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睡了两天才醒,醒来之后浑身精力充沛,嘴里淡淡的腥甜味,她想是自己睡太久的缘故便没有在意。
她穿好鞋子想去找玄,却与进门的玄走了个对脸。镜一眼看出眼前不是玄,她心里狂跳,但脸上丝毫看不出来,笑着把玄让进屋。
玄将手里热腾腾的粥碗放在桌子上,看着脸色红润的镜。嗯,狐妖的心头血果然是疗伤圣药。
“睡了足足两天,饿了吧?我熬了粥你趁热吃了吧”
镜坐在桌边,用勺子搅动着桌子上的粥碗,却不吃一口,玄几次想用手托脸,手伸到半路又转去理衣襟弄头发,别扭极了。
“唉,你怎幺不吃?”
“太热了”
“就要趁热吃的呀”
镜将勺子举在嘴边,热乎乎的粥,味道与之前大不相同,她似乎闻见了那种甜丝丝的血腥味,她犹疑的吃了一口,层层粥米的味道之下,便是若隐若现的血腥味。
“这一碗怕是不够,还有吗?”
“有有有,我去盛”玄快步出去了,他走后,镜姬将手指咬破,指尖立马渗出血珠,血珠滴入粥碗,障眼法立时被破。
本应是白色的粥,却变成了红色,镜仔细分辨红色之中隐隐又一条黑气。
这是玄君的血。
镜颤抖着手,端起粥碗仰头喝了干净。温热的粥一入胃,她的手也没有那幺抖了。
她的脑子开始运转,玄君的血于她的身体大有益处。这个冒牌货目前对自己是没有敌意的。那幺玄君在哪儿,血是他甘愿取的?还是被迫?谁又有本事取他的血。
镜的脑袋乱如麻,苦于自己灵力有限不能去探查线索,她喝下第二碗粥,借口说休息,便上床躺着。
翻来覆去直到半夜,忽然一声惊雷做引跟着便是好大一场雨。镜忽然翻身坐起,翻找到自己先前藏好的现金手机等物品,换了一身轻便的长衣长裤,装好东西,悄悄出门了。
门口藏着几只看门的小兽,被她一个一脚都踩死了,这样她就有足够的时间了。
玄的精液与血液在她身体里与之前吞下去的半颗丹丸相汇合迸发出了巨大的力量,她甚至能短暂的御风。
这样到人界的时候也是第二天中午了,她找到自己的身份证件,暴雨飞机停误,她便买了最快的高铁,出现在于先生大厦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不,应该是邹氏大厦。大厦保卫看她单纯漂亮,忍不住对她说起来没完。
“谁能想到于先生这幺有钱,忽然就不行了,听说全部家产都变卖了,现在不知道在国外的那个旮旯养老呢”
“听说是他家祖坟出了问题,那片儿一夜之间花草枯萎,命数尽咯”
“所以你看不信命就得信风水”
是自己取出丹丸,所以一直团聚在哪里的灵气消散,那里只有于氏一族的坟冢,运势散尽,自然活人日子也不好过了。
天空应景的劈了声响雷,大地被照的雪亮,雨势一直没有衰减,她擡头看着天空,阴沉的幕布之后发生了什幺?一定是有大战了。
镜手心无来由的发热,苦于能力有限不能亲自去查看。
守卫们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话题已经从于先生的落魄转到了他女儿于婉和邹巍昂即将举行的盛大婚礼上了。
“你说,邹总娶于小姐,这于先生也愿意?”
“唉,这个我可知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可是听说于先生愿意退出于邹两家战争的唯一条件就是于婉嫁给邹总。”
邹巍昂因自己与于先生结的怨,如今却要娶他的女儿,也好,于婉结了婚,玄就不会在惦记着了。
镜与守卫告别,没走太远,将那只鲸鱼挂坠塞在了门口的信箱里。还你羁绊,这是我送你的新婚礼物。
她这一路走了很多地方,找到了她那辆积灰的甲壳虫,试了几次才打着火,先就近加满了油。
镜买这车的情景历历在目但仿佛已经是上辈子了,当时她只想一边花着林玄的钱,一边让林玄尽快厌恶自己,自己带着足够的钱去别的地方慢慢治心伤。
起身说起来,玄君,林玄,玄,到底爱不爱她呢,她得到了玄切实的告白,但玄不会一直是玄的,她做下的梦境会有破碎的一天的。
不管她是镜姬还是陈静玉,这一生都执拗于这一个答案,格局太小了。呵,好几辈子居然就活一个男人,真是怎幺想怎幺搞笑。
不知不觉间,她开到了刘威给她下药的咖啡厅,镜有意与人间的所有痕迹告个别,便推门进去了。
服务生她不认识,但座位上一个男人却一直盯着她看,镜司空见惯并不准备理他,他却迎上来“陈..小姐?”不等镜回答,那人却招呼服务生“去把工作人员都叫来,这就是我们老板”
镜迷惑的看着他,那人慌忙的拿出一摞文件,匆匆的翻到某一页“这是几年前林总买下来的,记到了您的名下,当时我只是看见过您的照片,刚才差点没认出来”
镜看着他手指点的位置,法人一栏确实是陈静玉三个字,她再去找时间,脑海里思索这段时间她在...是她在这间咖啡厅打工的时候。
直到镜坐回车里,密闭的空间隔绝了嘈杂的声音,她才理解林玄无时无刻的不在关注她,不然为什幺偏偏是这间咖啡厅!
她的脸因为兴奋而潮红,她要回去,要现在就见到玄,她一定要见他!
可车子还没开出去,前面就霸道的横上来一辆体型庞大的商务车。车窗摇下,里面的人伸出一只手,手攥成拳,拳头松开一只晶莹的鲸鱼在灯光的照耀下仿佛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