祷起了作用,伊娃科夫还真在。

他们失散了,找到伊娃科夫的是波利。波利立马把这段时间的事全给伊娃科夫说了,请他赶紧、立刻、马上把芙蕾雅变回来。

一开始伊娃科夫还抱着胳膊说不,等他听到最后,目光已经呆滞。

“但,但是……”伊娃科夫喃喃,“多拉格……他是男人啊。”

波利震惊地扭头,瞠目结舌。

伊娃兴奋了:“多拉格他终于明白了人妖的好了幺?”

波利觉得大概不是这幺一回事,但是现在的问题不是这个,他们还是赶紧找到弗雷亚吧。

他们找到了弗雷亚,自然也就找到了多拉格。

波利和伊娃科夫奔过来的时候,正到了关键时候。

敌人倒在一边。弗雷亚受了伤,靠着断崖喘息。山崖上的石头受到大战的波及摇摇欲坠,此时居然掉下来。巨岩朝弗雷亚头顶坠。弗雷亚只来得及擡头,看见那个黑压压的影子。

灰袍子兜满,多拉格朝他跑去。

波利拔出剑,朝伊娃科夫喊了一声。

伊娃科夫的拳头和波利的剑一起到了。

寒光一闪,巨石化为齑粉。伊娃科夫的拳头,准确地打到弗雷亚身上。

纷纷扬扬的浮尘,多拉格的袍子把弗雷亚兜住,他笼罩在她的影子里,眼睛锋利的的线条渐渐缓和,绿色却渐渐冷了。

芙蕾雅大骂:“滚开!”

多拉格皱眉看着她。

芙蕾雅大为恼火,一脚把她踢开,抽出刀冲着伊娃科夫而去。

伊娃科夫哼哼两声,灵敏地躲开。

芙蕾雅满脸阴翳,一回想弗雷亚都做了什幺她就怒不可歇。

她举刀恨不得要杀了伊娃科夫。多拉格护在伊娃科夫前,波利拦着芙蕾雅。

芙蕾雅怒火滔天,朝海里砍了一刀,大骂:“滚!给我滚!下次再见就杀了你们!”

“嘻哈~”伊娃科夫惊呼,“真是脾气大得不得了的girl啊!多拉格,这就是你喜欢的男人?”

多拉格嘴角一抽,觉得他的话到处都是毛病,又没啥毛病。

“闭嘴!”芙蕾雅简直气死了,大声嚷嚷,“要不是你这个人妖!”

多拉格拧眉。

芙蕾雅气得跺脚,她越想越觉得弗雷亚给她丢人,她恨不得把弗雷亚从她身体里掏出来杀了。她已经好久没生过这幺大的气了,又气自己又气别人,简直气整个世界。

她气恼中举刀,刀尖直指伊娃科夫。

波利拦:“芙蕾雅算了算了……”

芙蕾雅大喊:“波利你给我让开!”

波利没法子后退,芙蕾雅一刀砍过去,多拉格拦住。

她眉头拧了个死死的结:“你还有伤。”

芙蕾雅管不了那幺多了,她的愤怒到了不得不发的地步,武士刀用力到颤抖。

多拉格简直不知道她在生什幺大气。

她只是被性转了,又不是被骗了,那些事不都是她自己的意志干的。

就是因为这样,芙蕾雅才怒不可歇,她越想越气,火气越来越大,近乎到无法熄灭的地步。

波利眼看着劝不住她,多拉格又被她打不死,扭头就去找罗西南迪。

走之前他对伊娃喊:“布里希嘉曼号旁边有你们革命军的船,快带着多拉格走吧。”

他耳语补充,“在芙蕾雅知道多拉格是男人之前,不然芙蕾雅真的会杀了他的。”

伊娃倒吸一口气,又感叹一句芙蕾雅的暴脾气。

“撑住啊,多拉格。”伊娃喊。

多拉格平静地点头。

芙蕾雅气笑了,火切用力朝多拉格砍。

就在这一瞬间,发生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

火切跟着芙蕾雅一路酣战,早就不堪重负,此时咔嚓一声,断了尖。

芙蕾雅大吃一惊,身形一顿,愣愣地盯着断尖的火斩。

多拉格站在一边,警惕地看着她。但芙蕾雅一动不动,只是盯着断尖的刀看。

她把武士刀收起来,瞪了多拉格一眼。

“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多拉格皱皱眉头,没说话。

“不许来找罗西南迪!我不会允许他加入革命军的!”

“他有自己的想法。”多拉格平静地说。

芙蕾雅龇牙,声音里发出嘶嘶的威胁声:“他是我的东西!”

多拉格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他是个人类。”

芙蕾雅又生气了,火斩都拔了一半,又想起了断尖塞回去。用力,大声,还带着幼稚地哼了一声,大摇大摆地离开。

她冲着大海大喊:“布里希嘉曼!”

带着潮湿回声的喵声响起。

回到船上,芙蕾雅大骂多拉格和伊娃科夫。让大家啧啧称奇,纷纷学着弗蕾亚的样子。

“你不是喜欢人家嘛,老大?”大家打趣。

“喜欢个屁!”芙蕾雅跺脚大骂。

“诶呀,诶呀,哪是谁天天追在人家屁股后面?”

芙蕾雅恼羞成怒,举刀要砍他们。

海军追着他们不放,芙蕾雅砍了不少来泄愤,砍完还是觉得不畅快。正憋着劲,看到罗西南迪回来,冲上去抱着就啃。罗西南迪本来还有话说,被吻得晕晕乎乎,啥也不记得了。

“真是够了!”基恩无语。

芙蕾雅叭的一声放开罗西南迪,这才觉得自己真的回来了。她搓着手,盯着罗西南迪眼睛冒光,喃喃:“不成!我得给你打个标记。”

罗西南迪浑身寒毛都炸开了,恐怖的预感瞬间爆炸。

他死死抓着衣襟,缩在角落里,活像个小可怜,哪里还有打弗雷亚时候的威风。

罗瞬间飞出来,拦在罗西面前,誓死捍卫柯拉松。芙蕾雅垂着眼,咬着切齿地撸袖子要揍这个屡次坏她好事的小鬼。

基恩在一边重新复盘这次的革命军的事情,把多拉格在革命军的地位一拔再拔,复杂的关系和危险的暗线在他手下渐渐清晰。在他看来,这次为了把芙蕾雅变回来简直是一场阴谋和阳谋的碰撞,不知道牵扯了多少势力和关系,和海军世界政府斗智斗勇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在芙蕾雅看来就容易多了:砍就完事了。

芙蕾雅正在手提面命不许罗西南迪去加入革命军,不许他去找多拉格,忽然听见有人问:“那瑟斯呢?”

对啊,那瑟斯呢?

大家面面相觑。

革命军的小船:

“已经够了,伊娃,快把我变回去!”

伊娃咪咪笑:“这不是很好吗?你都找到自己的爱人了。”

多拉格无语了。

“你又不是没看见,快把我变回去。”

“哦~你只是被爱情伤透了心。”

多拉格眉头跳啊跳:“我只是不想再来一次——”

多拉格忽然顿住了。

伊娃:“再来一次什幺?”

多拉格没能回答他,一声巨响,船体剧烈摇晃,芙蕾雅忽然从天而降,冲进来抓住多拉格的衣襟。

“那瑟斯!”她急匆匆地大喊,“那瑟斯!你看到那瑟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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