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张定儒隔天从秘书那里得到了他母亲要跟自己断绝母子关系的消息。为了挽救这段母子关系,张定儒难得的回了张府。
他卡的点好,大家伙正在吃晚饭,他料定这个点他母亲生气也发作不得。
其实张夫人生气也好哄,就是得听她念叨,老生常谈,耳朵要长茧子。
他不想长茧子,今日里就格外能屈能伸。
他先称奶奶气色看起来好,又称母亲的新发型衬的她像是慧茹的姐姐。
张夫人瞪了他一眼,侧过身体避免他再出现在她眼前。一旁张惠茹捂着嘴偷笑。
张定儒向张惠茹递个眼色,张惠茹只摊手,表示爱莫能助,就“您的事儿您自己处理吧”。
就连他父亲也是耐人寻味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张夫人这次气生的虽然有原因,可却瞅着像是歪火。张定儒又给母亲加菜也被她躲过去,碰了一鼻子灰,就得老实扒饭——也没把他给逐出家门,这儿子也还是认得。
吃过了饭,张定儒跟着他父亲进了书房。大帅问起他筹建工厂的事进行到哪一步,又说起最近的局势,全国各方武装势力蠢蠢欲动、学生游行也常有和警察署擦枪走火,时局不太平,前几日一条东西走向铁路被炸,为的是断掉能源供应。
北方暂且安全,但并不可掉以轻心。
张定儒心里有数,兵工厂筹建有条不紊,而当务之急是要一位财政大臣,想起张教授,便说,打算去西南拜访一下。
大帅问道,“什幺时候?”
“这几日。”
大帅只叮嘱,“注意安全。”
他儿子早已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人了。
这事儿张夫人知道了却颇有微词。
“怎幺又要出远门?这才会来多久,连过个年都不消停。”
张定儒还得讨饶,“您这会儿肯跟我说话了,是不跟我生气了?”
张夫人冷着脸,“我跟你生气生的过来吗。”
张定儒安抚她,“我这些日子是不常回来,等这趟回来,我保证好好陪陪你,每天陪你听戏。”
无非说的好听话,张夫人可不信,“我还稀罕你陪不成?只求你能照顾好自己,少让我操心。”
张定儒挑着眉,“我可吃不了亏,母亲放宽心,”还说,“母亲可能是不要我陪,每天又要听戏、又要打牌,生活丰富有趣,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将来怕是看孙子的时间也没有。”
张夫人看儿子分明是找打,“这样混,哪个肯跟你生。”又不免叹气,“等你回来说什幺也得去陈家、费家。你和费姑娘的事儿可不能再拖了。”
张定儒也说,“是不能再拖了。”
张定儒不再去西郊的别墅,如今天天回那偏僻的小院子。
原先他只当哪里方便住哪里,可同曼妮住了几日,这里是属于二人的四方天地,竟觉得在这儿呆着舒心。
也没成想能守株待兔,见着曼妮自投罗网。
曼妮为了张佩之再次向姥姥说了谎,看来说谎这种事儿有一就有二,曼妮渐渐熟能生巧。